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战神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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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祭是仙家每年一次的重要活动,刚开始的目的是为了祭奠曾经在上古时期无比辉煌的,如今已经长眠于诸神之墓的古神。

    到了后来,因为月和陛下不喜欢太文艺的活动,所以除了祭祀保留以外,还有大规模的,持续几天几夜的狩猎活动。狩猎所得,就正好用于祭祀。

    每一年秋祭的魁首,都是无比荣耀的存在。一些还没有成名的战将,也纷纷期待着这个机会可以崭露头角,得到陛下的青眼。

    而今年的秋祭,可以预见,必然会变成白奴和云染两派厮杀的战场。

    相比起云染,白奴的心情更为沉重。

    这段时间她们这一派基本上都被云染那边的人给压着打。他们太需要一个重振士气的机会了。

    当天,阿水作为仙鹿的管理者,自然而然地充当了马夫的角色。

    九匹华丽的青角鹿拉着女王殿下奢华的车驾,轰隆隆地碾过云层,出现在猎场上空。

    云喜轻轻抚摸着坐在身边依然一脸不满意的睚眦的小脑袋,探出脑袋去看下面。

    只见身穿白衣的祭司们为首的白奴一派,和身穿盔甲的武将为首的云染一派,泾渭分明,分立在祭坛两侧。

    云喜后来才知道,云染这个小白脸竟然是个将军出身……

    不过也不难理解。月和重武,除了白奴得天独厚,能够把皇朝上下事物打理得妥妥当当,能够得到他重用的,基本上都是武将。

    因为没有人肯跟妖合作,所以这次的马夫只有阿水一人。

    首先当然女王软弱是很大的原因,再则,那些人,也有存着看阿水笑话的原因。

    毕竟,九头青角鹿,不是那么好驾驭的啊。

    可是阿水做的很好。

    他把青角鹿稳稳地停在了祭坛下台阶的面前,不偏不倚,所有的分寸,都拿捏的刚刚好。

    乐人吹起了号角,击响了编钟。

    首先从车里出来的,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睚眦。

    云染和白奴同时快步向前,走向云车。

    最终还是云染快一步,抢先走到了云喜面前,伸出手臂,扶着她下车。

    他感觉得出来,云喜的小手搭在他手臂上的时候,略犹豫了一下。

    这小爪子……

    突然就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从心底滑了过去。

    今天的云喜打扮得很隆重。

    因为是秋祭,所以她一身素白色的长裙,绣满了不明显的云纹,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一朵团团盛开的小花。含蓄的珠帘半覆住她精致的小脸,却隐藏不住那偶尔露出来的,有点机灵又很温和的目光。

    鉴止若水,光如电耀。这是两句形容菱镜的诗。

    不知为何,云染看着她耀眼珠翠下的双眼,突然就想起了这两句诗。

    他看得肆意,云喜非常尴尬,然后,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

    云染回过神,然后低低一笑。那笑容带出来他天生的妖娆,仿佛嘴角有粼粼的光泽。

    “殿下,不要害羞。”他轻声道。

    云喜举目四望,果然,看见白奴的脸色非常非常难看。

    就连站在她身边的阿水,也一脸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哎,这夹板气也不知道得受到什么时候。

    她尽量若无其事,一手举着惊天戟,步上祭坛。

    白奴作为大祭司,自然带着捧着各式用具的小祭司们,跟在她身边。

    可是……

    白奴斜睨了云染一眼,道:“云相难道不下去,好在殿下击鼓以后,尽快出发,拔个头筹?”

    云染道:“我便是慢一些又何妨?”

    这话说得非常傲慢。仿佛就算他再怎么慢,这个魁首也跑不出他家去。

    白奴咬了咬牙,还想说什么。

    可是这时候,走在前面的云喜,突然停住了。

    白奴一愣,抬起头,然后震惊地发现,诸神的牌位的最前面,赫然立着战神月和的新添玉牌!

    她艰难地回过头,看着云染:“云相这是何意!”

    云染有些嘲讽地道:“祭祀一向由您安排,您问我这话,我倒是不太明白!”

    他又看了云喜一眼,道:“再则,月和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不该立个牌位么?”

    白奴有那么一瞬间简直觉得自己忍耐已久的那一层情绪简直要崩溃了,她气得浑身发抖,道:“陛下只是休眠,并不是涅槃!再则,就算要为陛下立碑,陛下作为皇朝开国之君,怎可以战神之名来立!”

    的确立得挺敷衍的……

    这一堆密密麻麻的牌位,大致都写着什么“乐声某某”、“水神某某某”之类的……

    这是上古时期的名号。

    月和的牌位这么立,简直就是把皇朝自建立以来,千万年的历史都抹去了。

    也难怪白奴会生气……

    可是,她现在生气,真的是挺不理智的。

    云染冷笑道:“如果白大宰介意的是这个,大可叫人把牌位拿下去,重新立好了。”

    “……云相!这个牌位根本就不该立!未死之神,怎么能在这里接受祭祀!”

    “大宰的意思,是不想做这个祭祀啊。”云染淡淡道,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白奴当然不想做!她怎么可能以死人的礼仪来祭奠自己的君上!

    “今日,我定当与你……”白奴道。

    “如何,同归于尽?”云染有些讥讽地反问。

    这时候,云喜忽而淡淡道:“不与你如何。”

    那两个人同时一愣。显然,作为花瓶存在的云喜,突然开口了,那也是一件令人很意外的事情。

    云喜大步走上前,踮起脚,把月和的牌位,给拿了下来。

    顿时,台下就传来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白奴的表情变得有些错愕,但是看得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云染则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他的牌位,只有我能立”,云喜把牌位抱在怀里,道,“要怎么立,牌位上写什么,能决定的人,也只有我。你们谁都没有资格。”

    她的意思是,无论是云染,还是白奴,都没有资格。

    “与其在这里

    吵架,不如先把开场祭做了吧。相比起来,我比较关心今年的狩猎。”她道。

    下一秒,云染阴沉着脸,转身下了台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