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我们人类规矩真多,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我们——还不如别的种群自在,逍遥,快活。”这是胡玉儿的切身感受,如果不是因为有叶思凡,她简直就不喜欢人。我们——别的种群?我们人类?这些话叶思凡听上去好别扭,又挑不出太多毛病来,还怕指责太多,让胡玉儿不高兴,便不再说三道四。
还是干些正经事吧,或者更应该称为不正经的?叶思凡开始解胡玉儿大红喜服的扣子,他的态度也相当暧mei,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作夫妻,住一起,行夫妻之礼,再躲开官府对“玉”名字的追查,与胡海狸的纠缠,就万事大吉,永永远远幸福,“玉儿,我们睡吧。明天上午我们买辆马车,雇个会赶马的家丁,就起程。”有钱好办事,以后再也不用过现在的穷日子,住这样艰苦的环境。
胡玉儿的头转向蜡烛,鼓起小嘴就要吹,熄灯睡觉嘛。叶思凡连忙出手遮挡胡玉儿的嘴巴,阻止她,“不可以吹灭蜡烛的,这新婚之夜的蜡烛要亮一整夜,直到明天天明,它代表我们两个人长长久久。”“是啊?这倒比较有意思,好玩。”不管胡玉儿认为有意思,还是看不惯的,在叶思凡听来,都有些别扭,他自己其实并不介怀,只怕别人注意,他不禁摇一摇头,轻轻叹口气,“人与人之间的事,你都不晓得,简直就象个孩子。记得尽量不要在人前露怯啊,有什么不明白的,都问我。”
“嗯。”胡玉儿答应一声,扭回身,任由叶思凡帮她宽衣解带,一切都依靠他来做很好啊,就和跟胡海狸在一起时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她喜欢。这样的胡玉儿,同样更讨叶思凡爱之非常,“玉儿,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之所以胆敢提出如此要求,是因为他们已经正式成为夫妻,应该任谁也拆不散,别的人,主要就是指胡海狸啦,知趣退让才是。
“我还要胡哥哥。”近千年的恩情,还是在胡海狸为自己受重伤的时候,怎能说抹杀就可以抹杀。这个不用太着急,也无法着急,到那一天,躲不过胡海狸时自有定论,叶思凡有足够的信心胜出,必竟先入为主,谁让他很幸运占尽先机,尽管似乎不太道德,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实在大方不起来,他什么都愿意抛弃,礼让胡海狸,唯独胡玉儿绝对不可以,他会用他的一切包括生命维护她。
然而,一个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胡海狸也许并不可怕,至少他还得讲道理吧,外面,潘富和他的打手们,可是自己高兴就干的主儿,而且马上就要行动,冲进来,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命。
首先进入院子中的“先锋部队”,有的靠近房门,倾听一小会儿,看到人影在解扣子,不能再放任不动,否则肯定会挨潘富骂的,便向其他人摆手。院门很快被守在附近的打手从里面敞开。潘富一群人大摇大摆从大门走进小院。
这样大响动,房子里面三个人都听得到,叶思凡把解开的胡玉儿的第三个扣子,利索地重新扣好,和她,还有东屋的叶仇氏,一同往外赶,要看个究竟。
母子三个还没有走到外间房门口,房门就被使劲踢开,闯进凶神恶煞般一伙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平白无故闯进我的家?”叶思凡质问完,便也发现个熟悉面孔,今儿在自己喜宴上碰到过,人家的打扮比较华贵,并不多见,就记得住,只是想不起对方具体姓名,但是,现在这个人的着装和他一样,身穿新郎的大红喜服,莫非也是新婚?可是,新郎官怎么白天跑到别人家喝喜酒,入了夜还来?。叶思凡哪里知道,和潘富他们两个都要当新郎不假,而新娘子目标却只有一个,胡玉儿,胡玉儿的人还在他这里,人家当然要过来这儿明强。
打手进得迅速,行动却慢,只因为潘富有过交待,不准伤害新娘子,扭疼也不行,他们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对,只好愣在那里,等待吩咐。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当看到大红装的新娘子时,他们比潘富的反应还强烈,所有疑难迎刃而解,原来果然是绝无仅有的美色,难怪少东家就连一品大员家的美丽少夫人都可以抛诸脑后,确实值得,拥有眼前这位,就算放弃全天下的女人,也不会感觉到可惜,看见真人,打手们完全站在潘富一边。
胡玉儿喜服的扣子被叶思凡解开两个,露出里面的絷衣,与细滑、娇嫩、如玉般的脖颈,更惹人无限暇想,叫人魂牵梦绕,潘富哪里顾得上回答主人家的问话,也没有那个必要,他依仗打手众多,再也不似先前只有他一个人那样拘束,乖乖听胡玉儿的话,哪怕就是叶思凡母子在场,也全不当回事,径直走到目标近前,伸出双臂就把人家揽入怀中。
胡玉儿被吓得乱喊乱叫,努力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惊慌之中,她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来人是谁,就是白天擅入新房的那一个。“为夫想得你好苦,自从头一眼看见你就再也放不下去,快跟为夫回为夫家去,为夫一定好好疼你一辈子,别在这儿跟个穷书生受罪,他舍得,为夫可舍不得。”潘富紧紧抱搂起胡玉儿不放,并且往外就走。
突遭变故的叶思凡终于缓过神来,又羞又恼的他上前拦阻强抢胡玉儿的“强盗”。胡玉儿也喊,“思凡快救我。”叶仇氏更着急,她却只能厉声喝斥,“快放开我儿媳!你们这帮强盗。”叶思凡抓住潘富肩膀,这就试图往回夺取胡玉儿,“放下我娘子,你们私入民宅,强夺民女,目无国法纲纪,胆大包天了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