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前期她就没有再写日记了,上面全部都只有日期,其余一律空白,直到她顺利生产后,日记的内容就全部变了,一如他们所言,开始忧郁并且不断跟父亲吵架
男人沉重的身躯往后倾,深沉的黑眸闭上,整张俊脸像是在光明跟黑暗中不断交替,忽明忽暗。
难道,他是错的?
在客厅坐了约半个小时才起身,迈步上楼,他出去的时候,房间亮的还是一盏橘黄壁灯,手指摸到开光按钮准备关灯,动作忽然间顿住,他的卧室一向不喜繁复,偏简陋,现在一眼就可以看到床上的动静。
深蓝色的被单上面干干净净,慕城大约有两秒的时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等他回过神,才明白了点什么,快步走到床边,她每晚搁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也不见了,可他还是找了浴室,楼下厨房,其它房间,还有供奉他母亲的那个房间,明知道她没有钥匙,但还是进去看了一眼。
半响,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再次拨通她的号码,依然还是机械性的女声提示对方关机。
手机机型在他手里弯成了弧形,力道松了松,手机坏了,他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打给她了。
男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阿威,查查今晚最新的航班里有没有她的名字。”
他看过门口的闭路视频,她是带着手提包出去的,如果是逛街,不可能挑这个时间段,也不会关机。
唯一的可能是她自己走了。
这个她阿威想了半天,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指依姐才对,但依姐离开了吗?“哥,你是在说依姐?”
“除了她,我还有别的女人么?”
想问城哥,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又不敢,只能说好。
没过几分钟,阿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哥,确定了,今天最后一期的航班上面的确有依姐的名字。”
慕城嗯了一声,她人安全就好,高大的体型往床上躺了下去,床单和被褥上面还有不浓不淡专属于她的香味,又仿若早已侵占进他的毛孔里面。
安城,凌晨时分,街道人影冷清,洛依从计程车下来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风吹得她好冷,付了钱后朝别墅大门走去。
站在门口半天她才想起来她没有钥匙,蹲在地上思考,琢磨着她是应该去找个酒店住还是去白喵喵家里蹭睡。
最后十分果断地选择了第二个,她不是很喜欢酒店套房里面的味道,那么多人睡过的床,换多少新被单也掩盖不了脏的事实。
她站了起来,打车去白喵喵的公寓,身为闺蜜某些毛病是具有共性的,比方说总会脑残忘记带钥匙,于是家门口的地毯下面就会藏一条备用钥匙。
这个时间点,白喵喵应该在睡觉,不想吵醒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她家里的布局是这样的,除了主卧,其他房间都是堆杂物,压根就没有睡觉的地儿,洛依很明智地往她的主卧走去。
房门没有关,微微一推,就看到地板乱七八糟的都是衣服,女人的内yi内ku都很正常。
有个男人的平底四角裤算什么回事?
抬眼望过去,男人跟女人无意识地搂在一起,睡得很香,有个男人跟她睡,洛依还不是很意外,不过,睡个前夫算什么玩意啊!
走到床边,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几秒后,他就睁开了眼,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女人,再抬起脑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讪讪地笑了笑。
洛依用口型无声地说,“滚下来!”
言罢,她就率先走了出去,站在电视柜前面看着茶几上零零碎碎的酒瓶,听到有脚步,转头睇了一眼裹着浴袍的男人,问道,“是酒后乱性还是你趁虚而入?”
冷钢走到她面前,一脸真诚,“三姐,当然是酒后乱性了啊,你没看到我们喝了那么酒啊。”他跟洛景琛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跟洛依的关系自然也熟,跟着琛子喊三姐喊了很多年。
是哪一种已经不重要了,睡都睡了,追究起因还不如追究后果,她看向里面主卧,“你不怕她等下起床后把你给阉了么?”
酒红色的短发把他的肤色衬得稍微有点娘炮,但噪音还属于比较阳刚爽朗,“阉了我她的后半生可就没有性福了啊。”
她抱着手臂,吭笑了一声,“你真是自负到让我同情。”白喵喵的脾气比她更差,惹急了杀人放火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底线节神马的都是浮云。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什么,三姐,你再多同情我一点,帮我多开导开导她,让她别总钻牛角尖,跟过去过不去,展望未来多好。”
洛依笑,“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很难说呢,哪有未来可言。”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一样,未来会不会来,还是未知数。
冷钢抓着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的步子,“三姐,你来都来了,别走啊。”
里面床上躺的那个女人醒来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他心里实在是没谱,有三姐在,会比较有底气。
洛依一晚上都没睡觉,这会火气旺盛着,“你要是再拦着我,我现在就先剁了你!”
他的手抖了抖,然后就放开了,这女人果真都是物以类聚啊,彪悍如老虎!
洛依兜来兜去,还是兜回去他的别墅,不过这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犹如他的做派格调,低沉冷酷。
她站了一会,没有很惊讶,只是没有想到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回来,仰头看着天空,处于半明半暗的状态,要亮不亮的天色真讨厌,继而抬起脚步,门没有锁,推开了就能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呛人的烟味,她若无其事地换鞋,耳畔飘来他的声音,“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