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到后台,才发现不同于人界搭的戏台,这天国的戏台幕后,所有的皆是凭意念而生。
也就是说她想要什么,只要集中精力许愿,便能愿望成真。当她身在冥界还小的时候,衾末兄就曾与她提及,说天国的神具有神力,他们能够让人心中所想的东西实体化,达到想要得到的目的。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她现在进入了一个具有神力的空间,只要她在这里许下任何实际性的愿望,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随着她眼睛一闭,身上就发生了奇特的变化。
一条绸带,一身粉红纱裙很快取代了她那套男装。脸上略施粉黛,娇俏的小嘴不点而赤。三尺之长的粉红幔纱逶迤身后,头上天女专属的白凤帽也渐变粉色,金丝镶边的袖口上,牡丹花缀,一身纯色竟然衬出她胜雪娇嫩的肌肤,含苞欲放。
“公公,可是像我这样飞的”台子上,一个柔声响起。
小桌子笑得谄媚,“就是如此,没想到白姑娘居然一点就透,想必接下来的第二轮考核也是轻松过关。”
“公公过奖了。”
就在其余的天女看得糟心之际,一声天籁随即划破天际,众神皆从各自的寒暄中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台子上。
凝望许久,也不曾分清唱歌的女子到底是哪一个。
还在原地对峙着的楚凌和慕旬帝,以及慕白冉和慕儒安,也都纷纷扭头,被这清音所震,宛如心底住落了一把琴,上面万根琴弦正分别跳动着美妙的音律。
“红烛摇曳着期待”最后一句清音唱起,万籁俱寂。
倏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琴音,婉转间又扣人心弦。
就在大家纷纷议论着这唱歌弹琴的女子到底身处何方时,一条绸带从空中左侧飞向右边戏台的柱子上,将它牢牢套住。
一道粉色曼妙的身影随着一把放置膝上的小巧古琴,从幕后的上空沿着绸带所伸展的方向缓缓飞落。
三尺纱幔随风扬起,将她整个身子带着古琴一并绕于其中,朦胧间的感觉,胜过仙女降世,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让人只稍稍望去一眼,便不敢再亵渎。
“若能盼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回眸倾城一笑又如何”朱唇轻启,声动梁尘。
手中的琴弦随着十指紧扣,发出一阵扣人心弦的颤音,接着两指轻捻,音调渐转,似百莺鸣唱,又似高山流水,脆而动人。
“是她”
“她不是被贬去膳房打杂了吗”
“是呀,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
“她这是搞得哪出啊”
台上,除了看得有些怔然的白芷柔和小桌子外,有过一面之缘的天女皆议论纷纷。
而台下,则是惊声一片。
论容貌身姿,此女子必是天国绝佳,论唱功琴技,更是胜人一筹。这般的佳人,谁看了不会心动
慕白冉就算是再高傲,也被她这一独特的出场所震撼。
慕儒安再风流,也被她一身纯洁所迷惑。
楚凌,嘴角扬起的笑意,恍若在心中问着她,安姑娘,你可是在层出不穷地放大招
慕旬帝在看到渡瑶的那一瞬,心是被揪起来的,她的眉目,居然和楚瑶那般相似
众神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你看她头上的白凤帽,是天女的标志。”
“这么说来,我等只能当做是看戏的了。”
“”
说出白凤帽,一众神祗又噤了声,反正再好的仙女,到了慕旬帝那里,也是得不到好结果的。
成功地吸引了慕旬帝的视线,渡瑶的一双清眸便开始顾盼撩人,忽闪的长睫下扑朔迷离地晃动着神采。
梨涡忽现,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看着慕旬帝情不自禁地朝她一步一步地走来,她心如止水。
说到底,自己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出卖色相,乃下下策。如果不这么做,依照她那身男装长期扮演下去,她何时才能魅惑他,取得他的信任。
为了父亲,为了报得娘亲含恨之仇,她要让这里曾经嘲笑过她娘亲的,讽刺过她娘亲的神,一个不留
所有外表下的软弱,全是隐忍之态。
慕旬帝,再近一步,再近一步吧
眼看着慕旬帝踏上台子,下一步就要来到她的面前,她手中的琴弦更像是着了魔般得肆虐挑动。
忽然,一根高音的琴弦崩断,发出刺耳的声音,琴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渡瑶的手指很快被割破,红血流出。
好在父亲早已为她封住了修罗力,所以才让她现在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就连所流着的血也恢复成红色的了。
“疼吗”慕旬帝忽然蹲下身,关切地问道。
不等渡瑶出声,只见他拉起她受伤的手指,轻轻吹了下,血液顿时凝固,伤口也恢复毫无破损之相。
虽然目的还是达到了,可手指被他这么一握,她竟然还是感到了异常的抗拒。
慕旬帝是不老,也不丑。可当和一个男人如此接触时,她还是产生了抵触的心理。
“父皇,此女子是膳房内一打杂的,您万万碰不得”
不知何时,慕白冉已经来到台上,俯首对慕旬帝禀道。
“唔为何”慕旬帝显然很不高兴,这大煞风景冒出来的大皇子。
慕白冉还未解释,就看见二皇子也跳了上来,“父皇,规矩是您自己定的,只挑天女,其他身份低微的,那是儿臣们的福分”
慕旬帝愠怒,而此时台下众神已经开始见风使舵,小声议论着这父子三个,为了一个天女竟在争风吃醋。
楚凌站在原地,看着台上那一出比渡瑶的表演还要精彩的戏,笑意渐深。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越是**,他的势力便越强大。
慕旬帝狐疑地看了一眼慕儒安,凑近问道:“当真是孤定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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