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初恐怕此事已率军离此不远吧?”
正如徐庶所料,此刻袁绍大军前部,已是逼近乌巢,后续兵马,亦在源源不断赶至,离乌巢,不过四、五十里罢了。
为了避免叫乌巢刘营得悉此事,袁绍一面下令就地歇息,也不埋锅造饭,只叫麾下将士取干粮充饥一面则派出大量探马,捕杀刘军斥候。
可以说,袁绍为杀刘平,俨然是不遗余力。
“天机,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淡淡一笑,袁绍转身吩咐道:“速速传令至文丑,邀定今夜子时,围攻乌巢!四面夹击,莫要叫刘天机有丝毫机会逃离此地!”
“诺!”身旁袁兵应喝一声,转身离去。
“士元”转身望着身旁庞统,袁绍大笑着说道:“能诛刘天机,士元乃为首功!”
“承蒙主公错爱,在下愧不敢当”庞统微微一笑,拱手谦逊说道:“不过主公,战局未定,主公还是莫要大意,一切待灭刘之后,再行定论,依战功封赏众将,主公以为呢?”
“哈哈,士元此言有理!”袁绍搓搓手尴尬笑道:“刘天机一除,天下便如探囊取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莫要大意!”庞统摇摇头,正色说道:“就算刘氏乃除,仍有西面白波黄巾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淮南袁术、益州刘璋,一日未能功成,主公便一日不可掉以轻心!”
“士元就是这点不讨我喜”挥挥手,袁绍玩笑说道:“如今天下,唯有刘天机可与我争锋,其余众人,皆是碌碌之辈,不足挂齿!白波黄巾,不掌大义,虽此刻拥立那废帝,然而在天下眼中,仍为贼寇,岂能成事?必被我所诛!
荆州刘表,有名无实,空有十余万兵甲,先被徐庶所拒,后又被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言此人也,可笑此人还想问鼎九五,荒谬之极!
淮南袁术
好高骛远,鼠目寸光,当初诸侯举兵讨伐董卓,此人势力可算最强,然而如今呢?可笑,听信小人谗言算计孙文台,自毁长城,如今更是叫孙文台之子夺取偌大江东,无用之辈!”最后四字,包涵着袁绍的愠怒。
“至于益州刘璋,若是其父刘焉,我倒是还要谨慎一二守成之辈,不足挂齿!”
“呵呵!”庞统微微一笑,摇摇头。
主公所言,虽是狂妄之极,不过亦是有理,待刘平一死,恐怕这偌大天下,便真无一路诸侯可与主公争锋了唉可惜了!
不过最为可惜的,还是孔明你吧空有一身才华,啧啧,嘿!不需你出山了,天下乃定!
相比于庞统的自得,文丑军营内的审配却是有些神情恍惚。
为何?
乃是因他此刻方才得悉,昨日派出的探马,几乎折了近半,而更为异常的是,派往西面、南面的探马,一人不损,皆回营中,而派往北面、东面的探马,却是鲜有几人回来
“恐怕是昨日遭逢了刘军吧!”文丑毫不在意地说道。
“或许如此吧”审配喃喃说了一句,只感觉心中有些不安。
派往东面的斥候或许可如此解释,那么北面呢?难道竟是这般凑巧?欲归营复命时遭逢那路刘军?
怪哉
“将军、军师!”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何事?”文丑大声说道。
只见一袁兵匆匆入内,叩地抱拳道:“主公有命,令将军于今夜子时,围攻乌巢,不可有误!”
“诺!”文丑朝着东面一抱拳,随即嘿嘿笑道:“终于等到了刘平,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淡然望了一眼文丑,审配低头不语。
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文将军!”
“嗯?”见审配神色凛然,文丑心下一愣,诧异问道:“何事?”
“劳将军此刻点兵,前去刘营,如此如此”审配紧声说道。
“什么?”文丑面色更是愕然,古怪说道:“唤刘平出面?为何?”
“在下有种感觉”审配摇摇头,沉声说道:“就怕刘天机,如今已离乌巢”
“怎么可能!”文丑失声唤道:“军师可敢断定?”
“这”审配迟疑一下,犹豫说道:“还是谨慎些好”
“唔,也罢!”文丑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徐庶仍在帐内饮酒!
在他身旁的,自然是路昭,唔?还有一人?刘刘平?
哦,细细一看,原来仅是扮作刘平模样的刘将
“军师还是朱饮一些吧”路昭犹豫劝道。
徐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戏谑说道:“酒可治百病,岂能不饮?主公以为呢?”
“啊,这个末将”
得徐庶发问,那刘平有些手足无措。
皱皱眉,徐庶哂笑说道:“主公平日便是如此?将军?”
“额这个”
望了一眼刘平,路昭摇头说道:“主公,小侄觉得主公有些多此一举,若是文丑前来,我等只需言主公不欲与你相见,不就行了?”
“呵!”徐庶摇摇头,淡淡说道:“文丑前来佯攻不下三四次,期间必定先大声喝骂主公,以言语侮辱,为何?我前些日子乃以为是主公杀了颜良,是故文丑心中深恨,不过如今看来,文丑此举,不过是为探明,主公是否仍在乌巢营中而已料敌于先,设谋于后,这才是谋士之重所在!倘若文丑今日来,不见主公,他心中必定怀疑,岂不是坏了大事?”
话音刚落,帐外乃有一刘兵撩帐而入,抱拳说道:“启禀军师,文丑前来搦战,在营外大骂”
“你看!”徐庶哂笑道。
“主公真乃神人”路昭为之动容,抱拳恭维道。
“神人?嘿!”徐庶眼中涌出浓浓落寞,摇摇头起身,对刘平说道:“将军,便看你的了主公,请!”
“如此便恕末将无礼了”只见那刘平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凛,抬手低喝道:“文丑这厮,实在可恨!”
徐庶点点头,微笑说道:“酷似可惜没了主公蔑视天下的气概,不过骗骗文丑等辈,倒是足够!”
乌巢刘营之外,文丑仍在大骂,非但将刘平大骂,还辱及刘平先祖。
忽然,刘营传来一声暴喝。
“文丑匹夫,辱刘某甚矣,今日定要杀你!”
文丑一听,抬头细细一望,果然望见刘平按剑站在营楼之上,怒目而视。
审正南这家伙,当是多疑,这刘平不好端端在营内么?
“刘平”文丑哈哈大笑,指着刘平怒骂道:“颜良与我情同兄弟,你乃杀之,今日我定要为他报仇雪恨!”
“哼!”刘平冷笑一声,指着文丑骂道:“无胆匹夫,此言刘某听了不下十余日,可如今刘某亦是好端端站在尔等面前,可笑天下竟有如此妄言之辈,可笑!可笑啊!”
“你!”文丑勃然大怒,身旁侍卫连忙上前低声说道:“将军,军师吩咐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哼!”冷哼一声,文丑指着刘平怒声说道:“刘平,你等着,待我造罢井阑冲车,你命休矣”
说着,文丑便欲退去,可是转念一想,恐被刘平看出破绽,遂大声喝道:“许褚那厮可在,快快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嘿!”营楼之上,刘平身旁徐庶皱皱眉,随即低声在路昭耳边细细吩咐几句。
路昭点点头,当即提着长枪下了营楼。
不过片刻之际,刘营缓缓打开,一将策马而出,口中大呼道:“斩你岂需许将军动手,看我路昭前来杀你!”
“竖子好胆!”文丑大喝一声,策马而出。
其实此刻在他心中,刘军派出派将出来,亦或是派谁出来,文丑都无所谓,反正今日之后,嘿嘿!
不过若是能斩杀一员刘将,文丑倒也乐意。
先拿此子一泻心中之恨!
想罢,文丑抡起手中大刀,直直朝路昭砍去。
“砰!”随着一声巨响,文丑心中暗暗诧异。
此子臂力不凡呐!
两人数十回合,路昭虽是年轻气盛,武艺不凡,然而亦是不敌文丑成名已久,渐渐不支。
营楼之上,徐庶看得分明,急忙鸣金。
“哈哈哈!无胆小儿!”望着路昭逃入营内,文丑哈哈大笑,抬手喝道:“给我杀!”
文丑虽是喊得大声,可惜却是雷声大、雨点袁军冲了一回,营上刘兵射了一通,此战,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审配听闻文丑之言,刘平仍在乌巢刘营之内,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心中不安的感觉,却丝毫不曾减轻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审配暗暗怀疑。
夜色徐徐袭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天际,徐庶淡淡说道:“今夜,或许乃有巨变”
“”不离徐庶片刻的路昭闻言,诧异说道:“主公言下之意,今夜袁军便会来袭营?”
望着天际,徐庶微笑说道:“观文丑行径,十有**便是今夜了呵呵,我希望是今夜”
“为何?”路昭疑惑问道。
长长叹了口气,徐庶眼中有着浓浓的落寞,摇摇头低声叹道:“主公我已无力支撑到明日了”
说罢,转身朝帐内走去。
“”望着那萧索的背影,路昭心中涌出一阵酸楚。
是夜夜深,星空暗淡无光,一片漆黑,然而在此漆黑之中,却有一颗星,傲然读力,闪烁于天际,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怪哉”望着这颗星辰,庞统眼神有些不解:今日,理当无星辰闪现才是
“军师,时辰将近了!”袁绍外甥高干望了一眼在此等候命令的众将,提醒说道。
“唔!”点点头,庞统转首望了一眼袁绍,见袁绍点头,乃缓缓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喝道:“出发,拿下乌巢!”
“诺!”众袁将低呼一声。
夜,极深,刘营似乎没有防备袁绍数十万大军,文丑十万大军,已分兵完毕,将偌大乌巢,牢牢包围,随即,再将此包围圈,缓缓缩小。
近了更近了刘营已近在眼前,庞统已是可以望见刘营中那些闪烁不定的灯火,而袁绍,亦越来越难以掩藏心中的雀跃。
“放响箭!杀!”随着庞统一声令下,数支火箭徐徐腾空,随即炸裂迸散四周,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显得更外惹眼。
“袁军!袁军袭营了!”乌巢刘营之内,传来一阵喧哗。
刘天机你已无力回天了!庞统淡淡一笑。
“袁军袭营了,杀啊!”刘军虽是奋力抵抗,然而终究难敌无数袁军,仅仅一刻光景,四处辕门相继失守。
“嘿!”淡淡一笑,庞统缓缓从刘营辕门踏入。
“军师小心!”或有袁将好提醒道。
刘军败局已定,我何惧哉?庞统淡淡一笑,忽然她耳畔一动,凝神望着一处。
“军师?”身旁护卫有些疑惑。
“尔等”指着一处,庞统犹豫说道:“尔等可曾听到有人作歌?”
“作歌?”这些护卫左右望了望,细细一听,可听到的,仅仅是不绝于耳的厮杀声,何来什么作歌?
“军师想必是听错了吧?”其中有一名侍卫面色古怪地说道。
“不!”庞统摇摇头,大步朝前走入,他听得分明,分明是有人作歌,而这歌声,叫庞统心中难安。
“刘天机,哪里走!”远远传来袁绍的一声狂笑。
然而庞统仅仅是瞥了一眼,仍旧朝面前走去,然而走了几步,他却是忽然望见营内火起。
皱皱眉,庞统转身吩咐道:“传令各军,不得放火,这营寨我要留作屯粮之用!”
“诺!”那数名护卫见此间大多是袁军,遂放心的离去,只留下两名护卫守在庞统身旁。
庞统仍在向内走,耳边充斥着厮杀声,怒骂声、惨叫声,声声不绝于耳。
歌声停了?
庞统止住脚步,四下望了望,心中有些疑惑。
究竟是谁?在此时作歌?
忽然,庞统猛地抬起头,疾步朝一处营帐走去,很不可思议的,似乎是自己的心,叫自己前往
帐内灯火大亮,有一些袁兵正要冲入,下意识地,庞统高喝一句:“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