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笑，眼睛勾勒出略微妖娆的弧度，手继续脱着中衣。
“我什么时候看过你了？”
夜凰一时没想起来。
只不过下一刻，她忽然记起是曾经有过那么一次，顿时黑了脸，转过身去看雪色的情况。
身后一阵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她摸了摸鼻尖，耳尖微微发红。
身后的声音停止后，她目光看着雪色，朝他说道：“他的衣服也湿了，你帮他换一下吧。”
他系腰带的动作一顿，眼神沉沉的盯着雪色的脸。总觉得手痒，非常痒，痒得想杀了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人。
“不想换。”
“那要不然你把衣服给我，我替他换？”
夜凰迟疑了一下，想到，到底是自己吓晕了雪色，理应照顾一下他。
上弦月面无表情，“抱歉，没有多余的衣服。”
“别闹。”
夜凰叹气，转过身看着他。
眼神静静的对持了几秒钟，他率先垂下眸，别扭的走到了雪色旁边。
夜凰看了一眼他们，走到洞口，背对着他们不去看。
雪色是自己的导师，一日为师，长师如父，她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
虽然一开始在光陨城见到时，她对雪色全无好感，几次三番想弄死他。
过了一阵子，上弦月开口道：“好了。”
夜凰转身走回去，坐回了石头上。
“你这个身份不能用了，今后你打算去哪里？用什么身份？”
他问道。
“身份？”
夜凰托腮思考了一会儿。
这次的死，虽然让她去了一条命，但是，却是一个很好的，脱去第五非雪这个名字的机会。
从此以后，她不用再顶着其他人的名字存活，真真正正的，只需要做自己。
“身份就……叫夜凰吧。”
“夜凰……嗯？”
他跟着念了一遍，神情微微一变，追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母亲姓夜，而凰，则代表重生的凤凰。”
她看了他一眼。
他眸光复杂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没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来。
上弦月想起了很久以前，和夜凰见了几面而已时，曾经问过她的问题。
“你是不是夜凰？”
那时，他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些像当初那人，但她却摇摇头，道：“我姓第五。”
后来也确实证明，她复姓第五，名非雪，第五非雪。
他从未叫过第五非雪这个名字，每次字到嘴边，总是难以说出来。
总觉得……她不适合这个名字。
而现在，她说，她以后要用夜凰这个名字。
她还记不记得他曾问过的问题？
“雨越来越大了。”
耳边响起了她轻声的呢喃，在簌簌雨声中，有些失真。
“是呢，雨越来越大了。”
他将九尾唤出来抱在膝石头，出神的轻抚着狐狸背后光滑柔软的皮毛。
九尾甩了甩尾巴，长尾盘到身前，惬意的趴在主人膝上。
它扫了眼坐在主人旁边的夜凰，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太好了，她没事，自己的皮毛就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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