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像你说一样。即便是现在回味,那份畅快的感觉仍然没有分毫减弱。”发现她的披风下端已经被鲜血染红,伊西尔德想尝试召唤治愈系的法术,却不得技巧,只能带着歉意解释:“对不起。父亲虽教过我使用风之戒,但这种戒指需要佩带者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完全驾驭。我现在还没有办法……”
“您应该把风之戒的所有潜能用在攻击索伦,而不是浪费在我这种无关紧要的生灵身上。”发现伊西尔德仍有一丝不忍,佛诺尔咬着牙抬起腿跺了一下地面。“只要靠近风之戒,伤总是会好得很快。您看,我现在就觉得它正在快速痊愈。”
“无关紧要的生灵”这个词让伊西尔德皱起了眉头。他想说的话被压在了具有送别意义的号角声响起后。最后同盟所有的阵营不约而同吹响了从未用过的大型号角,代表着悼念的声音缓缓飘出各个阵营,飘过血流成河的战场。
林地最大的号角吹响没有多久之后,便再也没有响起过。精灵王难掩激动的心情,直冲号角台,一把推开了正在吹奏号角的士兵。
在他看来,反正所有的阵营都在吹号角,不差林地一个。当然这只是借口罢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父亲——欧瑞费尔王离开时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阿纳里翁逝去时,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这类哀悼精灵至高帝王的专属仪式,只让瑟兰迪尔感到刺耳。
看着号角台下的官员纷纷向自己投射了一记幽怨的眼神,瑟兰迪尔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林地和别的阵营一样吗?吹一整晚的号角孩子们还要不要睡?正在孕育孩子们的女精灵还要不要好好休息?伤残兵怎么办?”他用近乎跳跃的方式走下高高的号角台,抑制着内心的欢愉摆出威严的表情说:“我不管什么至高王的离去。我只知道要让林地所有生灵过上舒适的生活。”
在场的官员无一不被精灵王的话打动,对着他们的国王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感谢之礼,纷纷四散而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精灵王掩嘴轻哼了几声,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回了王帐。
瑟兰迪尔此时的思维有点混乱。他知道必须快速回到王帐,否则难以抑制兴奋之情。钻进厚重的帐帘前,他下令让驻守在王帐外的士兵全部退下,这才激奔到书柜前打开精美的公函盒。小心翼翼地将恨到银牙咬碎的公函高举在眼前,瑟兰迪尔发出了两声大笑。
现在就让得文去诺多军营找对应的官员,想办法把这张已经可以称之为废纸的公函取消掉?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瑟兰迪尔拿着公函烦躁地在帐内踱步,思考着自己所能忍受的最长时间。陷于时长的纠结和即将重逢的喜悦,精灵王根本没有想起今天就是佛诺尔提到的“五天后”,暂时也没有去想为什么佛诺尔没有出现。当他根据至高王送别礼仪所需的时间,和诺多王族加冕的流程,将取消公函的时间定在3天之后时。
战场上的哀悼礼仪不会太隆重,3天后正好结束旧王的送别礼,新王将在第二天的加冕仪式上正式继位。两个礼仪中间的间隔时期,就是取消公函时好的时期。
想到3天后佛诺尔就可以永远回到林地,瑟兰迪尔得意的倒了一杯最好的酒奖励自己,心情舒畅到对着闯进王帐来的埃尔隆德都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嘿!你来得正是时候!”精灵王举着酒杯笑得开怀,完全没把埃尔隆德死皱着的眉头当回事。“亲爱的智者,听说你在音乐方面也很有天赋?我这里还有一个古老的竖琴,介不介意展露一下你在音乐方面的超高技艺?”
说着居然从椅子上站起,放下酒杯走到放置装备的那堆物品里面去翻琴。一边翻的同时,还一边说:“来首述说重逢的欢快乐曲吧。就是精灵晚宴上经常会演奏的那首,叫什么名字来着……”
埃尔隆德看着不远处修长挺拔的背影,重重的摇了摇头。
在来之前,堪称智者的埃尔隆德想象到了精灵王可能会做出与现在情形完全不相符的事,却没有想象到精灵王会竭斯底里到这种程度。在战场上看到伊西尔德把林地顾问拉进帐篷,埃尔隆德就决定了要来见一见瑟兰迪尔,顺便提醒他多观察一下林地顾问的眼睛。可这份担忧随着精灵王说出的“欢快乐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真是吃错药了,才会因为同情和不忍冒着被你顾问责怪的危险,打算将她的眼睛秘密告诉你。
埃尔隆德长叹了一口气,在不断响起的哀悼号角声中愤然离去。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后,假装找琴的瑟兰迪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拍了拍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他发出一声冷哼,重新回到座位边拿起了酒杯。
瑟兰迪尔没有忘记几天前,是谁打断了他期盼已久的“好事”。更没有忘记整个最后的同盟,除了自己还有谁见过佛诺尔的真容。在精灵王眼里,拥有至高王养子这个身份的半精灵完全没有任何可爱可言。就算他的医术帮助过自己,就算至高王的死亡是最后的同盟最大的损失,他也不想在此时见到任何一张臭脸。
那么多生灵都在悲伤,又不单差我一个!经历过欧瑞费尔王冒然离去的精灵王,在对待至高王死亡这件事时,比普通的生灵显得更加淡然,甚至有一丝窃喜。
三天后,从诺多军营回来的得文苦着一幅脸对精灵王说:“林顿官员不是在忙着处理至高王的丧礼,就在忙着劝王子加冕。这情况,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拦着相关的官员说这事啊。陛下您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