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次松赞干布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就像是被那个声音吓到了一样。
“殿下,我们……”唐善识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激动,看着李承乾的目光中带着炙热。
“你们跟我一起走,今天兴致不错,带你们也开开眼,有些东西你们也应该知道知道。”李承乾笑着招招手,示意唐善识和跟在他身边的公输仑跟着一起来。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研究署,再次坐上马车出发,只不过上了马车之后的松赞干布显得更加沉默,连向窗外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只是瞪着自己的双手默默的发呆。
而与他同车的林希尧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看着渐渐远去的繁忙工地,颇有一种想要留下的意思。
终于,在马车离开工地,四下渐渐变的荒凉的时候,松赞干布开口了:“他是不是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你是说太子殿下?”林希尧转过头,看着松赞干布说道:“就我所知,殿下一直就是一个心有大志的人,不过我的地位太低,又没有读过什么书,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志向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份志向一定大的很,跟着他一定会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是这样么?”松赞干布喃喃的嘀咕着,片刻之后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演戏?万一他是在骗你们怎么样?”
“演戏?你觉得什么人可以一演就是数年?”林希尧盯了松赞一眼,笑了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可以演戏演一辈子,那么和真的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他能骗我们一辈子,那和真的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没有区别,如果一个大奸大恶伪装成善人一辈子,那么他就是一个善人!”松赞干布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随后对林希尧拱了拱手:“某,受教了!”
“殿下带着你一路而来必然有他的目的,你有时间在我这里‘受教’,不如好好想想,他带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否则只会误事。”
林希尧的话里带着善意的提醒,他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寻找女儿不惜变卖家产,组建帮会。试想一下,一个能为家人做到这一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恶人。
松赞干布在林希尧的提醒下感激的点点头,随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开始从头到尾的回忆李承乾与自己接触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不过他的回忆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再次被打断,行驶的马车再次停下,外面传来一声声惊讶的叹息声。
“下去看看吧,大唐有很多东西都是你前所未见的。”林希尧推开了车门,对松赞干布说道。
“谢过老先生了!”这一次松赞干布表现的很有礼貌,在谢过林希尧之后才弯腰下了马车。
而在他下了马车这后,立刻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如果说刚刚那个正在修筹的铁路带给他的是惊讶,那么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震撼,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一间间通透的玻璃房间伫立在茫茫的荒野之间,夕阳下那些玻璃反射着璀璨的光芒,将这一片荒野妆点的美轮美奂。
而真正让他吃惊的并不是那些玻璃的房间,而房间中的那一抹翠绿。要知道现在已经接近十月,如果按照后世现代的西历来算已经是十一月下旬左右。
在这样的季节里,本应是万物沉寂,可是那玻璃的房间中却显得生机盎然,似乎是盛夏的季节。
“这,这这……,这是……这是神迹么?”再一次惊讶的忘记呼吸的松赞干布,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似乎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发问。
“不,这是科学,不是神迹。”回答他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看其打扮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不过在其胸口却带着一枚徽章,一枚属于‘獠牙’的徽章。
“你是?”松赞干布疑惑的问道。
“我姓郑,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年轻人简单的回答了松赞的问题,随后歉意的笑笑,转过他的身边向李承乾的方向走去。
“臣……”
“行了,免了吧。你家老头子呢?怎么没见他出来?”李承乾不等那年轻人见礼,开口问道。
“家父这几年身体不如往年了,天寒之后便会守在办公区,外面这些事情都是臣在打理。”年轻人恭敬的回答道。
“走吧,带我们参观一下,回头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家老头子。”李承乾眼中露出一抹回忆之色:“好多年没有过来了,老郑头这家伙也不知道去京里看看我,真是……唉!”
“嘿嘿,家父怕给您添麻烦,不过去长安的时候总会在皇城外面站一会儿,一个人唠叨一些东西。”年轻人挠挠头,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不过话说的李承乾一阵尴尬,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好在这个时候唐善识靠了上来,打破了这份尴尬:“殿下,这些就是农场正在搞的玻璃大棚吧?臣可是很早之前就听说了,却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呢。”
“不错,这就是玻璃大棚,今年除夕这里将对长安开放,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我大唐长安一年四季百姓尽有新鲜的蔬菜可以吃,再也不用只靠干野菜,干萝卜过冬了。”
李承乾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一间间玻璃房子,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这是在他去辽东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工程,今时近两年,终于看到了成果,不得不说,那个郑老头这几年还真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在一年半内完成这项任务。
然而,李承乾的感叹听在某人的耳中却不是感叹,而是一种誓言,一种将要带领大唐走向巅峰的誓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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