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人太注意,罗溪总是赢三场,然后输一场,即便是赢也不会赢的太多,让人觉得真的是厮杀了好久,最后对方惜败。至于输,就看罗溪心情了,想快点下完就输快点。罗溪不仅要赢设局人的赏金,还要赌局外局。纯粹的赌博或许赌的是运气,但如果是下棋,那么拼的就不是运气,而是智力,胆识,谋略。和棋圣齐攀学了十二年的棋,她已经能胜过师傅了,而眼前的这些凡夫俗子,基本上她看一个人走第一步就知道最后那人能输几个子。所以一切当然尽在掌握中喽。
不到两个时辰,罗溪手中已经手握五千两汇通钱庄的银票了。其实她还可以赢再多的,不过那样会太显眼了。银子要一天一天的赚,所为细水长流。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罗溪除了隔三差五会来这个极乐屋下下棋,其余的时间她都会在大街上做市场考察。考察什么?当然是吃。
好在古时候的城市都不大,即便是燕国的京城新京,也不过就两条热闹的街道,还都集中在城南。燕国的美食基本都很原始,没有什么深加工的东西,尤其是点心,满大街卖的最多的也就是米糕。就是那种用糯米煮熟了加点白糖然后团成团子拿出来卖。再高级一点的就是发糕切成小方块的形状。而即便是给皇宫送去的点心多样点,无非也就是用不同的米粉,或者面粉做成各种发糕。也就十天,罗溪就吃完新京所有点心店里的所有品种的点心了。这些点心并不好吃,不过罗溪心情大好。因为缺少就是需要,需要就是商机。再说,民以食为天,从吃上下手,就凭罗溪的手艺又怎么会赔呢?现下最需要的,就是一处合适的店铺了。为她新式的点心找个合适的铺子。
这天罗溪依旧安排好了小红在屋子里织布,自己翻身又出了将军府。自己一身小斯的衣服在城南闲晃,四处瞄着哪家店铺适合做她的点心店。罗溪不想弄那种铺面非常小的。虽然说盘下那样的店会便宜点,但是不适合未来的发展。师父神算子啸天夏就曾经跟他说过,经营一家店铺最重要的不仅是你要有好的产品,还要有长远的规划,别人都叫他神算子不仅是因为他打得一手好算盘,还因为他做的一手好生意。
“这位小兄弟,过来喝杯茶吧。”
罗溪顺着声音的瞧过去,发现喊他的是个斯斯文文的男子,白净的脸,却生生的眼神,薄薄的嘴唇。按理来说这种招揽生意的应该是店里穿短衫的小二,可这位穿着烟青色长衫的人明明就是刚才喊他的人啊。罗溪本来也有些渴了,就跨入了那家叫四海楼的茶馆。
刚坐好,那穿长衫的人就给罗溪端来了茶壶茶杯。罗溪一边品着茶一边打量着这家茶馆:上下两层楼,楼上是店家住的地方,楼下就是招待客人喝茶的地方。后面还有厨房。不过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能烧点水,但是地方还是很宽敞的。再往后能看到这家还有后院,而且挺大的,不过后院堆满了杂物。这家店铺虽然在最热闹的城南,但这个时候茶馆里却没什么人,只有那个穿青衫的在忙前忙后。
“请问这位兄台,这家店铺位于热闹的城南,怎么客人却这么少呢?而且兄台可不像个下人,怎么做起下人的活了呢?”罗溪喝着茶忍不住问。
那穿青衫的人憋红了脸说“小兄弟,说来惭愧,这家茶馆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的,到我这已经是第四辈了。家父家母一直苦心经营这家茶馆,原来生意还不错,父母一心要我考取功名,不曾让我管理生意上的事情。后来我考取功名未果,父母一气之下竟生了急病。请了好些大夫,花了好多银子。可最终他们还都离我而去,只留下这个茶楼和这个院子。我本想把这铺子卖了,可是又不忍祖上的积累到我这辈子就断了,我爹要知道我想把这四海楼的卖了他能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揍我。所以父母下葬后,我就接收了这个茶馆。可是我根本不会经营,眼看着对面几个茶楼饭馆把我这的老顾客都抢了去。没办法,最后我只好把原来店里的小二都辞了,一切自己来做,这样还能节省点成本。可如今每日进来喝茶的人一个手都能数出来,我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话说至此,那青衫人已经眼圈发红了。或许这些话他早就想说,却没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如今都说了出来,感觉轻松多了。
罗溪又打量了一下这家茶馆,占地够大,而且周围只是一些卖馒头的小作坊,或者是卖水果的水果摊,以后要想收购这些地方扩张店面是非常容易的。看着那青衫人不住地擦眼睛,罗溪的眼睛亮了,她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店铺了。
“兄台莫要悲伤。如果说小弟可以让这四海楼成为京城第一楼,你愿意否?”罗溪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青衫男子。
“当然愿意。”那青衫男子好像惊了一下,不相信这是真的,原本想高兴,但是又想到自己根本没银子请什么高人,于是又苦笑了说“可惜我也就剩下这家店铺,再无其他了,就算是高人也怕是要回天乏术了。再说这是我家族的产业,我是定不会把它卖掉的。”
“我又没让你卖铺子。”罗溪笑了笑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合作。我出十五万两算五成五的股份。你这家铺子要是盘出去,也就是五万两银子,以兄台的才华,再算五万两,一共是十万两,算另四成五的股份。如何?”
青衫男子还在犹豫,他不是犹豫自己不是最大的老板,而是犹豫这四海楼的牌匾换了主子可能就不存在了。他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啊?
罗溪早就看出他的犹豫,高声说“四海楼还叫四海楼,这招牌永远不会变,因为我也喜欢这个名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真的可以还用这块牌匾吗?”青衫男子激动地问。
“当然,你若害怕咱现在就立下字据。”罗溪说着便从怀里拿出十五万两的银票。
那青衫男子当时就看傻了,这十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怎么这个小兄弟说拿就拿出来了?他是什么来路?到底要做什么?于是抱拳问“请问这个小兄弟怎么随身都带这么多钱吗?难道早就看上我这店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