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大理寺卿面露不悦,制止贪得无厌的手下官员,这个他所谓的亲戚,“我说大舅哥呀,张大人已经赔偿你一千两银子,你就知足吧,君子不夺人所爱,哪能看到什么人家的好东西,就要得到人家什么,你难道还认为,张大人赔偿你的银两不够吗?”
张介元抢先回话,为获得赔偿的大理寺官员开脱,“方大人你误会了,我这是略表寸心,只要大家能够原谅我们张府的这次过失,我就心满意足,还请接受我的诚意。”
“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我们不能接受,那样岂不成了受贿,你则是行贿,我们都是犯罪哪,可不敢有这样的行为,万万使不得。我们一定要做廉洁清正的好官,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利。”方大理寺卿故意在人前表现他的和要求别人一样高风亮节。
其实方大理寺卿也想结交张介元,必竟只低他一级,大家同殿为臣,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无意得罪他。他明白这不是他自愿奉献,只是被逼无奈,人家已经拿出一千两银子,点到为止就好,何必再强人所难,就是索贿也不能勒索到他的头上。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大理寺公开向其他各部官员索贿,这要是被督察院知道,那还了得。
“妹夫,是张大人自己非要送给我们的,不是我们向他要的。”获得赔偿的大理寺官员很喜欢这块玉挂件,能够得到的东西自然越多越好。一个“妹夫”叫得好,他的言外之意是,方大理寺卿和他沾亲带故,他不能偏向张介元,为外人的利益着想。
“方大人”张介元只好为贪婪的大理寺官员向方大理寺卿求请,尽管他内心不愿意。
“马上给张大人放下。这儿没有你妹夫,只有你的上官,我们这是在公事公办。”方大理寺卿怒斥已经得到一千两银子作为赔偿的手下官员。
“是。”获得赔偿的官员只好把麒麟翡翠玉挂件端端正正放回银漆托盘内。
玉翡翠总算保住,张介元脸上的神色轻松不少,他奉承方大理寺卿,“方大人真是廉洁奉公的好官,我一定要向方大大学习,以后还请方大人多多赐教。”
“这个好说,你和我们大理寺以后多走动也就是,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方大理寺卿给大家台阶下,广结官场的朋友。
张府的下人把一千两银子装进一只可手提的精美箱子内。张介元询求获得这一千两银子的大理寺官员的意见,“请问是吃过饭以后大人你自己带回府上去,还是由我府上的人现在或者到时候和你一起走,送到你府上去?”
“你们现在就送到我府上去吧。”现在张府的下人送过去,就不用担心出了张府后,被要求分些辛苦钱给同来的大理寺同僚,小算盘打得精着呢。
得到一千两银子,也应该心满意足。获得赔偿的大理寺官员和方大理寺卿都不再追究,其他大理寺官员自然也没有异议,本来就跟他们没有利害关系,只是过来撑撑场面,吓唬吓唬张介元让他就范而已。
“是。马上给送到府上去。”张介元吩咐他的下人。
酒宴紧张而又有序很快摆好,张介元满面春风地陪笑,与大理寺的官员们大吃大喝,好不痛快。
一场闹剧,与大理寺就这样化解,张府自己人还没有处理。
等到送走大理寺的官员们,张介元的脸立刻拉下来,拿出家长的威风,论罪当罚,一定要严惩,“去,把夫人给我叫过来,叫她马上过来,不得有误。”
张大夫人对张魅实在缺乏管教和约束,一再无底线纵容。说不定卖刺绣这事就是她同意的就算她没有同意,也不反对如果不知道,就是不约束,她的责任重大不可推卸。
彭灵空见张介元十分震怒,希望他能够压一压火气,他也愿意为张大夫人和张魅说几句好话,“大人,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断然不会允许大小姐做这种事,大小姐也说卖刺绣这件事是她自己做的主,其他人毫不知情。”一人顶罪,总比多人挨罚要好,张大夫人的确是无辜的。
“你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意气用意,仔细问清楚再说,而且最好不要往深了苛责夫人。夫人功劳苦劳都有,自从有了其他三个孩子,她还得照管这一大家子的家务事,整天忙得团团转,根本顾不上管教大小姐。”总要给张大夫人留些脸面才好,以维系她在张府的原配夫人地位。
“留下张魅,就是她的责任,她的全部责任。”张介元不可能不迁怒于张大夫人。
可以说的、做的,不可以说的、做的应该说的、做的,不应该说的、做的,彭灵空都为张大夫人和张魅说了,做了,仁至义尽,别的他就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他只是铺佐张介元的,在他跟前提提建议和意见还可以,并不能左右他的思想和作为。
张介元手指彭灵空,声厉色威,“你去,查清楚张魅到底卖出去多少件刺绣,都卖到哪去了,全部给我求爷爷、告奶奶收回来,花大价钱也无所谓,只要人家能不再追究我们的责任就可以。记住,别说是我们家鬼姑娘绣的,就说这种刺绣不吉利,也不许你们跟人家说你们是张府的人,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大发。顽固不化的实在不肯交给我们回收也就算了,我们已经警示过他们,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