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朵抬起眼帘睨着她,在医院养了几天,她的脸色慢慢恢复红润,却又在见到秦琳的一瞬间褪去,“你想要找他,应该去公司,而不是来这里。”
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在,所以她才过来的,“我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来找你的,听说你流产了,我来看着。”
找她的?向朵面色清淡地道:“我跟你交情不深,不需要你看。”是洛景琛告诉秦琳,她流产的消息?
红色的套裙在白色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你不用这样,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共享一个男人的女人。”
向朵笑了出来,“我记得他最近都在我这里,上次还掐掉你的电话。”过分白皙的脸蛋溢出丝丝冷意,“还有,共享的含义是共同拥有一件东西,我跟你的身份不一样,别把我跟你摆在一起说。”
秦琳最讨厌她永远都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嘲讽一笑,“我跟你当然不一样了,你是私生女,我不是。”
想踩中她的痛穴,可惜这个位置她早已经不痛了,“报社现在都不关注我是私生女这个话题了,每次炒作我的新闻时都喜欢写洛太太,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秦琳脸上画着浓妆,可还是遮不住面容下的恶毒,“而你也只能做洛太太,不是吗?你得不到他心的,他心里的人是我。”
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垂落的吊坠是一颗心形的钻石,她勾起得意的笑容,“知道这条项链叫做什么吗?”
手指晃了晃,钻石的光泽度更加闪亮,“叫做永生永世,这是景琛前几天送给我的,定了三四月才到货的呢。”
语气变得更加尖锐,“他爱我,你明不明白!向朵你跟景琛离婚,别再死皮赖脸了,我可以跟他商量看能不能多分给你一点赡养费。”
向朵蜷紧着手指,尔后又张开五指,白色的床单被抠出一个个印子,这条项链她是知道的,前段时间他定了这条项链,只是她没有想过这条项链的主人会是秦琳以及这条项链的深刻含义。
他跟她的永生永世么?那她算什么呢?成全他们的深情的陪衬么?
前几天?是在她呆在警局的那一晚么?说完全不在意不心痛都是假的,唇畔沁出温凉的笑意,无比寒心,“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门在那里。”
秦琳没有动,眼线画得很长越发衬托出她的风情味,死死地盯着她看,“你不肯离婚是不是爱上他了?”
向朵的声音清清淡淡的,“爱不爱我们都要在一起,说这些挺无聊的,你想做洛太太,也不能不可以,自己去跟他说啊,跑来这里找我没用的,他不想跟我离婚。”
秦琳还是学不会淡定,三言两语就被她激起情绪,“向朵,你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死活要赖着他。”
向朵翻开洛依给她送过来的一本书,是笑话大全,可内容她从头到尾都看不进去,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你就错了,我的皮肤质地很薄的,所以红血丝也蛮多的。”
秦琳上前一步,“你以为你可以永远这样安然无恙地呆在洛太太的位置上吗?”
“不然呢?”她笑得很随意,“你把我从洛太太的位置拉下来啊。”
“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加不要脸的女人,带着一个野种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即使洛景琛对着全世界公布那个孩子是他的,可她依然不信,他跟向朵之间不可能有一个好几岁的孩子,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听到野种两个字,向朵敛着眉,丢开手里的书,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洛景琛不是让你们看着我?有人混进来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他人不在医院,所以派了两个人保护给她。
收起手机,她冷冷一笑,“既然你不肯主动走,我就让人送你。”
秦琳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门准备离开,迎面上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说:“让开!”
向朵的双脚落地,站在后面,对着他们说:“给我记住这个女人,以后别再让她进来。”
说完后便合起了门,走回到病床上,手掌贴着腹部,野种?东东是名正言顺的洛家子嗣!
从小到大遭受过无数人的唾弃跟指指点点,她绝无可能再亲手缔造如她一般的出身,如她一般孤单长大,如她一般不被世人认同的产物,如果东东不是洛景琛的孩子,她当时也许会考虑不要,毕竟有个不幸的开头,总能影响到结局。
想起被流掉的孩子,心中总是有股怅然若失无法发泄出来,即使眼下一个东东已经让她难以应付,可她依旧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还未见过这个世界一眼就消失了。
埋在被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瞟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按了静音丢在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想起那条所谓永生永世的项链,兀然自嘲一笑,捆绑她在这段婚姻里成全他们的永生永世么?
洛景琛打她的手机没有接听,于是他打给守着她的人,门口的保镖轻轻推开一条缝然后又关上,“少爷,太太在睡觉。”
坐在后面的洛景琛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没有多想,她的身体很差,多休息是好的。
淡声对前面的司机吩咐,“去向氏。”
向氏企业的最大股东是向泽远跟向朵,平起平坐的股份,但在公司的地位还是有失偏颇,向朵在向氏的人脉关系远不及向泽远,所以她是被架空的,只是挂名董事,却没有办法干预公司的任何事务。
一楼前台的文员看着眼前一身矜贵的男人,“先生你找谁?”
等到洛景琛把墨镜拿了下来,文员才认出他来,“洛先生?”
气质优雅且内敛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淡淡开腔,“你们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几楼?”向泽远是公司现任总经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