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问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不是让你发牢骚,也不是让你给老夫做决定。”魏征没好气的训斥了儿子一句,顺便又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赶紧想,想不出来别怪老子抽你。
没办法,想吧!
魏叔玉这种老实孩子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想法,往往都是老头子让干啥就干啥,虽然不缺心眼儿,但总显得有些‘傻’。
老魏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没办法,这东西就是天生的,老实孩子就是老实孩子,想让他皮一些也没办法。
而且在这几年魏征的言传身教之后,魏叔玉也变得有些古板,不过他的古板与老魏的古板又有些不同,老魏那是装的,而小魏却是真的。
“父亲,孩子实在不知其中是何道理,求父亲为孩儿解惑。”魏叔玉在老头子的逼迫下想了好久,最终摇头放弃。
“唉……”魏征长长叹息一声,并没有对儿子再说什么,只是郑重嘱咐道:“明天你去一趟东宫吧,或许会从太子那里得到什么启发,不过去了之后你最好是多听,少说,知道么?”
“喏!孩儿知道了。”魏叔玉眼见真的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老头子的要求,决定明天去东宫看看。但实际上却打着能推就推的主意,只要是李承乾提出来的要求,统统不答应也就是了。
翌日,魏叔玉早早就被老管家从床上叫起来,带着十万分的不情愿梳洗,用过早膳之后晃悠着去了东宫。而当他到了东宫之后却发现,来的似乎并不只有他一个,房玄龄家的老大房遗直,杜如晦家的老二杜荷,竟然都在。
“叔玉,你可是来晚了,一会儿迎宾楼却是要罚你请客。”杜荷跟谁都是自来熟,见魏叔玉进来首先打招呼,结果却把小魏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家老头子可是出了名的穷,别说在迎宾楼请客,就是在茅楼请客估计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口袋。
“行了杜荷,不要为难叔玉了。”李承乾看到魏叔玉瞬息万变的脸色,隐约间猜到了些什么,主动开口把杜荷压了下去。
“臣魏叔玉参见太子殿下,刚刚是臣失礼了。”松了口气的魏叔玉想起似乎还没有见礼,匆忙间连忙道歉。
“不碍的,你我之间毋庸多礼。”李承乾摆摆手,指指杜荷,笑着说道:“就像杜二郎,你看他什么时候客气过。”
“高明休要污我,若不是你强烈要求,我等如何敢这样。”杜荷笑着接过话头,既表现出与李承乾的关近关系,又在以实际行动告诉魏叔玉,不用拘束。
“叔玉兄,来来来,先坐下。”李承乾假意瞪了杜何一眼,随后招呼魏叔玉:“不知叔玉兄是否用过早膳?若是没用过我叫人去弄一些来。”
“殿下,臣已经在家中用过了。”魏叔玉到底是与李承乾接触的太少,还有些不习惯,更不要说在他的心里还打着另外的小算盘。所以在李承乾热情的招呼下,表现的略有些不自然。
不过好在李承乾并没有虎躯一震便收到无数小弟的想法,所以对魏叔玉的尴尬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轻轻一挑嘴角,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议事吧。”
“是!”杜荷与房遗直神情一肃,连带着魏叔玉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段时间我需要一份市场调查,长安城东西两市的资金流动情况,长安城百姓的消费情况,百姓消费的重心在哪里,还有就是百姓的收入情况。你们的任务就是调查这些,上元节过后立刻着手去办。”李承乾手指轻叩桌案,沉吟着说道。
这本是老头子的习惯,但不知什么时候却被他继承了过来。虽然小李同志不想承认,但一直模仿老头子这一点可是有目共睹,根本容不得他否认。
“高明,这,这不可能吧?长安城有数十万人,我们怎么去了解百姓的收入情况?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问下去?这怕是没有十几年弄不完吧?”杜荷在听完李承乾的命令之后,一张脸苦的像是嘴里被塞了百十个苦瓜一样。
“是啊,殿下,您说的这些每一项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还需要详细登记造册。”魏叔玉盘算了一下李承乾交待的任务,同样认为这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至于房遗直,这家伙压根就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李承乾笑而不语。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反应,李承乾将这些一一看在眼中,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几个,还真是不给我留面子,是不是真的以为本宫在为难你们?想要拿本宫的矛来攻本宫的盾?”
“臣不敢!”魏叔玉是老实孩子,李承乾这样的质问在他看来已经是很重的指责,连忙起身告罪。
“好了,坐下,不要紧张,你看他们两个。”李承乾对魏叔玉抬手示意无妨,又指指房遗直与杜荷。
结果魏叔玉扭头一看,另外两位仁兄正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就好像刚刚李承乾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叔玉兄,还是放松些吧,高明不是那种刻薄的人,如果你一直这样紧张,最后除了把自己吓死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影响。”杜荷迎着魏叔玉望来的目光,往嘴里丢了一颗蜜饯,满不在乎的说道。
魏叔玉面对这样的情况能说什么呢,老实孩子很是缺乏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除了点头之后,再也没有第二句话可以说。
“好了,言归正转,关于市场调查的事情,我并没有让你们去调查每一个人,只要调查一个大致情况就可以。”
“所以你们可以去民部去调取税收档案,也可以去东西两市去调查每天这两个市场卖出去多少东西,看看长安城各坊市每天卖出多少蔬菜,卖也多少肉食,卖出多少米粮,最后把这些数据统计一下,然后作一个表格出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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