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九公主一不高兴,还真把太子殿下在相府的恶状,给告到皇上那里去了,虽然皇上也不至于会拿太子殿下怎么样,但总归是不好的。
“如此,也好。”阎烙烨张了张嘴巴,还是一甩袖子,老老实实地挥袖离开。
轻妩娇看了看太子殿下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轻幕,赶紧站起身来,对着轻幕和阎络菲分别行了个礼,便也匆匆离去了。
“切,什么来看妹妹的,分明是来抢妹妹的男人的吧,几辈子没见过男人是不是?”阎络菲看着轻妩娇那火急火燎的背影,嗤笑一声。
“九公主,本相前院还有些事务尚未处理,媚儿这边,就有劳您了。”见阎烙烨和轻妩娇都已经离去,轻幕也借口有事,准备离去,他可不想留下来独自一人承受九公主的怒气。
“行了,丞相随意吧。”阎络菲对着轻幕挥了挥手。
等丞相离去之后,阎络菲才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几不可见的灰尘,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撇了撇嘴。
每次她一来找轻妩媚,这院子里的下人,都像是约好了似的,完全不见踪影,连若春都会避着她,她就有那么可怕吗?
“如如,本公主有那么可怕吗?”她问着跟她一道过来的宫女。
“公主不可怕。”如如摇摇头,反正她已经是习惯了,见怪就也不怪了。
“得了,你这张嘴,本公主还是不问你了,你也回宫吧,本公主今日便留在媚儿这里了。”
“是。”如如应了一声,对于阎络菲随性的模样,不作任何表示,以前公主便总是留宿在轻二小姐的院子里。
至于公主和轻二小姐是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又紧接着被关上,轻妩媚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着。
“小媚媚,你装了,你骗得了别人,怎么可能骗得了本公主呢。”阎络菲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个姜汤,也不知道是谁煮得,那么浓,辣得要死,赶紧喝口水润润喉。
轻妩媚心下一惊,但还是不理会她,或许这公主,还把她当成是在骗人吧,虽然她的确是在骗人。
“好了,咱俩谁跟谁啊,还装,你当本公主没看到,刚才你是故意掉进水里的吧?”
她可是看得真真的,她那太子哥哥根本就只是轻轻地撞了她一下,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劲儿,能把她给撞入湖中呢?分明就是在作假。
轻妩媚眼皮子跳了一跳,这什么情况啊?她的印象里,没有这个公主啊,姑娘,咱们不熟吧,别这么着套近乎,行不?
“轻妩媚,你还给本公主装?回来了也不拖个人给我个信,害得我派人都快把东昇国给翻过来了,你什么意思啊?”
轻妩媚:“……”这什么情况啊?
难道她除了忘记是被谁给绑架了,还忘记了很多的东西?
“姓轻的,你有没有听到本公主说话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见轻妩媚始终不答应她的话,某公主气极。
“咱们,认识?”终于,轻妩媚睁开双眸,看向阎络菲。
“咱们怎么不认识啊?轻妩媚,你想过河拆桥是不是?本公主可是出了那么多银子供你做生意,说好了五五分帐的,你不会想要赖账吧?”阎络菲瞪圆了一双杏目。
想赖账,没门。
轻妩媚耸耸肩,“抱歉,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了?你说你不记得了?什么意思?”阎络菲快速地站了起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拽起她的领子。
“姑娘,能斯文些吗?”
“斯文?那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在她阎络菲的身上,就从来都找不出来斯文这两个字的吗?
莫非,这姑娘真的是失忆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
轻妩媚点了点头,当然,完全不记得,“你谁啊?”
“小媚媚,我是菲菲啊,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啊,我的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你怎么就连我都不记得了呢,小媚媚,你个没良心的,你……你怎么记得阎烙烨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是记得太子殿下的吧,不然,刚才也不会这么戏弄太子殿下吧,她可以预想得到,过不了多久,父皇就会传唤太子殿下,好好的训斥一顿了。
“嗯。”轻妩媚点头,“本姑娘当然要记得她了,本姑娘得记着她对我的‘好’啊。”那个好字,她真是说得咬牙切齿。
“怎么?脑袋总算开窍了?”阎络菲看她这模样,心里头一阵高兴。
“对啊,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得是。”这阎烙烨那个男人,也值得她费心吗?
竟然妄想将皇上给她的赏赐,送给轻妩娇,难道她是吃素的吗?
“对,这话说得好。”阎络菲对着她竖起了大姆指,“对了,这一个月,你都去哪了?”
“死亡沙漠。”
“什么,你去死亡沙漠干什么?”阎络菲大惊,一个没灵力的人,怎么能够去死亡沙漠的?
“你以为我愿意去啊,被别人给抓去的。”轻妩媚白了她一眼。
“谁,敢那么大胆?”
“不知道,不记得了。”轻妩媚摇头,“话说,你是谁啊?”
“唔。”阎络菲简直是刺激到了,这都什么人啊,连她都能忘记,“你都还记得谁啊?”
她不禁想着,要是把她爹都给忘了,那她就不生气了。
“我那丞相老爹,我那浪子哥哥,还有丞相府里边的所有人……”轻妩媚说了一大串。
阎络菲被她说得脸色越来越黑,“轻……轻妩媚,你特娘的,连你那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哥哥都记得,居然不记得我,你……你……”她颤抖着手指,指着轻妩媚的脸,简直是想要吐血了。
“我这颗心啊。”
“怎么,碎了吗?刀呢,拿刀来我切开看看碎成了几瓣。”
“去,你才心碎了呢,本公主好好的。”
“那,麻烦你能松手了吗?”这样
子被抓着领子,很不舒服的,好不好?
“呃,失误,失误啊。”阎络菲被她一提醒,赶紧松开手,然后嘿嘿一笑,“你觉得,是哪个王八蛋敢这么对你?”
“你觉得呢?”轻妩媚挑眉看着她。
“不对,不可能会是他,他就是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父皇的嘴边拨毛,不过,也不一定。”阎络菲本想说太子殿下一定不会找人绑架她的,但转念想想,谁都有可能,她不能误导了轻妩媚的思想。
“在没查到之前,我也不想偏执地说是谁绑架了我。”轻妩媚扯扯嘴唇。
“行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逛一会儿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产业,这一个月下来,谁都找不到你,生意也没人管,害得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天天帮你管着,你可得好好地犒劳犒劳我啊。”
“嗯。”轻妩媚点了点头,她也指望着能从阎络菲的身上得到点什么线索。
“对了,我还有个事情要问你,既然我有自己的产业,那为什么……没有啊?”轻妩媚伸了伸两只手,十指大开。
“什么没有?”
“别给我装傻,储物戒指啊。”有产业的人,不会没有银子吧,怎么可能没有储物戒指呢?
“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啊。”阎络菲伸出自己的两只手,“你看,我左手的储物戒指呢,是我自己的,右手的这个就是你的啊。”
轻妩媚:“……”为啥自己的财产,会在阎络菲的手上?这不科学吧。
“小媚媚,你这相府里头,要害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再多的财富,也不能被人给知道,所以,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的产业,连若春都不知道。”
阎络菲解释。
轻妩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九公主,还是以前的轻妩媚最信任的人啊。
“那咱们,算是无话不说?”
阎络菲点了点头,“当然,除了你头上有几根头发,其他的,差不多我都知道的。”
“哦,那你能说说吗?”
“好,当然可以,但……”阎络菲看了看眼前的房间。
“咱们还是出去再说吧,这隔墙有耳的,别给人听了去就不好了。”她也得防着一些不是吗?就凭轻妩媚这人,竹雅居里头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们还是出去说吧。
大街上头都比这里安全。
轻妩媚看了看她,又看看自己,“我刚落了水,就出门,会不会有点儿……”
“不会,咱们这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管别人干嘛,何况,你不是傻子嘛,谁会跟个傻子去计较?”阎络菲摇头说道。
“那行,咱们出去再说。”轻妩媚点头,“反正一切都由公主顶着呢,我不过就是个傻子而已。”
阎络菲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请客啊。”
“行了,跟个没吃过饭似的,还是个公主呢。”
等若春处理完事情,来到房间看轻妩媚时,哪里还有她们两个的踪影,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以前公主就经常跟小姐一起出去玩,她也没有在意过。
但现在小姐的情况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带得住小姐啊。
大街上,轻妩媚与阎络菲大摇大摆地走着,左看看,右看看,“我说,小媚媚,你这……未免也太省了点儿吧?”看着自己手中的一个烧饼,阎络菲忍不住要念叨上几句。
请客吃饭,就吃这么一个烧饼吗?
“怎么了?”轻妩媚不解地看向她。
“还怎么了,我知道,让你请客你舍不得,但是……你就忍心让我吃一个烧饼裹腹吗?”
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公主吧,啊,父皇最疼爱的九公主吧?
虽然,从认识到现在,她还真没有吃上过轻妩媚请客的什么好东西,但是……这烧饼,也是头一回。
“你懂什么。”轻妩媚白了她一眼,“这只是前菜,好不好?”
“前菜?那还有别的?”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阎络菲心中忍不住质疑,却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当然了,咱们先逛一会儿,等到了饭点儿,本姑娘请你上酒楼大吃一顿,成吗?”
“成,当然成。”能吃上轻妩媚的一餐大餐,她算是赚到了。
“等等,等等,小媚媚,快装傻。”两人继续往前走着,突然,阎络菲一把拉住她,神情紧张不已。
“嗯?”轻妩媚不解,“出来逛街还装什么傻?”不然,不是白出来一趟了嘛,有意思吗?
听到轻妩媚的话,阎络菲更加地紧张,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我五哥,五哥在前面呢。”
阎络菲与她五哥,那就是老鼠与猫的关系,当然,阎络菲就是那只老鼠。
“你五哥?暗王?阎烙狂?”轻妩媚挑眉。
对于这个名字,她还是挺熟悉的,虽然不记得在是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就是熟悉,没想到,在这大街之上,都能被她给碰到。
“你连我五哥都记得?”
“他还用我记得吗?”昇都之中,谁没有听说过暗王阎烙狂的事迹啊?
别说是外面,就是她那个竹雅居里,随便哪个角落里,都有可能有几个小丫头在说着有关于阎烙狂的悄悄话,虽然她们都不会指名道姓地让别人知道自己说得是谁。
“怎么,你别跟我说我也见过他?”不是说暗王阎烙狂,是东昇国的战将,而且性格乖张,对谁能不讲情面,连自己的父皇都不卖面子。
这样的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着的吗?连朝中许多大臣,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呢,也会被她这个小人物给见到过?
不过,她也不算是什么小人物就是了。
“什么呀,我五哥是谁啊,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功夫见你啊,是我跟你提过他。”阎络菲白了她一眼。
轻妩媚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得有多么了不起似的,不就是一撇一捺组成的一个人字嘛,还能多出一笔来吗?
还闲功夫,见她就是闲功夫吗?她还不想见呢。
在她们说话的同时,不远处那个俊逸非凡的男子,已经看到了阎络菲,大步地往她们这边走来了。
“九妹,你为何
在这里?”阎烙狂问她,他对自己的那些姐妹还真是不了解,公主不应该天天都呆在皇宫里边足不出户的吗?五妹怎么会出现在这大街之上,还一个随从都没有带来。
其实,依着阎烙狂的性子,能在大街上认出阎络菲来,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因为对于女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他也不会多加关注的。
“呵,五哥,您,您怎么会有时间出门?”她这五哥,不是不喜欢外出的吗?今日怎么就能在这大街上碰到他啊?
“属下术风,见过九公主。”与阎烙狂一道过来的男子,对着阎络菲恭敬地开口。
“呵呵,免礼。”阎络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
“九妹,这位姑娘是……”阎烙狂偏头看向阎络菲身旁的轻妩媚,这个女子,怎么会给他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眸子,让他记忆深刻,却又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
莫非他们真的在哪里见过?
他刚才就是被她所吸引,才会注意到九妹的。
而轻妩媚此刻,一双眼珠子,也是一瞬也不眨地盯在阎烙狂的脸上,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莫非是以前的轻妩媚所认识的人?
不可能吧,阎络菲明明说她没见过他啊,那又怎么会如此熟悉呢?
“哦,五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轻丞相的嫡女二小姐,太子殿下未来的太子妃——轻妩媚。”
阎络菲一边说着,一边却忍不住嘀咕,这姑娘,花痴又犯了是不是?盯着五哥这么瞧的人,特别是女人,还真是找不出来几个啊。
因为,五哥不喜欢女人盯着他,不然,他会想杀人。
而事实上,阎烙狂也真的因为看着女人盯着他很不爽而杀过人,那是一个成天痴心妄想着做暗王妃的女人,所以,便没有女人敢这么盯着他的脸瞧。
“轻妩媚?”姓轻吗?看着也眼熟,会不会就是她呢?会是吗?阎烙狂思绪万千从脑中飘过。
“五哥,您……别生气啊,她这脑子,不太好使。”此话一出,轻妩媚心中不免骂了阎络菲千百遍,你才脑子不好使呢,你全家脑子都不好使。
“嗯?”阎烙狂挑眉,脑子不太好使?什么意思?既然九妹能与她一同出来,那不应该是好友吗?九妹为何要如此说话?
“那个,五哥,小媚她失踪了一个月,回来之后这里便……出了问题。”阎烙菲指指自己的脑袋。
“小菲菲,小菲菲,那边有条鱼,我要吃鱼,我要吃鱼。”像是为了验证阎络菲话中的准确性似的,轻妩媚适时地开口,指着那边一小摊上的东西,大声地对着阎络菲说道,还附加一个傻兮兮地笑脸。
阎络菲感觉自己的脑袋一抽,疼得不得了,她就不应该说轻妩媚脑子不好使的,这不,报应来了吧。
这大街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卖鱼?这里可是昇都。
果然,当阎烙狂三人顺着轻妩媚的手,看到大街的另一头,一个摊子上的那一只五彩松鼠时,风中凌乱了。
术风在心中忍不住地为轻妩媚惋惜,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无端端地傻了呢?这以前太子殿下就不喜欢她了,现在,只怕是更甚了吧。
阎络菲嘎巴嘎巴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以后她就得跟这模样的轻妩媚待在一起吗?时不时地来上这么一出,她的小心脏,能受得住吗?
“轻姑娘,那不是鱼,那是五彩松鼠。”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温柔地为轻妩媚解释,阎络菲再一次凌乱了,这一次,还带着惊悚感,这……是她家五哥的声音吗?她幻听了吗?
别说是阎络菲,就连术风,都惊讶了。
主子从来都不是个多话的人啊,怎么会跟一个傻子解释呢?而且还是轻声细语的,他跟着主子那么多年了,也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啊。
阎烙狂可不会理会他们,而是轻笑着走到那摊位上,将那只五彩松鼠给抓了过来,“轻姑娘喜欢吗?”
轻妩媚眨巴着眼睛,盯着阎烙狂手中的松鼠,“喜欢,喜欢。”她拍着手,“这条鱼一定很好吃。”
“什么,你要吃我!”那五彩松鼠一听到某人的话,立即害怕地大声叫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立即躲进阎烙狂的怀中。
原以为终于找到了个能够让自己吃香喝辣的主人,可以脱离那苦不堪言的生活了,没想到……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想要把它吃了,它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五彩松鼠,怎么可能会沦为别人口中的美餐呢?
轻妩媚在心中惊了一下下,这只松鼠,竟然还会说话,这个世界还真是太神奇了,连松鼠都会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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