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我?”柏佑雪跳上了血腥味十足的擂台,咬着唇抽出了发夹就想刺入king的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却被罗杰斯拦了下来。
“把他交给我好吗?”罗杰斯轻声说着,他是一个医生,血的味道对他来说并不奇怪的已经是习已为常了,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很反胃。
“以后我有要求,不管是任何时间,任何事,你都在同意……”柏佑雪站了起来,莹白如玉的小脸上一片的淡漠。
“成交……”罗杰斯点了点头,郑重的同意了。
一双眼珠子抠下来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换一个任何时候都能提的要求,她是占了便宜的。
这也是柏佑川教她的,自己没有用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最重要的,那么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了。
远去的车辆如同拍电影里的画面似的,一辆接着一辆,从几条不同的街道追了出去,一路狂奔。
夜色愈来愈浓重,掩住了一地的腥红色,却掩不住杀气四溢……
“上来……”柏佑川的汽车开到了贺晋年的身边,一手伸过去拉开了车门。
贺晋年长腿一跨,跳上汽车,坐在副驾驶坐的位置上,急促的喘息着。
刚刚跑得有多急,他已经不知道了,只觉得心脏的压力好像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你要是参加运动会,也能为国争光了,跑得还是快,但是快是没有用的。”柏佑川淡淡的说着:“心心的身体不好,相信叶宁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一路上我们不能追得急,也不能开枪,什么都不行……”
动作大了,会逼着那些人狗急跳墙的,毕竟现在心心在汽车上。
但是他们不追,那部汽车的速度也宛若飞一般飚起。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她是我贺晋年的女儿,她一定可以的。”当年她还在叶宁的肚子里时,就遇上了那么多的事情,在仓库里他疯狂的禽.兽行径,还有从仓库里叶宁跑掉之后被弄晕了带到了陆初晴的尸体旁边,往事刺激着他的心跳加速着不能平静下来。
“就算是我们不动手,那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你以为心心在他们手里就是安全的吗?”贺晋年的一双猩红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前面的那一辆汽车,然后冷静无比的举起了他贯用的那把手枪。
手眼一线,瞄准着……
这里整片的区域已经是他们控制的范畴内了,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脱身不太可能,所以他们的不追那部车也跟不要命似的,这么快的速度心心肯定是受不了的。
机会来了,贺晋年的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看到了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有个垃极处理站,外面用黑色的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一袋一袋的生活垃极,散发着一阵阵的特殊的气味。
贺晋年倒数着,柏佑川着着前面的汽车与垃圾堆的距离,也配合着调整汽车的角度。
在这样的夜里,已经不算是平静了,但是那“砰!”得一声枪响,却依旧令人心颤。
子弹射入了前面的那个轮胎,角度有些刁钻,那部黑色的车轮胎爆瞬间掉,尖锐地刹车依旧无法控制着,整部汽车撞入了那一堆如同小山的垃极堆里。
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要从上帝的手中抢来似的,贺晋年在柏佑川汽车还没有停稳时就冲了下去,贯性使他下车时往前冲着几乎快要摔下了,但是他依旧冲到了那部汽车旁边,整部汽车已经有一半没有在垃圾袋里,他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贺晋年?”叶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好像是被吓着了一样,不是在做梦吧?
他就这样的从天而降了?
这一辈子贺晋年从来没能觉得有哪一刻好像现在这般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一辈子有两个时刻对他来说是重要的。
第一那是初见叶宁的时候,感觉就好像有一缕风进了他的心里,也好像是有一抹色彩映入了他的眼帘,甚至更好像是在平淡无味的生活里,尝到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水果糖,甜蜜而又隐秘。
而这一次对他来说无疑也是重要的,但是他却无法形容得出那种感觉。
她好小,真的是太小了。
贺晋年对两岁半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他的生活中从来不曾出现,他不喜欢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但是这个除外。
叶宁说她的身体不好,一点儿也没有骗他。
贺晋年的眼眶里好像蓄起了薄薄的一层水雾似的,在一点点的水光之中仔细的端详着叶心的那张小脸。
看起来都没有他的半个巴掌大,皮肤非常的白没有一丝血色,五官却是极为分明的,浓密的睫毛睑着,下眼睑有着淡淡的青色,似乎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小巧的鼻梁挺翘着,看到了叶心就好像看到了缩到了最小的自己。
原来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与他如此的相似,流着他的血液,与他有着相同的基因,神奇到无法用任何一句语言来形容。
“她怎么了?”贺晋年的声音有点颤抖,想要伸出手去抱起叶心,却又显得有些小心冀冀的,他好像一辈子都不曾抱过一个孩子。
“太饿了,可能是饿昏了……”叶心的身体叶安是知道的,她需要经常吃东西,每次不能吃太多,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少吃多餐,这一整天了连杯水都没有让她喝上,估计身体是有些受不住了。
柏佑川让他们赶紧都上车,现在再不把孩子带回去,叶宁可真的会疯了。
剩下的这些烂摊子就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了。
坐上汽车,贺晋年一直看着叶心,好像从她的小脸上就可以看到了无数的光芒似的。
叶安抱着叶心,现在心心已经昏睡过去了,到了家里叫罗杰斯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情况吧。
叶宁接到贺晋年的电话时,她还在半路上,依旧坐在汽车里,好像是被点了穴位似的动弹不得,她是连爬下汽车的力气都没能了。
时间过得那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着她的心。
光线昏暗的汽车里,突然就看到她的落在脚边的手机亮了起来,接着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贺晋年打来的,叶宁一看到电话号码,整个人都好像被电流击中似的,他打电话过来,是心心有消息了吗?
发疯的拾起了手机可是当她划通接听键的时候,却迟疑了那么一秒,她生怕会从贺晋年的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种恐惧的念头一钻入了她的大脑里,就好像会让她连接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手指颤抖着划开了接听键,电话那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充满了磁性:“我把她带回来了……”
就这样一句话,简单几个字却让叶宁的情绪绷不住,眼睛一颗一颗的再一次从红肿的眼眶中落了下来,砸在了她的脚背上。
他说他带着心心回来了,心心是安全的是这样的吗?
这一句话好像一针强心剂般的打进了叶宁的心里,刚刚浑身如同棉花般的软到没有一丝力气现在却是好像力大无穷的,发动了汽车疯狂的踩着油门就往家里冲去。
路途并不远,她却巴不得一秒钟就可以回到家里。
心心真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那是她的心,是她的命呀……
回到了叶宁,门口已经停了两部汽车,一部是罗杰斯的她认得,另一部是贺晋年的。
叶宁打开了车门,跌跌撞撞的冲了下来,走到大厅里时就看到了心心正在罗杰斯的怀中,安静的睡着。
她的脚步变得很轻,慢慢的走上去手指触了一下心心的小脸,好像要确定她已经真的回到了她的怀里似的。
小脸依旧是柔软的,带着微微的凉意,这是她的心心没有错,她真的回来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红肿的眼睛里染满了焦灼的问着罗杰斯:“心心怎么了?”
“没事,我检查了一下,就是昏睡过去了,醒了吃点东西就好了。”罗杰斯看着叶宁万分抱歉的说着:“叶,对不起……”
“别这么说,罗杰斯。”叶宁轻轻的摇了摇着,出现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想的,更何况当初要不要有罗杰斯,或许心心根本不会活下来的。
叶宁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她的妈咪,小声的问着:“叶安呢?她没事吧?”
“在楼上洗澡换衣服,宁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妈咪说一下。”傅婵走过来拍了拍叶宁的肩膀,听责备可是却饱满着满满的不舍与关怀。
最后叶宁的眸光落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贺晋年,他的那件黑色衬衣被割开了破了一大片还没有来得及换,坐在那里安静得如一道同幽冷的灵魂,连气息都是轻得几乎不可察觉。
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翻着露出了血红色的皮肉,有些血块凝在了伤口上,他应该流了很多血的,可是黑色衬衣却看不出来。
她靠近他时,空气里的血腥味道显得更重了。
“你受伤了?”叶宁站在贺晋年的面前,看着伤口皱着眉,怎么伤得这么利害呢?
“没事……”贺晋年的深遂的眸光依旧落在了叶心的身上,她就那样小小的软软的被罗杰斯抱在了怀里安睡着。
他身上都是血,所以不敢伸手去抱,生怕这些血腥之气染到了她的身上,那是他的女儿,那是这世界上最纯净的物质,她的一生连一点血都不能沾上的。
“叶,你来抱心心,我给贺先生 缝合一下。”罗杰斯的汽车里一向都有带着急救箱的,他看了一下贺晋年的伤口,不缝几针肯定是不行的,创口太大了。
叶宁点了点头,走过去把心心慢慢的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坐在了沙发上扯过披肩盖在了叶心的身上。
心心有一个习惯就是被人抱着睡的时候,可以睡很长的时间。
这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身体弱,所以她总跟她的妈咪总是会轮流抱着的原因,到现在还是要这样的。
罗杰斯从外面的汽车里拿来了他的那个急救箱,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清洗过手之后戴上手套拿起了一把弯弯钩状的缝合针。
“不要麻醉。”当贺晋年看着罗杰斯拿起了麻醉剂时,低声说着。
罗杰斯也没有说什么,准备开始进行缝合前的消毒了。
叶宁的小脸发白的看着贺晋年,他就坐在离她不太远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优雅的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直到露出他结实性.感的胸膛。
脱下了衬衣,深麦色的肌肤上染着几道已经干涸掉的褐色的血痕,光裸的上身伤口看起来更是有些狰狞。
叶宁清透的眸光颤了一下,不敢再看下去了。
清洗过的伤口有些发白,罗杰斯拿起了缝合的钩针熟练的操作起来。
当那针勾他的皮肉时,尖锐的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需要这样的痛来麻蔽自己那颗快要发狂的心。
刚刚罗杰斯说让叶宁抱着心心,他来为他缝合时,那种感觉真的糟糕到无法形容。
贺晋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明明那么爱她,明明那么努力的想要把她留下来,可是却一错再错的把她逼进了别人的怀里,刚刚罗杰斯说话的语气就真的好像他跟叶宁还有那个小小的天使才是一家人,而他只不过是个意外的闯入者。
整个叶家好像都有着罗杰斯的痕迹,他叶家很熟悉,而他却如同一个意外的闯入者般的。
这一切本来都是他的不是吗?
把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孩子交由别的男人照顾,这种感觉有多糟糕,这让贺晋年胸腔里压抑着的情绪快要喷礡而出了。
所以他要借着不打麻药的痛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喜欢,也不习惯,更无法接受她的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伤口有些深,也长了些,缝了十几针才算是完事的,罗杰斯是个出色的医生,缝起伤口来也是干净利落针角整齐。
缝合好了伤口,贺晋年站了起来,走到叶宁的面前看着她怀里的小女孩,目光温柔如水般的洒落着,连声音都这般的低沉好听:“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她。”
他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他不希望他的女儿第一次见到他是这个样子的。
刚刚一直都在是因为他答应了,要把心心平安的带回来给叶宁,现在他已经做到了。
“谢谢……”叶宁的唇嚅嚅的动了一下,轻轻的吐出了谢谢这两个字。
贺晋年俊脸惨白,他心里的刺痛比刚刚的针勾入他的皮肤时更剧烈。
他们曾经是夫妻,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她怀里的小女孩是她与他骨血的结合,他救这个孩子是天经地义的,那是他的责任,可是却换来了一句谢谢。
叶宁看着贺晋年一语不发的走出了叶家,高大的背影隐入月色时,竟然有点黯然神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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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了纱窗,叶宁早早的就醒来了,因为昨天叶心刚刚经过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她特地请了一天的假在家里陪陪她,因为生怕会有什么后遗症产生。
叶心就睡在她的身边,小小的身体蜷着,披肩的头发软软的散在了她粉色的睡裙上,她跟她有些一样都是特别的怕冷,所以整个人几乎都要钻进被子里了,一呼一吸的睡得非常的香甜,浓密的睫毛好像一把羽毛扇子般的投下了一道漂亮的暗影在她的鼻梁处。
就这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果真跟贺晋年长得一般无二。
非常幸运的是昨天她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叶安说当时叶心一直说肚子饿头昏昏,然后过不了多长时间就睡着了,就这样一直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睡了很长的时间。
贺晋年走后也就是十几分钟,她就醒来了。
醒过来之后喝了一点粥,然后还吃了一小块馒头,洗了个澡精神就好了许多,因为白天昏睡的时间有些长,所以昨天晚上她就玩得晚了一点,叶宁索性也不睡就陪着她玩拼图,直到半夜了才睡着的。
这样一来,心心早上肯定是起得晚了,叶宁忍不住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帮她掖好被角先起来了。
洗涮好了,披着晨实褛就下楼去,她准备亲自为心心做一点早餐。
其实她的早餐也是简单,甜菜榨出了红红的汁,然后准备蒸几个红色的小馒头,这是心心喜欢的,这个时候拌好面粉,等她醒来时就蒸,时间刚刚好,再配上热的牛奶就差不多了。
叶安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走下了楼,傅婵却超市买些东西,心心在楼上沉睡着,家里就剩下了叶安跟叶宁。
叶安走到了叶宁的面前时,站着一点点的看着叶宁,眼底里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有一点凄凉也有一点不甘愿。
叶宁从来就没有见过叶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就算是以前她发了疯似的怨恨着她时,也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叶安站在叶宁的面前,突然动手解开了身上宽大的罩袍,她的背后是一片落地窗,所有的光线好像穿进了她的身体似的,叶宁看着她面前叶安赤.裸的身体,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掩着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
昨天她们被解救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心心的身上,她甚至没有见到叶安。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叶安的身上触目惊心,满满的都是伤痕,被掐的,咬的,或者是更暴力手法弄出来的所有伤痕一道接着一道,层层叠叠的竟然找不到几处好的皮肤了。
“是昨天绑走你的那些人做的,是吗?”叶宁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昨天那种腿软的感觉又上来了,快要站不住了。
她昨天还在庆幸怎么会这样就回来了,佑川说过了king是个非常麻烦的人,可是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叶安会搞成这个样子了?
叶宁发现自己真的是没有用,这种事情她除了掉眼泪,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不能让时间倒流,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昨天是她出门去接叶心的。
“大概有六个还是七个吧,我记不太清楚了……”叶安穿上了衣服,走路的姿式也有些奇怪,她慢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抽烟好多年了。
“叶安,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叶宁半蹲在叶安的面前是,看着叶安蹙起了眉头,昨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跟心心被关着,他们要把心心跟一只拴着链子的狗关在一起,虽然那只狗咬不到,但是你知道那种大狗可以把心心吓到心脏都停了,我告诉他们不要这样,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语气里似乎已经麻木了,可是叶宁知道那种麻木里带着深入骨血的痛苦与耻辱。
“心心会一直睡并不是她饿昏了,而是我让她吃了一点点的药,份量非常小但是足以让她睡过去,你总不希望她看着我跟那几个不同肤色的男人玩吧?”说完这句话之话,叶宁的脑子好像被闪电劈开了似的,裂成了两半无法思考。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怪她也觉得心心睡得有些奇怪,但是因为罗杰斯说没有问题,她也就信以为真了,罗杰斯应该早就知道了,他配合着叶安瞒过了她的妈咪。
“我昨天这么做呢,只是因为我喜欢心心,跟我是你姐姐没有任何的关系,昨天那几个小时有多难熬你不会体会得到的,毕竟你是贺晋年放在心底里的女人,没有人能对你做出这些事情不是吗?”叶安垂眸看着叶宁一脸的泪水,依旧慢慢的说着。
“这一次你是真的欠了我的,虽然我是自己愿意为心心做的,但是不代表你不用还不是吗?”叶安的嘴角带着任性的笑,看着叶宁拼命的点头。
她该还的,哪怕拿命去还不是吗?如果把心心跟巨型犬关在一起,那就可能真的会出大事了。
“我要的很简单,你不能答应贺晋年的求婚,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这一生都不能成为贺太太,当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这个约定也就没有了,你可以嫁给他。”叶安一面说着,一面站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我就是嫉妒你,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嫁给他,我就是不喜欢你过得事事顺心如意,我不喜欢你事业成功,不喜欢你在男人之间左右逢源,如果不是心心叶宁我这辈子可能都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所以你会用你的行动报答我吗?当然,你们在一起我并不反对,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只有一点永远不可以结婚……”贺太太这三个字对叶安来说,好像是扎进了灵魂里似的,怎样也抽不出来。
叶安发现自己这些年来,竟然会手下留情了,或许是因为心心吧,她可能会需要一个家,但是贺太太这个称谓让她嫉妒,讨厌,捉狂,永远也不想听到。
她的人生本来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已经是这样了,不能改写至少为昨天自己吃的苦讨一点甜头吧,至少让自己的心情会愉快一点。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叶宁点着头,忙不迭的答应着。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份,而且她也没有打算嫁给贺晋年的。
“叶安,我知道你是真心疼爱心心,这一点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了她。”如果昨天是自己呢?或许自己在慌乱之下都不会有叶安做得好。
叶安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上楼去,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其实这几年来,连叶宁都看不透叶安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叶宁擦干了眼泪,赶紧上楼去了,这个时候心心可能快要醒了。
“妈咪……”当叶宁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心心刚刚好醒过来了,她从松软的被子里爬起来从着,睡眼惺松的可爱样子让叶宁忍不住走上前去,抱着她在她的细嫩的脖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来自于叶心的味道,是让她安心与幸福的味道。
“心心,你长大了以后,要对姨姨好,要照顾姨姨知道吗?”叶宁想起了叶安时,心里又酸又痛。
叶安为心心所做的,等到有一天心心可以明白这些事情的含义时,她会告诉她的。
或许她们姐妹无法做到的,心心可以替她做到不是吗?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是奇特的,心心的磁场刚刚可以柔软了叶安。
“叽……道……”叶心咬着唇笑着,用不太标准的话小声的说着:“心心喜欢姨姨……”
抱着怀里一点点大的心心,竟然好像也能明白她的心意似的。
叶宁觉得自己甚感安慰。
才抱着叶心下楼,就发现贺晋年正站在外面的花圃前,高大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好像可以吸走所有的光源似的。
是不是刚刚他按门铃了,她在楼上没有听到?
叶宁抱着叶心把门打开,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心心的存在,毕竟昨天是他带着心心回来的。
虽然不用他说什么,但是叶宁也可以知道昨天到底是有多惨烈,毕竟好像还没有人能把他伤成那个样子。
这是贺晋年第一次正式的看到自己的女儿。
他就那样怔怔看看叶心,足足的几秒钟的脑子是空白。
小女孩柔软得好像是一团棉花,那一双眼睛却如同黑色宝石般的烁烁动人,就好像是戴上了天然的美瞳的,贺晋年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无数的光点,一直照进了他的心里。
他应该准备一下礼物的,但是知道有这个小姑娘的存在实在是太突然了。
“进来吧……”叶宁低声说着,她知道贺晋年今天还是会来的。
叶心的小脸埋在了叶宁的肩膀上,偷偷的瞄着贺晋年,一面看一面吃吃的笑着。
叶宁一手抱着叶心,一手拿出了她的早餐,一小份蒸好的馒头,一瓶奶粉,还有一份芝士拌的松软红薯泥
,每一种食物份量都很小,放在精致的餐具看些起来特别的有食欲。
还没等叶宁开口,叶心就冲着贺晋年挥了挥手,小声的说了一句:“叔叔……好……”
听到这句话宛若天籁,贺晋年看着叶心跟他说完了之后,笑着又躲在了叶宁的怀里,好像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了。
“你好……”你好,我的孩子,贺晋年的心里低低的说着,他不敢贸然的说些什么,毕竟叶宁才是有权利决定一切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傅婵已经从超市回来了,看到了贺晋年也不像是初见时那么冷淡,毕竟他拼了命救回了心心的。
她为贺晋年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叶宁的怀里把心心抱走:“宁宁,我来喂吧,到外面花园里她能吃多一点。”
外头的小花园里有精致的藤椅,叶心喜欢坐在那里,自己吃早餐的时候也顺便把手里的食物掰一些来喂鸟,这样她能多吃几口。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叶宁跟贺晋年,空气里瞬间沉默了下来。
贺晋年深遂的眼眸看着叶宁,低声说着:“如果不是有了危险,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一辈子?”
其实她不想让贺晋年知道也没有什么的,只是在这一刻却好像是做了错事被捉到了一样 清透的小脸微微红了起来,隐隐散发着令要晕眩的热度。
贺晋年走到了她的面前,薄唇轻启:“告诉我到底有多么讨厌我,多么恨我,才会恨到连生下心心都不告诉我嗯?”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刚刚一刹那的失神,脸上的滚烫消失之后,叶宁抬眸与贺晋年对视着。
“我要怎样告诉你?你从未对我坦诚相待,你说你是真心的可是这颗真心永远是云山雾罩的,我要不起……”叶宁的语气有些无奈,她与贺晋年大概就是注定没有缘分的,才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已经准备着手进入贺氏了,以前她会觉得入侵贺氏并没有什么,甚至想要借着外力入侵来让自己那颗 愤 怒的心好受一些,但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救的是自己的女儿应当应份的,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因为捅破了心心的这层窗户纸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的心,你不用去要,它一直都在你的手里。”贺晋年看着叶宁,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按在了自己跳动的心脏上面:“它一直都是你的……”
他大胆的举动让叶宁的身体颤了一下,如同触电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双清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贺晋年:“我已经有罗杰斯了,心心也很喜欢他。”
“他算什么?你知道king为什么要带走心心,他觉得心心是要去跟他抢罗杰斯家族财产的,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贺晋年冷冷的说着,脸上充满了对罗杰斯家族的不屑。
叶心是他的女儿,不需要去要什么见鬼的财产。
“他算什么?我回到美国的时候,身体很糟糕,我不能下床走动,不能感冒哪怕我只要打个喷嚏都可能保不住心心,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罗杰斯的,他整整照顾了我八个月,心心不足月便生下来了,她生下来的时候好小,比正常的孩子小了许多,一生下来就住在保温箱里,后来从保温箱出来她又住进了无菌仓,因为她非常容易过敏,都是罗杰斯陪她的,你说他算什么?”叶宁一字一句的说着,清透的眼眸豪毫不避讳的与贺晋年对视。
他知道叶宁当时很辛苦,但是当听她说起这些往事时,却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面色苍白:“抱歉,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听到你流产的消息时,我……”
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一天在那个废旧仓库里,他对她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一下子就涌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是酒醉得利害,但是并没能失忆。
两个人靠得很近,从他涔薄的嘴唇里吐出来的炽热气息与她的味道交杂着,让叶宁有一种想要逃开的感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