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万一再摔了会很麻烦。”看着林晓晓鼻尖上疼出来的汗珠,李承乾有些心疼的说着,同时示意宫女去接她手中的瓷瓶。
“猜猜里面是什么?”林晓晓闪过宫女伸过来的手,皱了皱鼻子,将手里的瓷瓶举了举,俏皮的问道。
“这我哪能猜得到。”李承乾回敬了一个很夸张的鬼脸,然后笑着说道。
“猜猜嘛,不试试怎么知道猜不猜得到?”带着撒娇的语气,林晓晓娇声说道。
“好吧好吧,让我猜猜。”李承乾作了一个投降的手势,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胭脂?”
“才不是,胭脂怎么可能拿这么大的瓶子装。”林晓晓有些失望的说道。
“水粉?”
“也不对!”林晓晓再次摇头。
“总不会是吃的吧?”李承乾试着缩小一下的范围。
“殿下好笨哦,是茶叶啦!”在满屋子的书海中找到一条通路,一瘸一拐的林晓晓将瓷瓶放到李承乾的桌上,娇嗔着说道。
和李承乾接触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他不像个孩子,除了个子小点之外,完全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呃,茶叶?”李承乾一时之间愣了一下,那驴日的厨子竟然真的依靠驴唇不对马嘴的方案把茶叶炒出来了?
“殿下忘了?”李承乾的反应让林晓晓开始可怜那个两手脱了一层皮的厨子。
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昨天还誓言旦旦的说今天炒不出来要打板子,结果睡了一觉之后就给忘了,害的厨子两手全是水泡都不敢休息,生生炒了一夜半天。
“呃,怎么可能。”尴尬的笑笑,李承乾打开瓷瓶盖子,闻着瓶子散出来的浓郁茶香,满足的叹了口气。
看了看坐在一边轻轻蹙眉,隐蔽的揉着膝盖的林晓晓,李承乾问道:“你一早就去西池院了吧?!”
虽然是询问,但用的确是肯定的语气。
瓷瓶中的茶还没有经过焙烤,多少有些湿,而且还带着余温,分明就是刚刚炒好就拿过来的。
“反正我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早上就过去看看了。”林晓晓随意的说着,然后看着被铺了一地的书籍,觉得奇怪,便扭头问道:“殿下,这是要作直么呀?”
“查些资料,回头让张老二制些工具出来。”李承乾将砚台与墨锭递给林晓晓,自己从边上拿出几张纸,打算画几张图。
“殿下又要搞明?”接过墨锭,林晓晓一边研磨,一边笑着问道。
“嗯,一种犁杖还有水车,都是在书里看的。”指了指地上的那些书。
想要瞒过别人,先就要瞒过自己身边的人,最好连自己都认为是真的,那么这套谎言也就成功了。
李承乾现在就是要作这一点,以前表现的太过出彩,现在必须想办法补救,地上那些书就是他的补救措施,为掩人耳目放出来的烟雾弹。
只要他一直不停的买书,半年之后,他的一切出格的行为就都可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书里看来的。
短暂的沉默,其间林晓晓数次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都忍住了,后来应该是实在忍无可忍:“殿下,您是在画水井么?”
水井?老子画的明明是个杯子好吧?哪怕林晓晓猜的是水缸李承乾都不会觉得太离谱,但是水井……。
提起毛笔,再次认真的打量纸上那个三扁四不圆,又奇丑无比的怪异物体,沉默良久,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没有绘画的天赋。
难道达芬奇要先画鸡蛋,果然是越简单的东西越难搞定。上次画炉子都没有这么离谱过,林晓晓最多看成一个马桶,这次简简单单一个茶杯,竟然被看成一口水井。
将画了一半的纸卷起来放到一边,李承乾打算放弃自己画一套功夫茶茶具,找工匠烧制一套的打算。
大杯冲就大杯冲吧,无所谓了,反正在现代的时候喝茶用的也是搪瓷缸子,索性就土鳖到底好了。
将茶泡上一杯茶,虽然还差一道焙烤的工序,但并不太影响茶的口味,而且用搪瓷缸子喝茶的人,也不要指望他能喝出什么口味来。
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李承乾认为很有必要作一个时间表,事情太多总有一些被忘记,这可不是好事。
曲辕犁和筒车的轮廓在脑中翻滚,却始终想不起具体是什么样子,上辈子小时候村子里是有这些东西的,但当时一是年龄小,二是没注意,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具体的样子。
林晓晓见他陷入沉思,便对周围的宫女挥挥手,示意她们都出去。这是李承乾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
“晓晓,收拾一下,把茶带上,我们去丽正殿。”天色渐暗的时候,李承乾拍着椅子的扶手从上面跳下来,对林晓晓说道。
坐了一个多时辰,筒车什么的没想明白,却想到了一个给十六卫大将军找麻烦的点子。
李承乾决定找老头子要份旨意,让十六卫下去调查长安周边三百里内所有伤残军卒的资料,而以要详细资料,伤残情况,家庭情况,有无劳动能力等等,事无巨细全都要。
想想昨天被堵在大殿里的情况心里就不爽,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牙怎么会被磕掉?这‘仇’如果不报了,李承乾认为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定下心来想事情。
按步当车走在通往丽正殿的路上,茶叶被‘光头王’抱在怀里,林晓晓因为腿伤被李承乾打回去了。
刚刚想事情过于专注,忽略了她腿伤的事情,等从书房出来之后,李承乾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就把她留在了‘兰若寺’中。
不过李承乾的雄心壮志还没来得及表达,就迎来老李同志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刚到的新茶就被你整车拉走,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你到底又要折腾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