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这牛堂主预料的是,即便是自己已经在密室之中磨磨唧唧的这么久了,按照他的设想来说这苏小六应该是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了。
毕竟在那种情况之下,明知留下要受辱,这苏小六完全没有必要留在这阵法堂中接受那些异样的眼光。
可是出乎牛堂主预料的是,自己这一出密室,竟然发现这苏小六还停留在这阵法堂中,全然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对于自己一番辛苦被辜负的郁闷,那种媚眼抛给盲人看的不爽,让这牛堂主心中不免对苏小六这种没有眼力劲的行为多了三分不耐。
给你时间让你走,你不走,留在这干嘛?等着别人针对你?
非要自己往自己伤口上撒盐,接受这些异样的眼光?
不,估计还不光光是异样的眼光,以牛堂主自己对这些小崽子们的了解,一旦发作起来,应该就不只是异样眼神那么简单了,嘲讽和攻击性的话语肯定是少不了。
而一想到这苏小六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么自己刚刚躲入了密室之后,眼前这群小崽子没有人来镇压,定然是肆意的放肆了,估计各种难听的话语都已经说过了吧!
唉!真是可怜这小家伙了!
而一想到这里,这牛堂主的眼神严厉起来,想要为苏小六撑下腰,要怒视一下刚刚可能嘲讽和欺辱过苏小六的人群。
可是这牛堂主的视线扫过,看见的却是一堆抱头下蹲的人,全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模样,反而像被人教训一顿的模样,让牛堂主煞是诧异!
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些人事先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出来,担心自己要训斥他们,所以才会提前装作这般模样?
可是这也不像的,不说自己什么时候出来,连我自己事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差不过了就出来,没有半点提前预兆啊,这些人又怎么知道的呐?
再者说,在自己刚出来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就成了这样,难道说他们,未卜先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就知道我要什么时候出来?
真是想不通!眼前的一切让牛堂主很是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因为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牛堂主一贯的处理方法就是,不去想他。
更何况,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这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被他定性为受害者的苏小六的所造成的。
而在牛堂主的脑海中,自从苏小六被确认是下品的阵符之时,就已经被打上了弱者的标签,是需要照顾的。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就在他躲进密室的这段时间时间里,原本的这些人,虽然想要嘲讽苏小六,却被苏小六狠狠的教训了一通。
而这牛堂主刚刚的那一番饱含怒意扫视,却阴差阳错的给那些下蹲的人群带来一个错误的信息:
看吧!看吧!我就说我想的没错吧!这牛堂主果然想要包庇这苏小六,没看到刚刚那股眼神是多么的不高兴,如果刚刚自己出声了,估计现在就已经惨了!
幸亏自己刚刚没有一时冲动的去告状,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牛堂主怎么对待自己,哼哼,狼狈为奸的两人,想要诓我们?我们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这些抱头下蹲的人群一口咬定,这牛堂主是跟苏小六是一伙的,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冲动的像牛堂主去投诉。
这种观念一旦成型,就瞬间在这些抱头下蹲的人群脑海中根深蒂固。
而这样的结果却给接下来的苏小六省去了不少麻烦。
因此,此时,这牛堂主已经发现了镶嵌在岩壁上的三人!
看着深陷岩壁之中模样凄惨的三人,这牛堂主是顿时眼神一凝,深情一肃,将手一挥,顿时灵力涌动,三只毫发毕现栩栩如生的大手出现在半空之中,除了尺寸较大之外,就跟真人手掌一般无二!
大手前探,将三人从岩壁之中小心的抓取出来!
那坚如磐石的岩壁,在这三只大手之下,就如同土堆泥塑的一般,被轻而易取的破壁而入!
随着手掌合拢,零碎的岩层碎片从指缝中稀稀落落的掉落下来。
等到岩壁中的三人被平整的放到地面,牛堂主才开口说话:
“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三人为何昏迷不醒深陷岩壁之中?而他们又为何抱头下蹲?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有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苏小六,你来说!”
看着这阵法堂中唯一站定的苏小六,牛堂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张口问道。
眼前的一切,让牛堂主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这一切难道是这个小家伙干的?诡异下蹲的人群,身陷岩壁的三人,都是这小东西干的?
没可能啊!当怀疑苏小六的想法刚从牛堂主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却又被他立刻否决。
不可能!他一个区区下品的力符存在又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
况且即便是真的是他做的,如今我已经离开密室,这些弟子们为何不找我投诉?而是依旧保持沉默?
单凭他一个小小的弟子,即便是实力再强,也做不到这种地步,还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之下继续让这些人受到他的威胁,除非这份威胁大到即便是我这个堂主都不一定能保的住他们,所以他们才会选择闭口不言!
而要做到这种地步,这其中一定我有不知道的情况发生!
难道?难道欧阳春风那个小白脸来过?
对!一定是这样!就是他!也只有他这个长老,才可以让这些弟子们畏惧,即便是我出现了,也不敢找我申诉。
一方面这些弟子们定然是理亏,估计是在羞辱小家伙时,被这小白脸当场逮到了把柄,再加上不久之前,自己刚刚承认自己不如这个小白脸,所以一来二去,自然就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投诉!
想到这里,这牛堂主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给出了一个自己深信不疑的的答案,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到的就是真相!
只是这牛堂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一切,自己的因素占有绝大部分,而之所以没人敢站出来投诉苏小六,全是因为他刚刚的一番举动。
刚刚他的一番举动,阴差阳错的让这些人认为他牛堂主
是有意要包庇苏小六,便一个个的都不想做那出头之鸟。
毕竟,得罪苏小六是小,恶了他牛堂主是大,要知道,接下的种符还需要他这位堂主来主持,一旦恶了这他这个堂主,只需在种符仪式中动动手脚,这些弟子就吃不了兜着走,不怕县官,就怕现管,就是这个道理。
而有着这种想法的弟子们,顿时以一种不要再演戏了,我们都已经将一切看透的眼光看着牛堂主和苏小六。
而牛堂主对苏小六的询问一出口,似乎又坐实了这种想法。
看吧!果然!开始唱双簧了,要不然,在场的这么多人,你偏不问,非要问他,这里面明摆着有事,我们不傻,你们是骗不了我们的。
这些抱头蹲的弟子们是相互看了一眼,一副心领神会,了然于胸的样子。
而苏小六,被牛堂主这么一问,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什么哪?说这三人是被自己一指头弹成这样的?
就因为他们没有听话的抱头蹲下,所以自己就让他们躺下来?
要知道,有些事做的说不得!
更何况,这三人如此凄惨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力道没有控制好的原因,这一点,又怎么去向牛堂主解释?
好像无论怎么去解释,似乎都有点装叉的嫌疑,而这装叉没有问题,可是在长辈面前装,苏小六却有点放不开手脚。
更何况这位长辈似乎对自己还青睐有加,这苏小六就更受不了这个了,哪里还装的下去。
可是这般沉默也不是个事,毕竟这痛殴同门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不是不说话就可以混过去的,这等事情迟早要曝光的。
所以这一段时间之内,苏小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在这苏小六被两难所困扰的时候。
这苏小六干脆就直接一狠心,牙一咬,心道长痛不如短痛,你爱咋地咋地吧,一抬头,一脸悲壮的说道:
“没错!都是我做的,墙上的人是我打的!蹲下的人是我罚的!无论堂主是要打还是要罚,小子没有丝毫怨言,还请堂主责罚!”
可让苏小六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般干脆利落的认错,却让这牛堂主对自己刚刚的推断是确认无疑。
在牛堂主看来,单凭眼前的这些事,一个苏小六是万万没有办法做到的,而能让这小家伙心甘情愿的主动承担的,除了那位小白脸欧阳春风,也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让这小家伙如此干脆的顶缸了。
更何况,你没见到之前的那小家伙奸诈的样子和狠辣的作风。
这要不是他做的,这小家伙是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甚至以牛堂主对他的了解,即便这些真是这小家伙干得,这小东西都不一定会承认。
而眼下却这么干脆的承认,还摆出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其中要是没有猫腻,打死牛堂主这牛堂主也不会相信的。
想到这里,这老牛笑眯眯的看着苏小六,以一副我早已经将你看穿的语调说道: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就凭你?可以做成这等事情来?别逗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而旁观的抱头蹲的弟子们心中又是一通哀叹,彻底绝望。
看到没,看到没,赤果果的黑幕啊,人家都已经承认了,你还假装不信,想要洗白,也用不着这般模样啊。
你们这双簧也不用演的这么假吧!牛堂主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我们认栽,请给我保留一点纯真好不好,不要将如此残酷的一面展现在我们面前,还要强迫我们去认同。
既然你们决定要做那个特殊的职业,就不要想着立牌坊了好不好?
这些抱头蹲诸位,相互间是小眼神抛得飞起,一时间心灵相通的程度是直线上升。
照这般继续下去,估计眼前这些人,这日后单凭这份默契,都可以创造出一种新的传递信息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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