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萧衍和潘玉儿两个人商量好,在萧宝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萧衍以萧宝卷的口气,让人写出一道传皇位于他的诏书,潘玉儿也用过了萧宝卷的私印,又一次改天换地的大阴谋,正在暗中进行,一切还算顺利,只差选定那么一天,钳制住萧宝融,向他、向朝臣、向整个大齐公布。
萧宝卷先发的丧。萧衍经过郑重考虑,也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发丧萧宝卷。萧宝融也催得厉害,不发丧萧宝卷,他怎样正式娶潘玉儿呀,总不好在皇帝哥哥先皇还停灵在皇宫中时,就娶他专宠的贵妃,不把她娶到他的名下,他又怎么对她为所欲为。潘玉儿虽然是以发丧萧宝卷的理由,被留在皇宫中的,出殡当天,她并不在送葬队伍当中,萧衍以妃嫔不适宜参与若是为名,婉拒她,他还吓唬她,“只有陪葬的妃嫔,才会一同跟到皇陵上去的,那些女人是要死在那儿的。——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人在哪儿都一样,玉儿在宫里好好呆着啊。”潘玉儿也就当然不会送萧宝卷的棺椁到给他准备的皇陵出葬。
望眼欲穿,终于盼来萧宝卷下葬这一天,看着许多大臣、宫人组成的浩浩荡荡的殡仪队漫天遍野的白,和一路随走随洒的纸钱,与少数人眼睛里禁不住流下的泪,褚令璩再一次心如刀绞,就象刚刚得知他被害死时一样痛。然而,她却不能亲眼目睹萧宝卷的棺椁入土为安,原因很简单,她没有资格,她是被废为庶人的他的皇后,只是个他的看陵人,她只能躲到远处观望,看别人在那儿忙前忙后,和许多只是装出来的悲伤。
终于,天色渐渐黑下来,整个下葬仪式也算最后完成,人们陆陆续续都散去,只剩下褚令璩一个人,她这才敢靠近萧宝卷的皇陵。一接近刚刚填埋好的皇陵,她的眼泪便再次再也止不住,如滂沱大雨般往下涌。过一小会儿,她又哈哈大笑,流着迅猛的泪哈哈大笑,就象疯颠的一般,“皇上啊皇上,你刚愎自用,好坏不分,忠奸不辨,我一心一意只对你一个人好,全心全意只为你着想,却只落得个替你看守皇陵的下场。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达成我的心愿,我们终于能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只是我们两个,不会再有别的人打扰我们。皇上,我一定给你看好坟,你放心在地下安睡吧。等哪天我老了,我快死了,我自己就扒一个小坑,死在你的旁边,让我们做一对鬼夫妻。你可要等我呀。”
这些话,感人肺腹,动人心魄,只是死去的人听不到,也许,萧宝卷已经重新投胎做人,根本不记得褚令璩这个人,就算记得,就算还是鬼,他躲她、讨厌她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和她长久厮守呢。不过,褚令璩能这样想,可以自求安慰,她自己知足,自愿这样过下去,也不见得是不好的事。
萧宝融积极筹备与潘玉儿的大婚,一心要办成大齐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大婚,朝政基本上都是由萧衍来处理,他就算上朝,也只是做做样子,他让他搬出皇宫住,是肯定的,可是,并没有不让他全全处理朝政的意思,他才不愿意管。
这一天,萧衍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有太监进来回报,“王爷,苗将军求见。”萧衍低着头,心思全在放奏折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哪个苗将军?”“就是那个和宫女抢花瓶,被玉儿小姐罚过银子,还让他把碎瓷片带回去的苗将军。”这件事,皇宫中几乎人尽皆知,并且被传为笑柄。
萧衍就是皱皱眉,如果不是实在需要这个人,潘玉儿不喜欢的,他也不喜欢,“他见本王,有什么事吗?”“是说有事,必须面禀王爷,还不好告诉第三人知道。”这种小人,最好不要太得罪,说不定还会从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就听听他有什么事,“叫进来。”
苗将军进来御书房,就贼溜溜向萧衍靠近,一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样子。“站住。”萧衍可不需要苗将军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大齐,哪还有他不可能了解的“秘密”,“有什么事,就站在那说吧。”“我是怕被别人偷听到,传扬出去,影响不好。”“谁敢偷听我在御书房议事?更甭提传扬。有话,尽管讲,别吞吞吐吐的;没什么事,就退下去,不要耽误我忙正经国事。”萧衍对苗将军就是这样“直爽”。
苗将军还是降低声调,他回报得很清楚,又简洁,“王爷,我亲眼所见,在京城三大**之一的怡芳楼,最近新去一个很快红透满京城、火得不得了的叫美儿的花魁,她其实就是王爷废为庶人,先皇曾经立为美妃,后来又被贬为下嫔,打入冷宫的褚令镁。”“有这等事?”萧衍本来不想过问,可是,被朝臣提到桌面上来,似乎有损皇室尊严,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千真万确?”“当然,这等大事,我怎么敢向王爷谎报实情呢。”苗将军向前挺挺身,以表示他的真诚可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