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风之戒?智者犹豫不定的抬起头来,并没有立刻答复船王,而是提到了另一件事。
“您刚用了戒指很虚弱,还要去趟箩林?”
“嗯。若是没有你父亲遗留在中土的光芒,风火二戒怕是也难以唤醒她。阿门洲才能有的穹鹿,其疮伤只能由圣物来治。我就只好请巨鹰帮忙,赶去凯兰崔尔那里借来一用了。”想到巨鹰赶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瑟丹索性踱到一边坐下。看了看倚在床边逐渐平复下来的瑟兰迪尔,颇感欣慰的船王感觉好了不少。他侧头对自己眼里孩子一般的精灵王说道:“巨鹰去箩林不过两三个小时。埃兰迪尔之光一到,再加上风火二戒的协助,必然能让她醒来。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船王的意思是,不但要去箩林求来我父亲的光芒,还一定使用风火二戒的力量?智者的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
自从查觉精灵三戒也有可能被索伦感知到,三戒的持有者便将戒指深藏了起来不再使用。埃尔隆德正是三个持有者中最谨慎的一个。虽然为了安全,风之戒一直携带在身上,可即使面对再紧要的情况,智者也从来没有起过使用戒指的念头。冒着被索伦追踪到的风险使用戒指?天知道会给多少生灵带来灾难。为了一个精灵而冒险,更是有违精灵牺牲小我的精神。真的需要这样做吗?
犹豫不定的埃尔隆德想了想,正准备结束欲言已止的状态发问,瑟丹却比他更快一步。把一切尽收眼底的船王暗暗换了一口气,将整个背部靠在了坐椅上,对着智者招了招手。
“距离索伦灵魂被打散只有十年。这么短的时间元魂无法凝结起来,他只能靠着至尊魔戒和自身的迈雅本质勉强阻挡曼督斯的召唤,什么都做不了。元魂未凝结的索伦暂时顾不上魔戒之外的戒指,现在使用风险不太大。”
虽被船王的言论说得宽心了不少,埃尔隆德还是充满担忧的压低声音回道:“可是,精灵戒指一旦被使用必然痕迹。索伦重聚元魂后,还是可以查觉到精灵戒指的动向……”
“没错。索伦会在若干年后,发现风火二戒在此时此地被启动。不过这是哪里?”带着浅笑的船王轻抬下巴点了点魔多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这里是刚铎,也是魔多,距离我你暗匿戒指之地甚远。又是魔多剿灭战进行之中。若干年后的索伦会认为精灵使用戒指的神力完成剿灭战而已,即不会知道戒指之后去了哪里,更不会知道我们使用它的真实原因。”
所以,他并不知道二戒被启用是为了救一个精灵,更不会知道这个精灵可以影响到中土最大国家的王者。
“您永远看得比我们更透彻。”担忧尽解的埃尔隆德瞬间放松了下来,也带着浅笑回应:“保证让她的幽魂等到您回来。”
两个大能者都不再担心,并不代表瑟兰迪尔不担心。刚从险失所爱的崩溃情绪中走出来,精灵王的紧张感却没有去除分毫。连中土最好的医者都会判断失误,并不擅长医术的船王可以吗?万一又出什么变故,或是根本无法唤醒她呢?
我要的不是一具没有感知的肉身,而是会嘻笑嗔骂;永远默默支持不求曾索要任何回报,甚至不畏生死阻止我堕落的佛诺尔!
瑟兰迪尔很想追问船王,以得到更多聊以**的承诺。可看到最年长的精灵倦意颇重的已经闭上了眼晴,只好把话全部压了回去。瑟兰迪尔发誓,这是自己出生以来,感觉最无能为力一次。对敌人,他可以找到无数种办法除去;对不敬自己的皇帝,他也可以凭借多年来的谋划给予严厉的反击;唯有召醒佛诺尔,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方向。
真如瑟丹所说,穹鹿这种阿门洲生灵留下的遗患,只能用阿门洲的圣物去除?为什么我是个没有任何圣物的王,就连一点可怜的魔法都没有?假如我也有一两个圣物或是魔法,又何至于对着消逝中的佛诺尔一筹莫展?
这一刻,瑟兰迪尔对造物主产生了质疑。他想到了费艾诺,想到了露西安,甚至想到了血脉中自带法术的芬威。
为什么有些精灵天生就能俱有魔法,并且依赖强大的法术做什么都事半功倍?为什么有的生灵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全世界的认可,连最忠诚的神犬见她一眼,都能抛开原主人彻底爱上她?而我,耗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把最珍贵的生灵留在身边。这一切是伊露维塔处事不公,只将福祉赐予喜爱的生灵,还是另有深意?
纵始心有不忿,瑟兰迪尔还是将质疑强行驱散。他害怕只是一声小小的质疑,也会换来眼前女精灵的消亡;更害怕惹怒了造物主会换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无能为力的他只能紧紧握住佛诺尔的手,对着听到巨鹰叫声睁开了眼的瑟丹深深鞠了一躬。
回应了一个点头的船王正要离开,却被智者拦了一下。已将风之戒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启用的智者有些怅惆的说道:“您还是很虚弱,要不让加尔多帮您去一趟箩林?”
倦意浸透了眼角眉梢的船王居然娇傲的笑了起来。
“你父亲可是拯救了诺多族,甚至整个中土的生灵。他遗落在中土的光芒只有那么一小瓶,被诺金王族后裔凯兰崔尔即视其为圣物,又视为恩泽,加尔多可没办法从凯兰崔尔手中借了过来。虽然他是我的使者。”
刚铎之事得以平淡终结,受影响的女精灵也会在埃兰迪尔光芒的照耀下苏醒过来,瑟丹没有不愉悦的理由。所以,抚着胡子的瑟丹虽虚弱,心情却不错,也能调侃着:“让加尔多去借的确不如你去把握更大。不过,你去箩林了,把一个根本不懂医术的我留在这里,精灵王会肯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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