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刀俨然已他与融为一体,成为他不可割离的一部分。
宫本仓无比清晰地捕捉察辨到了他身上的这种变化,亦感觉到了丝丝刀气如无孔不入的水雾般在悄无声息中向自己这边延伸过来。
他知道,这只是服部半藏第一次的试探,但一旦为对方捕捉到他的气机有何空当,这种试探性的接触将会在短得不可思议的时间内转化为绝对致命的一击。
宫本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从容自若的浅浅笑意,显得那么不在意——就好像服部半藏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捏死他,眼神极度明亮,在他凌然刀势压迫前依旧保持这份从容自若,无疑需要自身的修为。
叶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上的每一丝变化。宫本仓还是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消瘦的脸庞则更显瘦长,宛若刀脊。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打杀了此人。”宫本仓突然抹出深深的笑意对着叶天道。
叶天微微一怔,道:“我?不合适吧?”
宫本仓笑了笑,皮笑肉不笑,道:“你来这里是不是寻找两个女人,好像我知道一些信息,也许对你很有用处,而我现在不想动手,赶了一天的路,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知道你不信,所以给看看这个。”宫本仓带着春风般的笑意,摊开手,一个银白色的镯子在他的手掌心闪闪发亮,“有印象吗?”
叶天的眼皮一跳,那是他在宁静十六岁时候一起上街在一家古玩店送给她的。
叶天道:“好,我帮你杀了这个人。”
宫本仓微笑道:“我并没有威逼你,是你自己要杀了他的。”
叶天恨不得一拳把那一张笑脸给打烂,道:“是,我和他有仇,我要杀了他。”
宫本仓点头,很满意的神色,居然拉过了一张凳子,坐下,神情悠闲:“那么请开始吧。”
叶天走到l了服部半藏的前面,声音很平静:“是你自己死还是我动手。”
对于服部半藏来说,他相信这是他一生之中尚从未身临如此巅峰之战。对于宫本仓的出现,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知道组织早晚找到他的,他清楚组织的势力,他本不指望这样躲下去,宫本仓一来就了他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容易走了,他恨组织,但他的命是组织给的,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也是一种轮回。可是叶天的出现让他意外,他不是这里的人,而是另一个空间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从刚才间断的对话中他猜测出他是被宫本仓威逼才出来应战的。
“你杀了我之后,他也会杀了你。”
叶天不为所动:“先杀了再说。”
这一场看不见的汹涌,无言对峙、于无声处闻风雷的局面所摄走,宫本仓屏住呼吸在一种近乎灵魂出窍状态中竭尽静静体会细细体味其中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滋味。这是一场令两人感到热血沸腾的对决,无论谁赢谁输,那都不重要了。他都是最后的赢家。
服部半藏手中的刀忽然微微一颤,随后震颤的幅度不断加大,刀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弧,看似杂乱无章,事实上是加重对叶天的试探,不停的在他的周身“注满”刀气,只要叶天有微微的失误,这些布置在他周身的刀气会立刻绞杀他。
叶天右边眉毛一扬。似雪花飞扬。他在等,等刀气布满周身那一霎那。他要破空而出。
他的嘴角处浮现出的笑意更为醒目!笑容在暖和的阳光下反射出令人模糊的光芒。
服部半藏有点讶异宫本仓在他那一股无可抗拒的刀气下竟然还是那么的淡定,那么的随意,接着他的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的笑意。
服部半藏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那是一双玉一般的手,他的右手轻轻的摩挲,仿佛有一片花瓣捏在他的手指间。
周身的刀气已经布满,像一把锐利的刀冷到无形的骨髓中,那一股的冷意渐渐的吞噬着他的灵魂。
只是他的嘴角的笑容还是那么的随意。显得多情儿邪魅。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如海的深沉,海的波澜,海的肆意。
“看刀!”服部半藏双腕运力,刀自下而上全速斩出,宛如一道黑色弧虹纵贯天地
他的身躯如天马行空般掠空而起,人刀合一恍如一体,怒射向叶天!
铺天盖地的肃杀气势刹那间笼罩了极广的范围,连在一边观战的宫本仓也备感压力。
刀芒暴闪,幻象无数,重重刀影组成一团包含无尽杀机的黑色旋风,一下子叶天仓卷裹其中,密不可分、疾不可辨的刀影如涛涛江水般向叶天当头罩下,似乎无始无终,绵绵不绝。
叶天在兵刃加身前的那一刹那蓦然出手!
他的嘴角还是那么的自信的笑着,一种对生命讥笑,一种无可奈何的路莫,仿佛那一辉煌的一刀,像一个无知的小孩在使刀一般。
他眉诡异的跳了一下,一闪而过,服部半藏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迅速的转遍全身,刀势已下,要手也来不及了。
他的右手掌竟不可思议地穿透了重重刀影,虚空中尽是那虚幻一般都掌影,虚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红色的弧线,弧线宛若镰刀形状。
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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