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羽川轻抚着水木兰的秀发,说道:“下车吧。”
随同官差到了衙门后,发现公堂上放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旁边跪着一名女子,看背影水木兰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哟,菡萏姑娘怎么在这呢?”水木兰挽着郎羽川的胳膊一同进了公堂,发现来的人还不少。
菡萏看到水木兰之后,冲到了她的面前吼道:“水木兰,你这毒妇”
“肃静!”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菡萏吓的立即跪了下去。
瞧这阵仗,水木兰笑了笑,站在一旁并未行礼。
“堂下何人,看到本官为何不跪?”知府大人一脸不满的瞪着水木兰和郎羽川。
“大人,跪不跪和审案有关么?”水木兰可不想给一个有可能是一伙害他们的知府下跪。
听闻此言,知府大人再拍惊堂木,“大胆刁妇!来人,给我掌嘴。”
上来就打人,可见不是个好官。水木兰心想着,冷笑说道:“大人,还没审案呢你就想着虚打成招么?”
水木兰直接先发制人,让知府大人一时半会打也不是,不打又觉得官威受损。
“大人,我们夫妻只跪好官,不知道你是不是呢?”郎羽川这话说的更加犀利,气得知府大人险些背过去。
随后,知府大人不再纠结二人跪不跪的问题,直接开始审案,“烟雨阁的菡萏告你们夫妻二人毒害柳娘,可有此事?”
水木兰和郎羽川对视一眼,由郎羽川说道:“请大人明鉴,我们夫妻二人是何时毒害了柳娘的?”
不用知府大人发话,一旁的菡萏就开始絮絮叨叨了那晚水木兰忽悠柳娘的事说了一通。
这都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了,还能翻出来找茬,这人可真够闲的。
“大人,如菡萏所言,我后来已经给了解药,柳娘之死与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水木兰说。
“你们给的根本不是解药,只是市面卖的解毒丸而已。”菡萏一脸笃定的说道,“大人,烟雨阁的大夫还有金陵城的几位太夫都能证明那不是解药,而是解毒丸。”
跪在菡萏身边的老者就是烟雨阁的太夫,他也向知府大人证实了水木兰所给的确是解毒丸。
“你们都说了是解毒丸,那不就是解毒的药吗。”水木兰暗笑着,并未着急揭穿他们的谎言。
这时,菡萏身边的太夫说道:“解毒丸并非任何毒都能解,柳娘身上的毒恰好解毒丸不能解。”
随着太夫说完,一旁的仵作也站了出来,“大人,柳娘所中之毒解毒丸确实解不了。”
竟然还有解毒丸解不了的毒,看来这背后之人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可你们又是如何肯定毒是我们下的呢?我当时可是说了,毒性发作只需一天,为何过去了那么多天柳娘才死呢?”水木兰佯装疑惑的问道。
菡萏并没有慌张,反而一脸怒容的瞪了水木兰一眼,一边哭一边说,“大人,这个女人好狡猾,离开烟雨阁之前给妈妈的解药是真的,后来给的变成了解毒丸,这才导致妈妈昨晚才毒发而死的。”
菡萏说完,她身边的太夫以及那天晚上去给柳娘看过病的太夫都承认了菡萏所言非虚。
这是要集体说谎冤枉他们了,真是好不要脸。
这时,仵作又说道:“大人,柳娘中的确是慢性毒药,死因:力竭而死。”这与那晚水木兰的说法一致吻合。
“死法确实和我下的毒一样,可毒发时会不停的走动,你们谁看见了?”水木兰扫了菡萏一眼,发现她神态自若,似乎早有对策。
“昨晚我们就看到妈妈走来走去,很是着急的样子,后来她回了房间,我们还听见响动。”菡萏说完,又把听到声音的姑娘点了名。
知府大人很负责的把人传唤过来询问,得知与菡萏所说的一样,立即拍着惊堂木喝问:“水木兰、郎羽川,你们夫妻二人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站在公堂外的玉洁、玉清、冬梅三人着急不已的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消息赶来的寒锦琰瞧见玉清眼眸微红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清儿,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可嫂子和哥哥只怕有事。”玉清看了他一眼,忧心忡忡的说道。
寒锦琰知道这时候只有他表哥管用了,于是回身把上官煜抓到了一旁,“表哥,你知道水女侠没有杀人的,你赶紧去叫那狗官放人。”
“阿琰,你这是叫我知法犯法么?”上官煜整理着被寒锦琰拉扯的有些凌乱的外袍。
“表哥,你到底帮不帮?”寒锦琰显然没有耐心了。
上官煜背手瞧着公堂的方向,气定神闲的说道:“人家根本不需要你担心,而且似乎还玩的很开心。”
寒锦琰怔怔然的想了一会,问道:“难道水女侠有办法自救?”
对上自家表弟那蠢样,上官煜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走回了公堂外的人群中听审。
此时,公堂上的郎羽川上前一步说道:“大人,草民有办法证明我们夫妻二人是清白的,同时还能找到真正的犯人。”
菡萏听到郎羽川说能找真正的犯人时,身子抖了一下,这一幕恰好被水木兰发现了。
知府大人听了郎羽川的话也来了兴趣,“什么办法?”
“大人稍安勿躁,待我询问仵作和菡萏姑娘之后,就可知道答案了。”郎羽川表现的越自信淡定,菡萏就越紧张。
“仵作大哥,不知道柳娘是什么时辰死的?”郎羽川问。
仵作:“从尸体检查来看,死者是寅时这段死的。”
郎羽川再问:“那么烟雨阁的姑娘们,你们那时候还开门做生气么?后来又是谁第一个发现了柳娘已死的?”
素来和菡萏不和的一位姑娘这时说道:“寅时初就关门了,因为生意不好。那时候我还看到柳娘好好的。大约卯时就突然听见菡萏和另外几位妹妹突然乱喊乱叫,大家才知道柳娘死了。而后菡萏说是你们下毒杀了柳娘,所以就来告官了。”
水木兰趁机问道:“这段时间,柳娘有接触过谁,或者吃过什么东西,你们有谁看见
了?”
菡萏听到水木兰这话,立即发飙了,“水木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烟雨阁的人自己杀了柳娘么?”
狗急跳墙了。水木兰暗笑:“我没有这么说,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菡萏姑娘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你杀了柳娘?”
水木兰不过是想诈她一下,没想到她果真变了脸色,一看就十分可疑。
“我没有!你别冤枉我。大人,水木兰杀了人还如此狡辩诬陷与我,应该把她拉出去打板子。”菡萏气急说道。
相对与菡萏的慌张和气愤,郎羽川和水木兰就显得太过冷静了。
知府大人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郎羽川,话你已经问完了,现在你要如何证明你们是清白的?”
“兰儿,接下来看你的了。”郎羽川说完,退到了水木兰的身后,护着她。
水木兰眉眼弯弯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位太夫,问道:“你们当时把脉柳娘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对吗?”
“是。”烟雨阁的太夫首先承认,其他几位太夫也跟着附和。
“大家都听见了,太夫们说柳娘当时没有中毒的迹象。”水木兰笑着对公堂外的老百姓说道。
菡萏一听,立即反驳:“你当时说了,你所下的毒把脉是看不出来的。”
“对,我确实这么说了。”水木兰眉眼含笑,看着上座的知府大人继续说道:“大人,我需要一张椅子。”
随后,便有官差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公堂上。
水木兰四周看了看,指了好几个人过来,而后说道:“你们坐到凳子上的时候请翘着二郎腿,谢谢合作。”
第一位坐上去的是衙门里的官差。当水木兰对着他的膝盖敲下去的时候,小腿忽然往前一弹,他被吓了一跳。
水木兰笑了笑,又敲了几下,而后不断的换人,每人都敲了几下,随后水木兰对跪在地上的太夫说道:“他们的反应可是与当时的柳娘一样?”
几位太夫都一致点了头,水木兰再次说道:“那么请你们给他们把一下脉,是否有中毒迹象。”
事情发展到这里,几位太夫已经感觉到了不妙,却又不能不按着水木兰说的去做。上首的知府大人都不曾发话,他们敢说什么。
“他们都没有中毒。”烟雨阁的太夫颓丧的说道。他不应该贪图那点银子作伪证的,现下可如何是好。
“大人,其实那晚我并没有给柳娘下毒。但她却威胁我们夫妻把赛江南的曲子卖给她,我们不从,她便想对我们下狠手,因此,我才用刚才之法骗她说我对她下了毒,以便脱身。”水木兰一番话说下来,知府大人也听出了一些眉目,却好奇水木兰刚才的那番举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