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介元就率领长长的迎亲队伍,锣鼓喧天,直奔相府迎娶他的新娘子孟香萍。
孟香萍早早打扮好,盖上红盖头,和张介元一起辞别父母,上了花轿,带着陪嫁的人与东西,出嫁离开家门。
“相爷的意思,相府与张府联姻是件全国性的大喜事,应该举国欢庆,马虎不得,要围绕京城逛一圈,多转转,让京城的老百姓们都知道,也沾沾喜气,去去晦气,再接回张府成亲不迟,误不了午时的吉时即可。”相府的执事主管跟新郎官张介元商议,其实就是提出的要求。
张介元爽快答应,“相爷的提议甚好,完全依相爷的意思办。”
喜服加身、骑同样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的新郎张介元的迎亲队伍,后面紧随新娘子孟香萍的花轿,和相府不少于迎亲队伍的送亲人众,两府众多的下人,个个身穿喜庆的衣服,锣鼓震天,鞭炮齐鸣,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招摇而过,缓行来去。
国人由衷地期望和向往,这桩喜事可以给大家带来福气,冲淡反贼隋杨坚的叛军对朝延的威胁,最好能够扭转乾坤,销灭他们。
接亲的长队还没有到,锣鼓声已经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楼上的张魅、萧宝卷和潘玉儿,还有楼下的侍妇,街坊四邻,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谁家成亲,这样大的场面?”可想而知,就算不是皇子或者公主,肯定也是朝廷中十分重要的官宦,显贵人家。
侍妇跑上楼,和放下刺绣的针线活、从房间内走出来的张魅一起,两个人站在楼上,凭栏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的街口观望。侍妇眼巴巴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这样热闹,我们去看看。”潘玉儿拉起萧宝卷出来,也来到楼栏杆处,与张魅和侍妇距离很近,一同向外面观看。
现在只能听见欢庆的锣鼓声,成亲的队伍还看不到。
潘玉儿亲亲热热牵住萧宝卷的手,她的皮肤特别好,细腻、光滑、粉嫩,吹弹可破;行动举止也格外柔媚,无可挑剔,恰到好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那一块黑斑,实在影响她的个人形象,毁了一个绝色美女。
但是,萧宝卷的钟爱丝毫不减,他过于宠爱潘玉儿,几乎其他的任何事他都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全神贯注关注着她,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仿佛他就是为她而生的。
潘玉儿被萧宝卷宠爱得,哪还知道有别人和别的事物的存在,一切她都不放在眼里,随心所欲以她自己为中心。
哪怕得到潘玉儿万分之一的宠爱也好。
张魅偷眼观察一直粘在一起萧宝卷和潘玉儿,嫉妒和失落在她心中泛滥,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任凭她自己的心伤痛着。
接亲的队伍终于来了,新郎最为明显,得意扬扬骑在高头大马上,这个人不是别人,张魅看到立刻惊呆,她张大嘴巴,险些叫出声。
侍妇惊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怎么会是老爷?”
张魅同样不解,她的心更疼:娶亲的人原来是张介元,是他的大喜。昨天晚上他还派张润元过来要杀死她,是因为一定不让她的晦气,使他喜得不能够尽兴和周全吗,就非要她的命不可?
张介元和张府的人是怎样知道她在这的?莫非,是侍妇去见张哥,还有年轻公子调戏她,在关键时刻她不得不以张府的名号,希望可以保全她自己的清白,泄露了消息,使他们得知她的下落,他生她的气,再起杀心?
张魅猜想得很正确,就是这么回事,要不然张介元不会找上她。
张魅的脸上变颜变色的,难看,甚至有点扭曲,她愿意为张介元成亲的大喜事高兴,可是实在高兴不起来。
张介元看到楼上的一男三女一眼,他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闪而过,萧宝卷和潘玉儿他不认识;张魅的脸上罩有面巾,他又从她小时候开始,多年以来从来不与她相见,即便看见他也认不出来;只是侍妇,好象以前在哪见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大喜的日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他也不会过多地想到这个,为一个普通打扮的老女人上心。
刺坊的名字却不得不引起张介元的注意,他暗自吃惊:原来这就是末女绣坊,那么,绣坊楼上看热闹的那几个人都是谁?
这种念头只在张介元的心头掠过,他的神态瞬间恢复正常,满面喜气洋洋,继续缓慢前行,有时候还向两边观礼的老百姓挥手示意。
对末女绣坊和张魅的生死有疑问,等喜事办完以后,向张润元打听清楚就是。张介元相信,他这个弟弟会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还是不必担心。
这样大张其鼓大操大办,游街示众的喜事,原来是太常寺少卿张介元和相府千金孟香萍成亲,确切消息很快在京城的大街上传扬开。
“是你爹娶亲哪,看来你们父女的关系真的非常不好,你一点都不为他高兴,他也不需要参加他的婚礼吗,有没有叫你?”潘玉儿询问张魅,她对张介元昨天晚上还安排张润元来刺杀她的事毫不知情。
张魅只得含糊其词作答,“我没有接到我爹的通知,提前不曾得到一点消息,我也是看到新郎官是他才知道的,没有经过我爹的准许,我可不敢走进张府去打扰他们,甚至不能让他们得知我的人在哪,我是被我娘私自放生出来的,要不然就会被他给整死。”她逃出来,当爹的张介元都不肯放过她。(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