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辈子,张魅会等一辈子吗?她的意思不会是此生此世非他不嫁吧?萧宝卷怎么听怎么别扭,难怪他依据她平时的所作所为往这方面想。
张魅就是萧宝卷想的这样。
只可惜萧宝卷不会给张魅这种机会,他根本不把她的所作所为、她呕心沥血的付出与她的感情放在心上,一直都没有说任何话。
“你真的是太固执。”潘玉儿不是不为张魅的“真诚”感动,只是神仙真的不可能与凡人产生什么关系,就算有过,都是极其短暂的,并不现实单单从自我需要出发,她明白萧宝卷不会再收侍女,成为他的累赘,他也照顾不了她周全,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收下张魅这个人间女子,“我们不需要侍女,以后时机适合的话也不会收,有卷哥哥侍候我就行,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能够料理,我们是不会收下你的。你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增加我们的各种负担,就算是你对我们救命之恩的报答。”
张魅一厢情愿舍生忘死,非萧宝卷不可的真心,被潘玉儿说成是添麻烦和负担,在她感觉似乎的确是惹到一块狗皮膏药被粘上。
潘玉儿已经把话说得这样绝诀,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让张魅不敢对她再有请求。她把最后一点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希望寄托在萧宝卷身上,她祈求的目光投向他,看到的却只是他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容颜。
萧宝卷只是问张魅,“玉儿的刺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做好?你估计一下最后的时日,那个时间以后我跟玉儿过来取走。”
这才是和潘玉儿特意过来找张魅的目的,何必罗嗦那么多。至于她的一切,萧宝卷不过问,不走心,懒得操心,只当没有看见。
其实,萧宝卷能够度凡人成为神仙,他有这个能力,但是他绝对不会度化张魅,不会收她作侍女,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他日后的麻烦,她这个女孩子确实正如潘玉儿说得那样。
“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张魅只好据实以答,不再有一句废话。
“那就麻烦你多费心。”这是萧宝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带潘玉儿离开,回去休息,她还困着呢,是被他硬拉过来的,不要耽误在这种无聊的聊天上,她睡得好、睡得足,明天有精神赶路才最主要正事办完,赶紧走,能够少在张魅眼前出现就尽量少出现。
张魅怔了半天,这才失魂落魄地坐回去继续为潘玉儿做刺绣的活计,她自言自语,也是说给侍妇听的,“他们还会回来取衣服,还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小姐,还有最后一次会面,见到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和刚才这一次差不多,甚至更不如。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前我是不忍心帮你,勉强而为之。可是,我算是看清楚了,我们一点希望都没有,萧恩人只要有女恩人一个女人就够,实在没有别的女人比得上她,他也不会再为其他女人动心。你可不能把终身大事,一辈子的幸福,寄托在没有任何希望的男人身上,那样只会毁了你自己。”侍妇苦口婆心地劝。旁观都清,当局者迷。
张魅偏偏不听劝,她只是对末女绣坊作出安排,“从明天起,我们就不再收新的刺绣活。把店铺贴个出租的告示,租出去我们靠租金都能够生活,不用为日常开销发愁,省吃俭用也就是,我们俩就住在楼上,边做完剩下的刺绣,边等待萧恩人来取刺绣。”
张魅所做的这一切,自然是为了萧宝卷,尽管她自己没有直接说明白,侍妇必须提醒她,不能让她一直执迷不悟,把她的一生都搭进去,“小姐,你可不能这样想,万一萧恩人不来取刺绣了呢,就算他来,拿到刺绣立马走人,你可不能傻傻地只等他呀,让你自己只为他而活,活成望夫崖。”
张魅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只为萧恩人而活,他看我实心实意等着他,守着他,见到我的生活过得很清苦的时候,说不定有一天总会感动的,会破例收下我,哪怕只是做个侍女,我知道我抢不过他的玉儿,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就行。”她仍然抱有这样的幻想。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万一不能体谅小姐的苦心,甚至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要是等他一辈子都没有结果,以后那么多年,我们不刺绣,只靠收一点房租度日,要是租不出去没有房租收入怎么办,吃饭要钱,日常生活要钱,有个病呀灾呀的也要钱,我们的积蓄能坚持多久呀,你可不能这样傻。”侍妇为以后她和张魅的生活担忧,她要算给她听。
张魅不为所动,开销方面的问题她也想好了,“我们最近些天,因为萧恩人在,大吃大喝的,是花费不少钱。以后节省些,我们俩平时只花房租,再加上这些刺绣的工钱,省吃俭用也够用很多年,多有多花,少有、没有少花,我们有两只手,还能饿死不成。”
张魅看向焦虑不安的侍妇,“你要是觉得生活苦,等我安顿好,你可以跟张府的人说与我彻底绝裂,想再回去为府上效力,要不然你生活无着落,他们念你是个老人,侍候我这么多年,眼下困苦,走投无路,说不定会收下你的,我也听你说平时下人们虽然不敢接近你,还是敬重你的,张府只要收下你,你就终身有靠,我困难了还能够接济我一下。”
因为侍妇一心一意侍候张魅多年,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坚持下来,侍候她长大成人,张介元等人虽然很不喜欢张魅,但对侍妇的所作所为还是相当认可的。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