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如姨,“如姨,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今晚我来照顾东东就好,你去隔壁的病床睡。”他开了一间空的病房,说要给如姨睡觉。
她摆了摆手,“三小姐,这怎么可以,应该你去休息,我来看着小少爷。”向朵直接拉着她的手,硬是把她送过去了隔壁的病房睡觉。
洛景琛拍了拍沙发后才坐了下去,随口一说,“你家佣人倒是挺尽职的。”连一件简单的小事也要推脱半天。
向朵合上门,“如姨从我进向家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怎么可能不亲。”
男人敏锐地捕抓到她那句从她进向家开始,大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向朵先是检查了一下东东的睡姿,还有看了看吊液还剩下多少后再抬起步子走到沙发边,坐在他身边,沙发很宽,并没有家里的舒服但足够容纳两个的位置,调整了下坐姿,她的脑袋靠在他胸膛上,面朝着病床,能时时刻刻关注到东东的情况。
他问:“你不是在向家出世的吗?”似乎是有意想要了解她的过去。
男人的手臂穿过女人的腋下放在她肚子上,向朵抓起他的大掌把玩,“不是,我是十五岁那年才被接回向家的。”
洛景琛在此之前,从没有关心过她,不知道这些事也很正常,但经历了过去,又觉得没什么了,风起云淡地谈起往事,“十五岁之前我以为我是孤儿,寄居在外公家里,直到我爸找到了我,我才知道自己是一个私生女,原来被抛弃跟讨厌都是有理由的,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纤细的手指在男人的大掌里画圈圈,他的掌心纹路很清晰干净,她不懂得看手相,就只是觉得他的手长得很好看,“我回到向家后,我爸对我很好,给我买最好的玩具用品,送我去最贵的学校读书,请最有名的老师教我学习,把我培养成一个具有名媛气质的千金小姐,尽管我知道自己不是。”
每次向镇钦带她出席一些公众场合,背后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在她眼里,爸爸宠爱她就好,别人的目光如何如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自小就看透世间人情冷暖,于她而言这些根本就没有什么的,所以她依旧我行我素,忽视了周遭的一切。
因此外界对她的评价很多,说好听点就是傲慢,说难听点就是不要脸。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发心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没有插嘴或打断她,向朵的命运是以十五岁那年为分水岭的,可又在三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爸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不不好,后来公司的一些事务就转交到我那两个哥哥手里,果然就出了问题,我爸一气之下就中风了,至今未醒。”
洛景琛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些事之前不告诉他,因为多少有些了解她的性子,她是一个不喜欢不习惯揭伤疤的人,他的手突然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她的皮肤,噪音温和,“我认识几个国外医生,改天请他们过来帮爸检查检查身体,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爸还没有醒过来。”
他说爸这个称呼的语调无比自然,听不出半点生分,她的眼眶热了热,但没有哭,说了句,“好。”
洛景琛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继续说:“洛太太,我们是夫妻,你要习惯依赖我,需要钱可以找我拿,遇到麻烦要告诉我,我不希望你像以前那样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的身体那么瘦却宛如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般。
向朵的手指攥紧,心里源源不断涌出一些东西出来,那些被积压已久的蠢蠢欲动很想跳出来,她动了动唇刚想说话,就看到他放一边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幸好调了静音,只瞟了一下上面的名字,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热情全部一瞬间被浇熄。
洛景琛看到秦琳这两个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还没有接起来身上的女人就已经离开他的怀抱,向朵拨了下头发,淡淡然地说道:“你去外面接吧,不然我怕会吵醒东东。”
男人笑了,他们说了半天的话也没见她说怕吵醒孩子,这会却这样说了,睨了一眼她别扭的表情,默默把手机关机了,又把黑着的手机屏幕在她面前扬了扬,“洛太太,这下你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清清凉凉,“没让你关机,让你出去外面接。”
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腰,男人眼眸含笑,“是我不想接可以了吧。”
秦琳那边他有派人盯着的,有事自然会有人汇报给他,这几次打电话给他,无非是想他过去陪她,没什么大事。
向朵懒懒地问:“不接?不怕你的心上人出事?”
“我现在比较担心你会发脾气。”每次她笑得一脸温婉就是不高兴的前奏,“再说了,我家的醋坛子那么大,我怕你淹坏了。”这话分明就是嘲笑她打翻了醋坛子!
向朵对他这种打太极的招式觉得很索然无味,秦琳是他们之间最深的一道鸿沟,横在那里,不深也不浅,但就是存在。
这边的秦琳听到提示语说对方的手机关机了,她跌坐在床上,洛景琛越来越不爱理她了,前段日子还会时常过来看她,现在都半个月多没有过来找她了。
秦琳的眼睛慢慢染上毒意,拨通了另一个熟悉号码,声音带着某种失控,“你不是说要想办法对付向朵吗?我都等了那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有行动!”
她怕这样下去,洛景琛越离她越来越远!现在只是不接她的电话,以后就会彻底把她这个人忘记了,男人骨子里都有这种天性,太顺利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渐渐对她感到了厌烦。
手机那头的声音透着神秘,“别急别急,这种事需要一个好的时机,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