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当中我虽然嘴上说着手下留情,但是心里却是想着能不能再深一点,再重一点。
那样的话,能让我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他的重量和温度。
一切烟消云散之后,我照旧窝在他的怀里,这次是面对着他,轻轻浅浅的呼吸着。
等到彼此的心跳都慢慢平复下去之后,我才抵在他的下巴上,低声说道:“今天我见到赵卿澜了,就是你说的你外祖父帮你订下的结婚对象。”
意外地,霍成泽听完之后没有惊讶地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反而是用大掌在我的后背上逡巡起来,无关乎**,只有安抚。
“终于肯告诉我了。”良久,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你都知道了啊。”我轻叹一声,却对这个结果也没怎么意外,反正霍成泽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你所知道的他都知道,你所不知道的他也知道,所以这件事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个秘密。
“她人长得可真有气质,细看之下还特别漂亮。当时我就想,你可真是有福气,能有这么一个好姑娘等着做你的妻子。”想起赵卿澜的模样,我觉得自己的这个评价十分客观,甚至语言形容上还有所欠缺,赵卿澜比我说的还要好上几倍十倍。
只不过我的这句“真话”在霍成泽听来却不那么美好了。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不耐。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对她没有好感,跟她也没什么牵扯。”
我无声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是,你是说过,可是即便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以后怎么样,谁又能下定论呢?
我摸摸眼睛,心想着自己现在真是矫情得不行了,也虚伪得不行了。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却又这样在意,表面上还得什么都不表现出来,连我自己都要不耐烦,都要讨厌了。
轻轻摇了摇头之后,我对霍成泽闷声道:“好,我不胡思乱想了,你别生气。”
霍成泽闻言叹了一声,仿佛对我没了办法,声音也放轻放缓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不过之前就说好的事,就别总是拿出来提了。”
我又在他怀里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过得说快,也慢,不过到底还是过去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枕边没人,便呆呆怔怔地坐起身,心想着霍成泽难道已经去上班了?
穿好睡衣出来之后,我边打着呵欠边伸着懒腰,果然是没了昨晚的头疼,看来就算是这小病痛也得提前治疗。
只不过等我路过厨房,却发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背着我在忙活什么。
我疑惑之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居然发现霍成泽拿着刀在切一块早餐肉。
“醒了?”他听到动静便转过身,不过脸上的表情可不怎么轻松。
我愣愣地看他拿着刀不顺畅地切东西,当下就傻了:“大早上的,这是干嘛呢……”看着怪吓人的。
“做早餐,我还特地请教了傅涛。”霍成泽简单跟我解释了一句,接着就把我“赶出了”厨房,别妨碍他的发挥。
切,倒不是我打击他,就他那个刀工,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得下去吗?
事实证明,聪明的人做什么也能做的好,哪怕是从来没接触的领域。
嚼着霍成泽做出的三明治时,我觉得味道跟平时我自己做的没什么两样,甚至外形上还胜过几分。
原来霍boss不仅能赚钱养家,以后还可以在厨艺这条路上多发展发展呢。
不过他本人对此好像没什么兴趣,今天会做这一顿,仅仅是因为我还生着病,作为对病人的优待,特许我一餐的豁免权。
等吃完饭之后,我自告奋勇地去刷碗,霍boss对刷碗这一项劳动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皱了皱眉头也就让我去了。
等他要去上班的时候,我擦干净手走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衣服应该也是傅涛送过来的,熨烫笔挺。
而我跟霍成泽相对站着,彼此谁都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
就连方才吃饭的时候也没说过,或许是觉得没必要,也或许是因为不想把气氛搞砸。
霍成泽走前托着我的头吻了吻我的脸颊,神情照例是清清淡淡的,声音也是:“今晚还住在这里?”
我想了想,垂下目光答道:“嗯,先住在这吧,正好房子还没收拾完。”
“也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什么都不用多想。”他又亲了我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我还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大概恋爱中的人都是如此,当面临着挫折困难时,一方让另一方不用多想,不用担心,想自己去解决。可是剩下的那一个如果也怀有爱意的话,怎么可能让自己完全置身事外,把烦心事都丢出去,活得没心没肺。
只不过这担忧的太多了也是件麻烦事,就像现在,我倒宁愿能像霍成泽说的那样,少想一点就好了。
……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算是风平浪静,我在自己的小家里过得有滋有味,想吃吃,想睡睡。
霍成泽每天都会来,不管应酬到多晚,每天还是会吃到我给他准备的早晚餐。
这就好像我们两个的“幽会”场所从他家变成了我家,虽然空间缩小了数倍,但是对彼此情意却没什么影响。
而之前我跟霍成泽说的我想回去上班的事也很快就办妥,下个周就销假回公司。
对于在工作上的这种反反复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我自己很清楚是不可取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有人纵容着又是另外一回事。
恃宠而骄,又是恃宠而骄。
不过霍成泽娇惯着我,不会所有人都是如此。
很快,我就遇到了一个极有分量的人物,让我偶尔抱有的侥幸全都烟消云散的一个人物。
大概,也是我跟霍成泽之间担当最大阻碍的一个人物。
霍成泽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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