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先生和家里的人给小姐打了好多个电话,小姐都一直关着机。”
昨晚,不就是她跟温少卿在外面的时候吗?
她昨晚玩得太疯,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都不知道。
如果爷爷真的有什么事该怎么办?
如果那样的话,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小姐,你先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景儒先生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不着急?
爷爷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又要彻底变成一个孤儿了。
“阿起,爷爷的病严重不严重?”她转头拉住阿起的手臂。
阿起薄唇紧抿,叹了口气:“景儒先生是心脏病突发……小姐,昨晚先生找了你好久,待会儿他若是说你什么,你千万别同他顶嘴。”
余笙脑袋里再次‘轰’的一声,后面阿起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到了医院,不等阿起打开车门,她就自己下车跌跌撞撞直奔医院大门。
看着她那样子,阿起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阿起领着她来到病房门口,她想也不想便推开了门。
她抬脚刚准备进去,身后就响起熟悉的霸道嗓音:“站住。”
余笙浑身一僵,一时间心头千回百转。
她咬住嘴唇,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抬脚就又要进去。
一只大手蓦然放在她的肩上,肩膀那里顿时烫呼呼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抖了抖。
“你爷爷还没醒来,别进去闹他。”
听着他温和的语气,余笙心里更加难受,眼睛也有点酸。
“我就是进去看几眼,我不闹……”
“医生等下要过来检查,检查完你再进去,先去隔壁休息间。”
这丫头的头发乱糟糟的,想必也是着急坏了。
余笙终于回过头,抬眼对他对视。
看见盛北爵脸上少有的疲倦之色,余笙竟然被吓了一跳。
还有他看着她时眼里的那种深不可测,都让她觉得一阵难受。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盛北爵,他像是很累了,又像是对她失望了,竟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问她昨晚去了哪里。
阿起不是说,昨晚他找了自己好久吗?
她嘴唇翕动一下,想喊他,却没有喊出来。
余笙一到休息间,就看见余家的人都在,余青岚、余念,还有老宅的管家钟叔。
除此之外,还有余笙最讨厌的一个人——
霍佳音也在。
一看见余笙从门口进来,霍佳音还没说话,余青岚倒是先站起来,妩媚的丹凤眼上下打量她一番:“哟,我们的小公主可算是来了,你还知道自己有个爷爷啊?”
余念也跟着添油加醋:“就是啊,看这一身衣服,明显是约会来的。”
昨晚她是负气离开的,盛北爵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她一件都没有拿。
今天早上又起得晚了,所以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鹅黄色连衣裙。
若是换做平时,余笙肯定会不服气地怼回去,可是这会儿不管她们说什么,她都不想理。
她只想让医生快点检查完,好让她进去守着爷爷。
心脏病……
这几年爷爷总是心脏病发作,医生好几次说过让他尽快做手术,可他一直都放心不下自己,生怕手术失败之后没人照顾她,所以迟迟没有答应……
回忆起这些种种,又想起自己昨晚竟然没接到家里的电话,余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混账。
“青岚姐,念念,你们就别说她了,小笙毕竟还小,贪玩点也正常。”霍佳音‘善解人意’地劝余青岚母女。
余青岚尖利一笑:“这就是差别,爵,你看见了没?佳音可是昨晚一听到消息就过来了,在医院一直守到现在。我们余家的这位大小姐呢?还不知道昨晚在哪儿浪荡呢。一个是老爷子的亲孙女,一个是不相干的外人,老爷子醒来要是知道这些,又不得气得发作?”
余笙立即就抬眼瞪向余青岚,一双大眼通红通红的:“姑姑,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爷爷他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余笙,你敢做还不让人说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伊颂学院的很多学生昨晚可都看见了,你和那位大校草深更半夜还在约会呢。”
说到这里,余念看了眼面色已经冷凝到不行的盛北爵,再次火上浇油。
“余笙你勾引男人可真有手段,温少卿可是伊颂学院的风云人物呢,都有人看见你两亲亲我我地共吃一个棉花糖呢。”
这句话落下,整个休息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余笙丝毫都不敢想象,如果盛北爵知道了她昨晚的行踪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说对于唐栩的事,他没有发太大的火,那是因为她跟唐栩根本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甚至就连暧昧都算不上。
可是温少卿……昨晚他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他带她吃好吃的,他牵着她的手逃跑,他为她掖掉散落的头发……
他说,谁说你是没人要的可怜虫?别人不要,我还想要。
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心虚。
盛北爵没有说话,而是转头深深地盯着她,幽深的目光不见喜怒。
可他越是这样,余笙就越是害怕。
她紧紧捏住衣角,喉间艰难滚动一下:“三叔,我……”
她想解释说自己没有和温少卿亲亲我我,也没有和他共吃棉花糖,可盯着他冷凝的面孔,她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堵了下去。
看着这张无辜纯洁的小脸,想起自己昨晚打过的那些电话,盛北爵眼睛里有愤怒的火苗燃起,拳头也越攥越紧。
霍佳音及时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葱白的十指抚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温言软语。
“爵,医生马上过来了,你就别和小笙一般见识了,我们先去看看医生检查怎么说。”
“佳音,你就别为这个任性的大小姐说话了!”余青岚乐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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