“怎么不进去等?”夏连升掀开门口的棉门帘,进屋拐向右边,张玄和范宁跟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把手炉摆在一边的小柜上,把大氅脱了下来挂在了夏连升门口的衣架。这衣架是夏连升仿着现代的大衣架改良后做的,衣架的脚下定位的部分仿造了薰笼的设计,有个能更换炭火的薰炉;上边的部分则是把挂衣服的衣撑和大衣架结合起来,能够直接挂住衣服两侧的肩袖部分,使得这个衣架起到既能挂衣服又能烘衣服的目的。至于为什么这么麻烦,还不是现在江南的衣服还是以绸缎为最佳,懂不懂就皱了折了,挂在这样的衣架上已经算是最不精细最不爱护衣服的了。这还是夏连升在书院放假的时候专门去城里的铺子里定做的零件,在林家自己组装的,最后开始上课的时候再麻烦林家给送来的。
进了门,夏连升从自己床边一个小炉子上将一壶水提下来,倒进杯子和脸盆,开始洗漱。张玄和范宁则是熟门熟路地找到舒服的椅子窝着,张玄已经打开了手边的一本快翻烂了的易经第n个手抄本,开始了每日一测。由此来决定今天什么时候出去玩,而范宁则是看着夏连升的变异小炉子,再次感慨:“恒睿,你若是给我小炉子或者衣架的制造图,这个冬天咱们就赚大发了。”恒睿,是夏连升的字,是姚碧瑶在他开始学着挣私房钱的时候给他起的,希望他通达明智,有恒心,不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也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怕他将来被富贵迷了眼睛,因为利益作出违背本心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答应舅舅了,这个东西让他拿去进上了。”不送礼先拍好上边的龙屁,后面赚得越多死得越快啊。
“就你这么爱纠结,说不定明年他就舍得拿出来了呢。嗯~今天是兑卦,卦象泽,表示今天会有愉快的经历。看来我们可以早点出门多玩一会儿。”张玄接口道,“我可是帮你们算过,明年你们的运势大好,名利双收,渐进向上,大业成就。恩恩,好卦好卦,我果然是一代名易”
“你们歇会儿行吗?这边还睡觉呢!”夏连升同屋隔着屏风的对面,一个带着朦胧睡意的嗓门响了起来。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闭口不言。夏连升向他们无声地笑笑,端着脸盆把脏水倒了出去,然后从床头背起一个小箱子,示意两人一起出门。
大家穿衣出门,夏连升还不忘嘱咐一句:“我们今天出门去了,你记得自己看顾自己的午饭,门我就不锁了啊。”对面哼唧两声应了,似又睡下了。
夏连升关好门,背好小箱子,三人抱着手炉一起出了院子往外走。范宁一边走一边说:“哎我说夏连升,你说这甄远到底是睡着还是醒了,故意假装还在睡呢?”
夏连升不耐烦地回答道:“你管他那么多,反正我东西锁好,不搭理他总行了吧。”
说道这个甄远,原是别的书院的学生,也是刚通过了秀才考试,在夏连升来到青山书院不久就来了,比夏连升还先进地字班。住宿的时候也选的两人间,然后就进了枣苑和夏连升一个屋子。夏连升一直怀疑甄远是甄家派来监视他的,不过好在他也没什么怕人看的,他的小东西都是锁在自己订做的鞋柜的某个暗格的,夏连升设置的锁,应该没有人能够打开,而明显甄远也没那个能耐和夏连升明面上撕破脸损坏东西。所以夏连升的东西是基本安全,不过既然怀疑甄远是监视他或者来套话的,夏连升当然对着他能避就避。至于张玄和范宁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家里虽是二品大员,可是被继母给挤兑的能在书院待着就绝不回家,一个家里直接是商户,所以三人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吧。反正甄远顶多就是鼻孔朝天的样子,但是在江南,甄家不论嫡枝旁系,还是家里的管家管事,不都那个样子嘛,暂时咱们惹不起还躲得起。三个人完全不认为识时务是个什么错。
作为寒假前唯一的放松日子,三个人这次真是玩的很嗨,夏连升不知不觉地就带着他们走了好一段距离了,他还没怎么出汗,张玄和范宁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大喘气了。夏连升无奈地说:“我说要不你们自己先去半山的凉亭?我去把兔子取回来就来。”昨天他已经在兔子常常出没的地方下好了捕兽夹,今天是过去看看收获。谁知范宁听说夏连升会自己套兔子,非得来围观,这不还有一点儿路,就喘成这样了。
“不……不行,我……我要坚持……我都……走到这儿了……”范宁喘的跟上不来气儿似的,张玄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夏连升看着两人执意要跟着,也就摇摇头,但是却放慢了脚步。
昨天他只来下了两个捕兽夹,刚才路上看了一个没有夹住东西,也不知道是东西太大跑了还是太小没夹住,不过这个远远就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倒在地上了。
走近一看,夏连升乐了:“这只兔子可真肥!”范宁笑嘻嘻地走近,只看了一眼,“呕~~”怎么那么血腥!
夏连升连白眼都懒得翻给他:“好了好了看也看了,你俩快点下去亭子那边吧,提前把酒温上啊。”自己带着死掉的兔子去找附近的小溪流,洗剥兔子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