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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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纪委对赵一愣大笔来路不明的钱财产生质疑开始调查他时,他每日像笼中困兽闲暇时经常在他的别墅中徘徊,独自饮酒作乐,在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去那些歌舞升平的地方招摇炫富。

    男愁唱,女愁浪。向来不苛责言笑的赵一愣,在别墅中不仅放声大唱,还放开了浪。

    他把自己打扮得像妖猴一样,每次都唱着他最喜欢的一首歌《大圣笑》。

    我疯我笑

    若鹰击长空一声叫

    我吼我跳

    一个跟头把天宫闹

    我癫我傲

    若翻江倒海般长啸

    我狂我躁

    如来佛有啥大不了

    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旗儿飘

    金箍棒筋斗云火眼金睛逞英豪

    白骨精牛魔王铁扇公主哪里逃

    取经路保唐僧哪个妖精敢不跑

    孙悟空美名扬千变万化真玄妙

    色即空空即色斗战胜佛乐逍遥

    赵一愣唱得正起劲,突然听到大门外,咣咣咣!响起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大院内,汪汪汪,藏獒疯狂地咆哮。

    大厅里的赵一愣惊出一身冷汗。

    保姆阿姨急匆匆跑出去,顺着门镜一看是罂粟花,赶紧又跑回大厅,告诉赵一愣是罂粟花回来了。

    赵一愣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保姆把门打开。

    保姆刚把门开个缝,还没来得及与她打个招呼,罂粟花一脚就把门踢开,径直闯进大厅,歇斯底里一般,见什么砸什么。

    保姆急忙上前劝阻,赵一愣大喝一声:你让她随便砸,看她还能怎么地!

    保姆吓得,哆里哆嗦躲在一旁不敢言语。

    罂粟花让赵一愣的房间瞬间就变成了垃圾堆。高档的电器,名贵的装饰品,横七竖八地摔得满地都是。

    罂粟花砸得起劲,赵一愣肝都不带颤一下,就仿佛在看他的队员砸那些不法商贩的东西,好似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情。

    对于赵一愣来讲罂粟花砸的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都砸了在换新的没什么大不了。

    罂粟花见赵一愣毫无反应心里更堵得慌。于是把赵一愣以前慈善机构、群众、单位给他发的锦旗、奖状、奖杯,甚至他每天都拜的佛龛一同给砸得稀巴烂。

    罂粟花这么一个娇小的女人生气又能做什么!她觉得破口大骂,砸赵一愣的东西就等于为那只可爱的秋田犬报仇,为那个可怜的傻男人伸冤。

    自尊心极强的赵一愣,砸他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哪容得了她扯下他辛辛苦苦换来的荣誉,更不能容许她冒犯佛龛,这些都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

    当物质过于丰富人更关心的就是精神世界,而赵一愣更关心的是面子问题,心灵寄托于纯金打造的佛像上。

    什么是拜金主义?天天拜金佛,还哪有比这更佳**裸,明晃晃地拜金主义者。

    赵一愣贪财也罢,好色也罢,最终还是好面子。实际他凭借当大队长的工资本来能生活得很宽裕,可他总想在人前显贵,所以到处炫富,然后通过行贿受贿的方式不断捞金。

    没人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所以赵一愣也总想不通哪里做得不对,为什么纪委要调查他?

    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处进社会经济更快地发展,一些人情世故也在所难免,平时出入豪门夜艳出手阔绰,仗义疏财,又有什么不对

    现在怎么想也无济于事,他最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他已经把天桶了一个大窟窿,想堵也堵不住。

    他从银行贷款,还有挪用的公款,集资私自占用他人的钱财,即使怎么拆东墙,补西墙也不可能堵上他所欠下的巨款。

    他原来的妻子冯橙橙的父亲冯敬天甚至有涉黑嫌疑,他名下的多家娱乐场也是如此。

    他认为除了对不起罂粟花,并未坑害过任何人,而且他认为他想取罂粟花为妻,现在大笔地捞钱,以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没什么对不起她的,而她背着他偷人,现在应该是她对不起他。

    赵一愣并没有指使手下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由于他疏于管理,手下也不少给他伤口上撒盐,做出许多涉黑的事情。

    赵一愣总为面子,讲哥们义气,袒护朋友。然而做生意的成功之道就是不能有半点投机取巧的心思。即不能袒护别人,也不能为自己开脱,只有踏踏实实地经营,就不会留有任何疏漏,也就不会捅出不可弥补的漏洞。

    实际赵一愣本来有能力发展得很好,可就是人情关系把他推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大好人,可法律只按章办事却不讲情面。

    如今谁也帮不了赵一愣,甚至把责任都推在他身上。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逃到国外去。可是现在他的处境让他感觉人间就像一座巨大的围墙,纪委早已把他严密地监控起来插翅难逃。

    他每天最希望的就是第二天醒来就是世界末日,这样他就没有什么遗憾,要么就想法院明天就给他一个干脆做个痛快的判决,也好一了百了。

    现在他每天抱着侥幸心活着,简直活得太累,他祈祷佛祖能保佑他平安无事。

    他希望一觉醒来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他还是以前靠收地摊保护费的那个小混混,要么自己在街上摆个小摊,过着小日子没什么不好。

    佛龛是他的精神寄托,那些荣誉就好似他的护身符。他希望这些荣誉能抵了他所欠下的债,或者因为这些荣誉能赦免他的过错。

    现在他的佛龛和荣誉都被罂粟花毁了,他又怎能不恼羞成怒!

    罂粟花也砸累了,骂累了,像一滩烂泥一样抽泣着堆坐在地上。赵一愣见锦旗被罂粟花扯成碎片,佛龛被砸得粉碎,气急败坏。

    他恶狠狠地薅着她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拽到卧室,然后狠狠地把她摔在软绵绵的床垫子上,骑在她身上狠狠地抽了她二个大耳光,鲜血顺着罂粟花的嘴角和鼻子流出来,染红了洁白的被单。

    床单上的鲜血不仅让罂粟花想起她和赵一愣第一次去宾馆总统套**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骑在他身上,主动把赵一愣扒得精光,她的鲜血溅得被单上到处都是,虽然感觉有些痛,但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的快乐

    。

    纯洁的白色与鲜艳的红色本来是见证爱情的信物,可那一夜被愚蠢的赵一愣把这如同火热的心一样鲜红的颜色,与她那颗纯真的心灵一样洁白的颜色玷污成斑斑污渍。

    今天的红色与白色相间的色调就如同一块块拼图,让她把认识赵一愣所经历的快乐,痛苦,直到心碎都变成回忆拼凑到一起化作怨恨。

    赵一愣把她的衣服撕得比那些锦旗、奖状还要零碎,像纸屑一样抛向天空。她就像与傻柱子那夜,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任他怎么样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单上那块拼图,尽力回忆她的过去。

    她不敢想未来,更不愿面对现在,她最想回到她做护士的时候,像个天使一样照顾所有人的病人。

    赵一愣在她身上发疯,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满脑子涌现出的都是以前她曾经照顾过的那些病人一张张笑脸。

    她甚至对眼前这个疯子产生恻隐之心,这一刻赵一愣使尽全力压在她身上那种狰狞的表情,她看着就像病人被疾病折磨得痛苦的样子让她感觉心酸。

    赵一愣满脑子里都是怨恨,他依然像第一次与罂粟花滚床单那样用力,而心里却仿佛在用刀一下比一下用力在桶她的**。

    他第一次与罂粟花滚床单是因为喜欢或者为了满足**,而这一次则完全是发泄,是为了报复罂粟花背叛他跟傻柱子在一起,更是为了释放他堆积已久的压力,以及对自己贪得无厌的懊悔。

    他现在恨自己,恨所有人,恨整个社会,恨这个娑婆世界,他真希望就这样与罂粟花以及她胎里的孩子同归于尽。

    他在罂粟花的身上疯狂地发泄,累得像狗一样残喘,罂粟花依然像尸体一样麻木地直挺挺躺着。

    赵一愣的身体像个白蛆,在罂粟花的枝干上使劲顾涌,随着他身体在罂粟花身上最后一下剧烈地抽动后,他一动不动地紧紧楼住罂粟花。

    那一刻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他脑子一片空白,他和罂粟花都像死了一样,紧紧地搂在一起,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赵一愣长出一口气,然后再一次把罂粟花紧紧地抱住躺在她怀里抽泣起来,像孩子一样哭得好可怜,又像孩子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不停地抽泣。

    罂粟花最受不了看别人伤心,她听到他的哭声,从回忆中醒过来,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安慰孩子一样,把他搂在怀里,他哭得更伤心了。

    她从来没看到他掉过一滴泪,她想是不是我也有错应该原谅他,可能并不是赵一愣害了她,而是她的软弱害了自己。

    自己没有意志力,抗拒诱惑又怎能怨恨别人哪?就这样她认为砸了赵一愣的家已经为秋田犬报了仇,为傻柱子伸了冤,不应该在难为赵一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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