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初战高句丽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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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军制是府兵制,一火人里基本上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老乡,有些时候村子大的话,甚至会出现一什人马全都是一个村子人的情况。所以小兵被揍了自然不敢有什么怨言,因为揍他的是家里表亲,敢反抗,回家之后他老子揍不死他。

    当然,大唐这样的军制有好处也有坏处,但如果按正常情况考虑的话,还是好处多一些,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打起仗来完全不用担心军卒不尽心尽力,彼此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谁又能看着同族兄弟战死而不尽力呢。

    雪白的馒头、热气腾腾的肉汤、再配上肥肥的五花肉,丰盛的早餐被端上来的时候,那些契丹人都看傻了,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再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

    平时在契丹,就算是马上要打仗,最多也是就给顿粥,最多加两片肉,没想到给大唐打仗竟然会白馒头管够,肉管饱。

    如果天天都能吃上这些东西,哪怕是天天打仗也行啊,反正也是烂命一条,上阵打仗不过也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窟哥一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手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做法让他觉得丢了很大的面子,大唐军队需要一份就够的饭食,契丹竟然吃了三份,最后竟然还嚷嚷着不够,非要去弄第四份,丝毫不顾肚子已经涨的快要爆开。

    “吃吃吃,就特么知道吃,一会儿上了战场,谁特么要是不尽心,老子非把他的屎打出来不可。”怒气勃发的窟哥暴怒着用马鞭抽着那些撑得快要走不动路的士兵,一边抽还一边骂,脸啊,这脸还往哪里搁啊,边上唐军将士异样的眼神让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好了,李都督,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还是不要生气了,来来来,出征在即本将以茶代酒敬你一碗,祝都督旗开得胜。”吃过了早餐,众将在中军大帐聚齐,李绩端起一碗温热的茶水,对犹自在生闷气的窟哥说道。

    大唐军律规定,军队出征不得饮酒,窟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李绩以茶代酒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异议,接过来的茶碗仰头喝干,照了一下碗底朗声说道:“末将谢过将军!此次若不能拿下辽东城,末将愿提头来见!”

    “都督言重了!”李绩摆摆手,随后脸色一正抬首对四周众将说道:“时辰已至,众将各归本阵,一刻之后击鼓出征!”

    “喏!”一群早就等的不耐烦的老兵痞齐齐应喏,兴高采烈的离开了中军大帐,各回本阵整军。

    战争的气息越来越近,辽东城里的守军似乎也闻到了那恐怖的气息,在狂风中紧张的注视着唐军大营,守将左松源更是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披挂整齐,早早来到城头之上。

    打仗之前先吃饭,这在古代已经是惯例,而烧饭燃起的炊烟自然也会被敌方所侦知,从而有所准备,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的。

    毕竟想要给数万人准备饭食,想要搞的悄无声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古代也没有炊事车啥的,更没有弄出无烟灶,做起饭食来浓烟滚滚也就不足为奇。

    “去通知城主大人,就说唐军马上就要进攻了,让城主大人早做准备。”当隐隐的号角声与鼓声传上城头,左松源最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回头对身边的人吩咐一之后厉声喝道:“全军备战!死守城头,与辽东城共存亡!”

    死亡并不可怕,反正也就是一刀砍下来的事情。

    但是等死的那段时间才是最可怕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高考,事实上高考的那一天真的并不可怕,左右也就是答题而已,但是高考前的那段倒计时却太可怕了,天天数,简直就像是在给自己的生命在做最后的总结。

    左松源面对的情况也是这样,面对大唐数万大军,近半个月的对峙让他的神经几乎快要绷断,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大唐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攻击,而他又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应对,天天想,时时想,想的脑仁儿都痛。

    现在好了,大唐的进攻终于来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一切只要随机应变就好,打的过打不过只要一交手立刻就会有结果,再也不用心怀忐忑的想来想去。

    一个时辰之后,三万大军云集辽东城西,乌泱泱的一大片,铺天盖地,密布的旌旗几乎延伸到天边,从城头向下看去完全就是一片旗帜的海洋。

    “城头守军听着,速速叫你们城主出来答话。”按照惯例,打仗之前先唠唠,这也是古代打仗之前的规矩。

    “下面的唐军听着,你们无故犯边,可是以为我高句丽好欺不成?某家在此劝你们一句,最好速速退去,否则前隋百万枯骨便是你们的榜样!”城头之上一个顶着金黄色头盔的家伙站出来,看上去十分骚包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城主。

    不过很明显,他这话一说出口几乎等于给辽东城所有人都判了死刑。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杨广三征高句丽死伤无数这几乎是大唐军人心中永远的痛,左右不过是二十余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在场的不少军卒都还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也有不少人家里有亲人死在了高句丽。

    所以城头之上那个骚包的话被传到后面之后,数万唐军立刻炸毛了,原本还是被旌旗覆盖的红黄军阵瞬间亮起一片刀光:“大唐,万胜!杀!杀!杀!”

    雪亮的刀光似乎要割裂苍穹,排山刀海般的气势冲宵而起,暴狂的西风之中风云为之色变。

    城头之上,守将左松源、城主陶宏卫脸色变得极端难看,对那个还在洋洋自得的东部褥萨纷纷投以愤怒的眼神。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从未表示出自己攻击性的唐军,被那个骚包一句话刺激到战意勃发,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特么哪一边的?难道是大唐派过来的奸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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