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冷冷的看了李戚夷一眼后,便拂袖而去,再也没有和他多说一个字。
一直守在门口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是功力高深之人,当然也听见了着父女两的谈话,见李潇出来,俱是怕触了她的霉头,笔直的站在一旁充当人肉柱子。
李潇走后不久,李戚夷渐渐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后,就再次往内室走去。
莫子篱早在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衣物,闭上眼睛倚在床边的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走进来。
或许是莫子篱并没有注意,又或许是李戚夷太过注意,以至于他一进来便瞧见了散乱的床榻上映着的一抹鲜红,心中很是咯噔了一下,才终于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害人终害己,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当真就没有过一丝愧疚?”
随着他的靠近,莫子篱还是没有睁眼,苍白的面容在身下墨色的软垫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愧疚?”李戚夷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忽而嗤笑了一声道:“子篱,你大概是忘了,你进师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教过你什么!”
莫子篱闻言睁开眼看向他,眼中平静无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你母亲被人陷害惨死,你父亲子嗣众多,根本不在乎多你少你一个,中你的天资,将你从这皇宫带出来悉心培养,你能有今日?怕是能留有一个全尸就不错了!”
莫子篱渐渐抿紧了唇,手指开始无意识的敲打身下的木板。
“我看你是越过越怕事无能了!你被你父皇送到东临做质子的时候才几岁?那时的你尚有顾全大局、放长线钓大鱼的气量,可现在呢?你却连出兵东临这件事情都不愿意去做!”
出兵东临?
一直躲在房檐上严守以待的白墨冉眸光骤然一凛,心下有了计较。
“你回来,我助你登上皇位,你虽听从我的话娶了潇儿,但是你们成亲三个月,你却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没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白墨冉吗?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倒还是个痴情种!你不愿意出兵东临,是不是也是为了她?”
说到这里,李戚夷的眼神愈发的阴冷污浊起来,“她的那招金蝉脱壳,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却不足以瞒过我,堂堂的一个软红阁主,居然能够使北寒投诚,东临换主,现在,竟还迷惑了我西漠国皇帝的心!这等的狐媚手段……改天,我必当也尝尝她的滋味!”
“请您自重!”
莫子篱似是被压抑到了极点,再也无法忍受般,蓦地从软榻上直起身站起来,目光与李戚夷相对,嗓音低沉道:“我很后悔。”
“后悔没有听我的劝诫?沦落到现在这地步?”李戚夷冷笑着看他,眼神很是阴毒。
“不。”莫子篱目光坚毅的回视他,眼中锋芒毕露,“我只是后悔,当年为何没有死在这皇宫,至少那样,我不会像现在一般爱而不得,亲手刺痛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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