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雅听着澹台君泽的问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那男人怎么样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先问问她怎么样了吗?
“君世子,婷雅也不知道,婷雅那个时候好害怕,一从那男人的手中逃脱就跑到祖母这里来了!”白婷雅再次用娟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一副受惊的模样。
与此同时,一直守在屋外的元如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几步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俯身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令她脸色大变!
“走,扶我出去看看。”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被元如搀扶着站了起来,在经过白婷雅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全然没有这个人似的。
澹台君泽也在老夫人起身后跟了上去,看着不明所以的白婷雅,露出了一个风流潇洒的笑容,“三小姐不一起出去看看吗?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跪在这里,我可是会心疼的!”
白婷雅自然是想出去的,可是老夫人装作没看见她,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她也不能自行起身,现在澹台君泽帮她解了围,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君世子这么说,那婷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婷雅说着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利落无比,面上却还是一副不甚娇羞的样子,袅袅婷婷的往外面走去。
澹台君泽看着白婷雅离去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想着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对女人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兴趣了。
等他走出屋子时,院子里已经是另一番的局面。
“冉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夫人看到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惊风,脸上浮现的不是愤怒与吃惊,而是浓重的忧心。
这一发现让白婷雅更加觉得狐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回祖母,今早我在见到惊风的时候也很惊讶,询问之下知道他是敬王妃派给我的隐卫后,这才放了心,想着等到请安的时候再向祖母请示,谁知道没过多久,三妹来到我的院子看到了惊风,就开始叫嚷着胡言乱语,惊风自然不会让三妹就这么乱说,想上前解释,可三妹见到惊风过去,就直接把府里的护卫叫了出来,说他是贼人,才引发了两方动手。”
白婷雅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眼中的怀疑逐渐变成了心虚,可一想到惊风的剑曾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顿时又有了底气,再次走到老夫人面前哭丧道:“祖母,这件事是我冲动了,可是祖母您也知道,婷雅自小就这性子,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就算前面是我误会了大姐,可是后来那个惊风,的的确确是把剑抵到了我的脖子上,祖母您瞧,我这里就是被剑划破的!”
白婷雅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仰了头让众人看清她脖子上的红痕,衬着她白嫩的皮肤,看上去确实很是明显。
“三妹妹,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你多次挑衅于惊风,惊风又怎么会对一个女子出手?我相信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男子,都不会容忍一个女人对他的污蔑吧?更何况惊风还是敬王府数一数二的隐卫,肯定有着他的傲气!再者说,他也并没有真的对你如何,你又何必这样紧追不放?”
白墨冉几句话就把她的伤给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将她的指责说成了是小肚鸡肠,暗中更是在提醒众人,这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白婷雅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她想反驳,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辩起,也在这个时候,她才由衷的感觉到了白墨冉的厉害!
但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这么轻易认输!
“好,既然大姐这么说,我要是再斤斤计较倒显得我不是了,可是大姐,你又要怎么解释,你威胁府里的护卫做你一个人的亲卫队这件事情?”
果然,这话一出,老夫人的脸色终于变了,看向白墨冉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揣测。
亲卫队是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那是只效忠于一个人的护卫队,而府上的每一个护卫,在入相府之初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本该只效忠于右相,而白墨冉提出这种要求,已经侵犯到了右相的利益,不得不让人深思,而作为右相的母亲,老夫人两相比较之下一定会向着自己的儿子的!
“祖母还请先不要生气,容冉儿为您解释。”白墨冉敏锐的察觉到老夫人的情绪变化,及时的安抚着老夫人的情绪,眸中带着满满的关怀,不含有半分虚假。
这般的态度让老夫人很是受用,原本有的猜忌之心也逐渐地散去了,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三妹妹用的威胁这个词就不对,第一,作为相府只听命于右相一人的护卫,三妹妹居然一句话就能让他们鞍前马后,这点就已经让人值得怀疑;第二,盲目听从命令,不分敌我就动手,这更是令人无法接受,就凭这两点,已经足够将这些护卫逐出相府了!可是墨冉知道,这些护卫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如此就驱除实在是可惜,又想到惊风既然是敬王府的精锐隐卫,可以帮助他们重新磨练,假以时日必当改头换面,所以才想让他们做我半年的亲卫队,还望祖母见谅!”
她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一方面表明了自己的无辜,另一方面又隐晦的挑明了白婷雅逾矩动用相府护卫的这件事情,瞬间就将焦点转移!
老夫人又哪里能听不出她的意思?虽然她也并不相信白墨冉所言就句句属实,但是凭她对白婷雅性子的了解,也能猜到事情的真相也**不离十了。
“婷雅,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祖母就告诉你,昨晚的宫宴,你的母亲惹怒了皇上,被从皇室除名,她一时不能接受才晕了过去,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她就只是右相夫人而已!”
白婷雅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登时如五雷轰顶,呆在了原地。
“你的性子是冲,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推脱错误的理由!过往的这些年里,到底是我对你们太纵容了,才会养成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我今日再不加以惩戒,只怕将来会铸成大错!”
白婷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见着形势不妙,连忙放软了姿态苦苦哀求道:“祖母,婷雅真的不是故意的,婷雅只是担心母亲的病情,心急之下才做了这么多错事,还请祖母饶过我这一次吧!”
老夫人毕竟也老了,对孩子总归多了几分宽容,再加上白婷雅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到底还是有些犹豫了。
“惊风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院子里没说话的澹台君泽突然开了口,将所有人的注意都聚集到了惊风的身上。
是了,她们就是因为惊风才到这院子来的,现在怎么把他给忘了?
“三妹妹离开后,惊风说不管怎么样,伤了三妹妹都是他的不对,所以自责之下,自罚了一掌……”白墨冉说着低下了头,一副伤心的样子。
澹台君泽也默默地低下了头,比起睁眼说瞎话,他自叹弗如!
听到这里,老夫人哪里还能再放过白婷雅?人家敬王妃好心好意的给相府送来一个隐卫,虽然指明是保护白墨冉安全的,但是名义上还是相府受了恩惠,现在倒好,人家隐卫刚来就发生这种事情,虽然不是相府所伤,但是这种情况却是比相府伤了还更让人窝心!
老夫人心中的最后一点心软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今天白婷雅是非惩戒不可了,哪怕只是为了给敬王府一个交代!
她决然下令道:“来人,将三小姐关到祖祠,面壁思过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祖母!”白婷雅不可置信的哀叫着,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理解了白婷兰今天早上对她的警告,让她不要莽撞行事,白墨冉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好对付的含义,可是已经太晚了……
“都各自散了吧,元如,去免了今日所有人的请安。”老夫人向众人摆摆手,在元如的搀扶下走回了屋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老人是真的累了。
等众人都散去以后,澹台君泽见四下无人,这才凑到白墨冉的耳旁诱惑道:
“今天陪你演的这场戏,你要拿什么回报我呢,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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