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尾巴急剧的扭动着,抽打着云雁的脸颊,但她兀自激动,紧紧抱着那团胖胖的黄白毛球:“别闹,让我再抱抱你。”
“你别闹!”从小养到大的胖黄猫眼睛圆睁,目露凶光,伸出一爪向她挠来:“放开我的尾巴!”一记组合爪击过后,云雁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脸有泪痕,怀里紧紧抱着一物,却是玄狰的两条粗尾。
五尾黑豹一脸的不耐烦:“起床修炼了,你哭哭啼啼搞什么。”说完大力抽身,遒劲肌肉扭动,一个闪折跃出了石屋。
“原来,依然是梦啊。”手触摸着身下冰凉的石床,云雁暗自叹息。这大半年来,她对于以往世界的念想已慢慢绝望。可英招昨日那番话,竟又惹得自己美梦连连。
侧身拿起床头承影剑,忆起英招曾说:如若自修为进入旋照期,就能在剑府里养剑,让凛紫早日苏醒。身为天璇持剑,最契合的引导还需天璇剑本人来做。
“凛紫。”云雁手抚剑身:“你,你听的见吗?你为何带我到这里,你何时能醒来,我何时能回家,家中又会变成什么样。。”
承影剑冰冷肃然,靠在她身边。剑鞘上面被繁复花纹簇拥的紫色宝石,默默倾听着她半年来,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问话。
“刷”的一声,承影剑出鞘,剑身朗朗映着她的面有戚色。拿出雪色绸缎,云雁开始擦拭剑身。这习惯在她砍青竹后不久便已养成。在缓慢拂剑的时刻,让她象以前工作闲暇,倾听音乐时一样:放松,思考,拾掇心境。
去日终不还,当下还需投入修炼,尽快进入时之境的剑域吧。如果说以前是为了生存,被迫修炼。那么现在的云雁,好像找到了一点自己企望的目标。虽然时之境、剑域什么的,都象一个画出的大饼。但不去啃,永远也尝不了味道。
云雁是一个性热烈带点逗比的人,有了追逐目标的她,不再象失去火车头的机车般无精打采,彷徨迷茫。手中动作渐快,带有戚色的脸上渐渐神采飞扬。
她起身,插剑还鞘。
热情!什么是热情!
想要追赶喜爱漫画的热情;想要报考梦想院的热情;想要牵引男神目光的热情;想要在ktv里逗乐小伙伴们的热情;想要网游里击败对手的热情;想要进入第一流公司的热情;想要带领小组拿下专案的热情。
热情是云雁短短二十年人生中,最不缺乏的东西。现在,她浑身充满了——想要做剑域高手的热情!
..。
鹤归台上,过尽万丛草,盘旋竹林。
“德玛西亚!德玛西亚!德玛西亚!德玛西亚!”
看着那个上蹿下跳,高声狂吼,毫不吝啬气力疯砍紫竹的身影。鹤归台上一人两兽面面相觑。
“你刚才进去做了什么?”英招翅膀捅了下玄狰。
“就是被她拖了下尾巴,我抓了她。”玄狰挠挠豹头,亦非常不解。它抬了抬自己的五条长尾:“看,毛掉了几根。不至于那么兴奋吧,她就那么恨我?”
“云雁每次嚎出这德玛西亚四个字时,就会略窥律之境。”金灵儿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是她所在界位振奋士气的用语吧?非常棒!”
大概过了烙十张烧饼的时间。
在一记记热情奔放的劈斩中,修长的影摇摇晃晃,终于支撑不住栽进土里,尘土飞扬。看着本需日上午才能劈断的紫竹,现在只花了两日多一点便扑倒,云雁觉得胸口弥漫起一种叫自信的神秘感觉。
她猛甩长发,小跑至玄狰身边,翻身爬上了豹背:“上午修行完毕,下一站,味轩打工!”
金灵儿灵石耗尽买不起辟谷丹,现在吃饭只能去“惊魂组”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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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湖南,“惊魂组”领地——味轩。
背上贴着“我欠债还吃霸王餐”大纸的云雁和徐泽龙开始了又一下午的侍者工作。此刻两人分别身穿翠绿镶金与粉红镶银,木然立定在眼前怒气冲冲的筑基期男修桌前。
男修一双小眼如同斗鸡,冷冷瞥着云雁,筷朝玉碟上重重一放:“这味轩是怎么回事?侍者女修顶着张香肠嘴,谁见了还能进食下咽?”
当日徐泽龙一宴花去十二块上灵石,灵虚道人非常震怒。认为这当成孙儿爱护的淳朴少年,已沾染上纨绔之风。多少散修和低阶弟,挣扎在资源匮乏的深渊里,而这小竟然把灵石天女撒花。为表惩戒,灵虚道人也象金灵儿般,为徐泽龙争取了半日修炼时间,余下半日,便仍由他在味轩还债丢人。
徐泽龙身为天灵根内门精英候选人,现在初入道门,是个普通铁匠生的孩,并非家族豪门且修为不高。平日暗自妒忌找茬的碍着天机院的面,本只限于冷眼冷语与窥探。但现在灵虚道人表示惩戒不予理睬,就自有人想着出手————能够杀下威风或能干扰道心,让他修炼渐缓,也许可以除去一个未来的竞争对手。
眼前这位便是近日数次来找茬的开先锋,此人名叫梅成功,是天梁院下内门新晋弟。南斗问道坛五院关系如盘虬老树根,错综复杂。也不知是他自己要撞上来,还是背后另有人指派,这位梅道友自云雁两人来此还债做工后,日日必光顾味轩。
起初几日梅成功拿着菜名不对,碗碟不净的诸多由头为难徐泽龙。但徐泽龙每次都诚恳道歉,不亢不卑,妥善解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这个找茬先锋颇有点为难,每次离去都象个被霜打焉的茄。
却没料到,今天他重振精神,改换线,盯上了云雁那张噬魂毒还未尽消的香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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