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感觉并不是迷茫,而是迟钝,痛感是一点一点传入她的神经里面的,过于清晰。
她这辈子只有过洛景琛这一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从无知到熟悉,情事上面的所有感官开发都是他教她的,即使不是娇生惯养的身子,也可经不起他带来的这种毫无节制的折磨。
想到了这里眼睛又流了出来,她坐了好一会,想要去浴室好好清洗下,脚还没有碰到地面,整个人又被他捞了回来,两片肌肤相接触的那一刻向朵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一整晚的断断续续片段又浮现出来,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恐惧,跟那种担惊受怕的恐惧不同,这种恐惧就像是从毛细血管里面涌出来一样,带动她全身的毛孔都浮起鸡皮疙瘩,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感到害怕。
女人的声音又微弱又小声,“我不要了”
影影绰绰的光线里,他的表情是阴霾的,可开口的噪音却是温柔的,“不要什么呢?”
铁臂般的力量钳住她的胸前,下巴抵着她的脖子,有热气洒在皮肤上面,又带来一阵战栗,她说话时连带着尾音也在颤抖,“不要再做了”
她以为她这样说,他应该就会放过她了,毕竟已经疯狂了那么久。
男人亲着雪白的脖颈,调qing般的姿势,极其平淡的口气,“不喜欢在床上是么?那我们换个方式好了。”
向朵不知是如何被他移到地上的,身边是她被撕裂成碎布的衣服,后背是米白色的地毯,她的恐惧蔓延得跟地毯的长度一样,到了床角又截然而止,空洞的床底亦如同没有尽头的黑渊。
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深深的压在毯子里,只要她稍微表现出挣扎,男人就直接一口啃咬上去,她的脸躲到哪里都躲不开他的唇,过程动作粗暴力道野蛮,并且毫不怜惜。
向朵的脑袋嗡嗡地转着,思维被撕得一干二净,语无伦次地说,“洛景琛,你不要碰我了,我快要死了,求求你不要再碰我了!”
他动作没有丝毫想要缓和的趋势,她尖叫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声音冷感极强,“我一次又一次警告你,不要跟他来往,你这么不乖,我总要让你长点记性!”
洛景琛绝对不止说过一遍让她不要跟顾寒寅见面,可她始终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的,这很正常。
她捶打着他,像个泼妇般骂道:“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混蛋”
交缠的长发遮住她的表情,看不出清楚她的整张脸,可那些细细碎碎的哭声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畔里,他的胸腔升腾起星星点点的心疼,动作有过瞬间的僵硬,可也只是一闪而过。
不管她怎么求他喊他骂他,脑袋都要从脖子上摇晃得下来了,洛景琛还是没有停住他的动作,像是魔怔中邪了那样,开始了新的一轮粗暴对待。
他的偏执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就像是一个国王要努力捍卫自己的领土不受侵犯,执意要做出属于他的证明办法。
雷声不断,她睁大眼睛恍惚地看着忽明忽暗的天花板,第一次彻底地领略到这个男人暴戾又疯癫起来是什么模样
向朵再度醒过来是十一点多了,已经累到连手指都不想动,她咬着唇慢慢地坐了起来,身上传来四分五裂的碾压过后痛感,瞥到身边穿戴整齐的男人,呆滞的思绪渐渐回过神来。
倏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甩在他的脸上,在安静的卧室显得格外地响亮。
洛景琛对她算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很多时候,都只是在言语上得逞,也从未对她真正动过手,虚把式久了终有一天积累多了,爆发起来更强。
男人本性里面都是恶劣的,他把之前没用在她身上的招式统统用了一遍,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爱的,除了不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
洛景琛生生挨了她这一巴掌,阴郁的脸色紧绷了一整晚,到现在还没有松开,缓缓将视线挪到她异常憔悴的脸上,飞快地斜眸掠过一眼,身体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可一种莫名的孤独却不知不觉中渗入他的骨髓。
向朵的手攥成一个拳头,指关节泛白,恨得咬牙切齿,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事物一样。
空气静止了几分钟,就听到他不冷不热地开腔,“恨我么?你有什么资格?”
男人勾起的薄唇诞出寒漠的嘲弄,“一分钱一分货,我当初花那么钱娶你又不是把你娶回来当成菩萨供奉的,你是什么作用你心里很清楚,不然你真以为自己这么值钱么?”
她气得全身抖起来,嗓子都被喊哑了,可还是骂了出声,“洛景琛你混蛋!”
她执意不肯流下一滴眼泪,可潺潺的小溪还是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即使当年爸爸倒在她眼前,她都没有这么难过悲伤过,心脏像是徒然被人挖掉一块肉,生生演变出一片荒凉的光景。
身世是她最不堪的根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自己亲手母亲抛弃,小小年纪看透世间人情冷暖,向朵以为她自己早已经养成了无坚不摧的力量跟城墙,可到了他这里,全部都成了一张薄薄的纸,只需要轻轻一捅,全部的一切便化为了灰尘!
被骂了一整晚洛景琛都没有回答一句,此刻却淡飘飘地说:“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换言之,他又岂止是混蛋?
向朵的牙齿止不住颤动起来,不想再多看他一秒,她抿紧唇,裹着身上的被子,赤脚落地,差点又摔下去,幸好扶住了床沿,身后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很快又收了回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