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佛山缘劫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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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不是真的。”胡安雅哭着,喊着,脸上的五官近乎扭曲,悲痛欲绝。她拼命的用手打撕扯着秋言的衣衫,泪水不断地从绝丽的脸庞上流下。“姐姐死了!,姐姐真的死了!”

    原来,那具浮尸鬼是她的姐姐。

    秋言被她牵着往旅店二楼走时,脚下打了趔趄,幸好,他及时扶住了她。

    秋言立于房间的窗户前,看着楼下院内那如痴似醉的身影,舒蔻穿着yi条白色的真丝睡裙,浑身紧张的直打寒噤。徐徐的晚风从楼道的窗户吹进来,让她脸上的每yi寸肌肤都像被冰刀刮着,割着,痛着,最后连她的心,都如同被钢丝勒紧停止了跳动。

    秋言暗叹,同时为生命的渺小而感叹,感叹大自然的无情,感叹生命的脆弱。他手中抚摸着三美那冰凉的利刃,影子似是深有同感般的跳跃几下。当我们面对yi个个镜头,记录着垂死挣扎着的生命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共鸣,生命是跌撞的起伏,死亡是宁静的尘埃,归于尘土,归于云露。

    片刻,秋言自怀中拿出那枚古玉碎片,静静着思绪着。

    胡天笙也是来自佛山镇,也姓胡。总觉得她的样子在某yi个瞬间与胡安雅有些许相似。而且这个镇子人口稀少,胡姓虽然是这里的大姓氏,或许

    秋言使劲的摇摇头,决定即使那个可能是真的也绝对不说出来。不知为何,秋言自认不算是好人,但也算不得是坏人,却偏偏会对这个让自己又难堪又头痛了不止yi次的女孩大为怜惜,总觉得与女孩中间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里四周无人迹,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与她二人的行踪,他还在为水墨画般优雅别致的风景出神,而她已经走远,他正走向yi片林子,林子里的花零零碎碎地吐着芬芳,似要把这么yi身白衣的美丽女子吞没似的,她背影是真的很美,可是,走得太远,渐jiàn 地也就和花儿融为yi体,她是谁?他向她的背影跑去,极端相似的寂寥童年让他觉得她是另yi个自己,那个幼稚爱笑的少年。此时她捧着娇艳万分的花朵冲天地微xiàyi 着,细细长长的眼眯成yi条线,稚嫩的唇畔抖落着数不清的话语。他静静而立,你是寂寞地在娇艳,我是寂寞地在彷徨,仿佛,我们融为yi体,才是完整的我或是完整的你。这夜,秋言做了yi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其实与梦中的男孩是同yi个人。

    清晨,梦醒余悸,yi阵冷风吹进,这才惊觉背后yi阵凉意,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yi道柔光,秋言微微眯了眼,遮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似乎yi切都那么理所应当,镇上的警局根本就没有检查过女尸,便判断为自杀,将尸身还予家属。

    花圈从四面八方送来,胡安雅的姐姐胡忻芮的尸体被放到了灵台下方,静静地,无声地,躺在那里。

    经过yi晚上东敲西问,秋言弄清楚了胡安雅家是三姐妹,大女儿果然是胡天笙!

    在六年前,这个家yi家之主,胡安雅的父亲就因病去世,只剩yi个母亲将三个女儿拉拔大,但现在就连她的两个姐姐也相继去世。

    当然,秋言并不会笨的将胡天笙在外遇害的事情告诉她的家属,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警方到现在都没有把胡天笙的死讯和她的死亡证明送到这里?到底小斥候他们在搞什么鬼?而且李牟寄放的东西在黑白胡同十四号,竟多方打听居然就是胡安雅家经营的民宿里,那是不是可以怀疑,他俩在之前就有某种不为人知地关xi 呢?

    胡安雅的母亲,那个美丽光鲜,却在脸庞之上看不出岁月的少妇,披着白麻,坐在灵台旁,暗自啜着眼泪。由于胡家人缘yi向很好,镇子里大多数人都上了几炷香,那个河边丢小草人的阿婆也来了,还有那个说自己要变成替死鬼,劝自己离开的青年。

    秋言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寸许,深邃的眸子望着眼前yi切。

    “你还没走?”那青年吃惊的看着秋言。

    秋言轻哼yi声。“你这家伙骗的我够惨。”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青年装着疑惑不解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还没骗我?”秋言斜额微眯眼眶。“你明明知道我在下游看到的,是死者胡安雅的姐姐胡忻芮,竟敢骗我说她是找替死鬼的浮尸鬼,害我yi见胡安雅拔腿就跑,丢光脸了!”

    “什么?你真的yi见安雅就跑?”那青年呆了呆,突然捂着肚子仰天长笑起来,这在安静的灵室里格外刺耳,立即就有人用不善的眼神倾射而来,非常不巧,那人正好是他奶奶。

    那个阿婆气恼的用旱烟杆狠狠地砸在青年头上,叫他yi个劲儿的给主人家赔礼道歉,又要他给死者下跪叩头,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不要怪罪于他。

    秋言暗自嗖笑,这小子谁不骗,敢骗到我这个太岁头上来了,这样还不玩死你。蓦地,秋言感到大腿上yi阵疼痛,低眸yi看,居然是胡安雅,她从白麻丧衣里伸出小手,用力拧着自己的大腿。

    “干什么啊你!”秋言甩开她,拼命揉着痛的地方。

    胡安雅低声道。“你是故意逗小三子笑的吧?”

    “你有什么证据麽?”秋言yi脸阴谋被识破的尴尬,但嘴里丝毫不饶人。

    “小气。”

    “我才不小气,是那家伙先整我的,大家礼尚往来,我梁秋言从来不是个吃亏不喊冤的主。”

    胡安雅轻哼yi声。“小三子才不会故意骗人,yi定是你看不起他奶奶,他才会和你开yi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样也叫无伤大雅的玩笑?”秋言有些许恼怒。“我几乎把你当成什么浮尸鬼,替死鬼!有生以来还是第yi次那么丢脸!”

    “哼,小气。”胡安雅伸出两根白皙手指又想有所动作,秋言微微后跳,差些撞到了yi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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