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没敢大声说话,而是压低了声音跟云墨道:“我家小姐没走。”
云墨心跳都差点停了,瞪着侍卫厉声道:“你说什么?”
侍卫一脸的无标,小声道:“小姐不肯走。”这会儿他们少将军不在,严少爷不在,能跟小姐说不字的人都不在,他们能怎么办?
“胡涂!”云墨不是个会骂人的,气极了,也只憋出了胡涂两个字。
“艾久哥和展翼哥都给小姐跪下了,”侍卫扎着手说:“没用。”
推了侍卫一把,云墨侧身就是一刀挥出,将一个禁卫手里细刀挡住。
侍卫抢上前一步,不等这个禁卫收势撤刀,侍卫就一刀斩下,将这个禁卫粗壮的身边几乎竖着了劈成了两半。
“带我去见你家小姐,”没时间看禁卫的死状,云墨让侍卫带路。
侍卫转身就带着云墨往长乐宫里跑。
云墨边跑边问:“你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那楼叫,”侍卫想了一下才道:“好像叫赏月楼。”
长乐宫里有小楼两座,听涛楼,赏月楼,听涛楼更似阁,不高但宽敞,而赏月楼,听楼名就知道,这是座高楼,不近天又如何赏月?听侍卫说莫良缘去了赏月楼,云墨就更焦急了,跑上了高楼,禁卫将楼团团围住,他们想走都走不啊!
这会儿站在赏月楼二楼的莫良缘正看着前门庭院里的厮杀,艾久除了求莫良缘走那会儿说了话,一直就再没说过话,这会儿盯着前门庭院看了几眼后,艾久开口跟莫良缘道:“云将军的人顶不住。”
莫良缘说:“我没看见赵沿。”
“那混蛋也许是躲了?”展翼说。
这种时候,赵沿怎么可能会躲?莫良缘皱着眉头,将前门庭院又看了一遍后,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将官的身上,这是一个偏将,身着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剑尖在往下滴血,莫良缘认识这个人,这人叫易安其,算算年纪,这个时候的易将军应该还没做魏府的女婿。
莫良缘往易安其的身边看,看见一个校尉,手很白净,脸上的肤色却偏黑,看长相,莫良缘眯着眼,这人不是魏府的嫡长孙吗?
“小姐?”艾久这时喊了莫良缘一声。
“魏家人,”莫良缘手往魏湛那里一指,说:“魏家的嫡长孙。”
“魏家?”艾久说:“哪个魏家?睿王的母族?”
展翼几个人听艾久这么一说,马上都眼冒了杀气,是睿王要杀他们小姐?!
“应该不是睿王,”莫良缘道:“方才展翼不是说,赵沿被人叫走了吗?”
展翼忙道:“是。”
“魏贵妃,”莫良缘低声说了一句。
“小姐,”一个上到赏月楼最高处,第七层楼的侍卫这时奔了下来,跟莫良缘禀道:“属下看见一行人从无垢园离开,往南去了。”
艾久几个人都看莫良缘,他们知道无垢园在哪里,这小园子就在长乐宫的左侧,冬日里也没什么花草可看,所以艾久几个人也没看出来这个园子好在哪里,更不明白这园子为什么叫无垢园了,而往南,帝宫的南边是什么地方?艾久几个人完全不清楚。
“清平宫在南边,魏贵妃住的地方,”莫良缘说了一句,原来皱着的眉头这时舒展开了,知道是谁要杀自己,莫良缘也就心定了。
展翼的脾气没有艾久稳得,立时就爆了,手按着刀柄,展侍卫长就想去清平宫。
艾久一把将展翼拽住了,颇为无奈地道:“现在是去杀魏贵妃的时候?”
展翼冲艾久吼道:“那怎么办?”
艾久又劝莫良缘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艾久的话音刚落,前门庭院失守了,禁卫如潮水一般往赏月楼这里跑来。
魏湛的手这时在指莫良缘,很显然,莫良缘看见这位魏家的嫡长孙了,魏湛也看见当朝的太后娘娘了。
“他往这里来了,”一个侍卫喊道。
“能放箭吗?”莫良缘问艾久。
“离得太远了,”艾久摇头。
“我下楼去,”展翼道:“混进人群里杀他不是难事。”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莫良缘道。
展翼看一眼易安其,说:“也杀了?”
“能活捉吗?”莫良缘问。
展翼咬了咬牙,没把话跟莫良缘说满,道:“属下试试。”
“那人是谁?”艾久问道。
“他叫易安其,”莫良缘说:“保龄侯朱焰的外甥。”
侍卫对京师的官场不了解,展翼问了句:“这人很厉害?”
“朱焰只有一个妹妹,这妹妹只生了易安其这一个儿子,”莫良缘道:“易家就这么一个根独苗,这将军的命很值钱的。”
易家是哪个易家,易安其的命怎么个值钱法,侍卫也来不及细问了,展翼带着一个善射的侍卫匆匆下楼,与云墨走了个插肩而过。
看着只跟自己行了一礼,就匆匆跑走的展翼二人,云墨想问又忍住了,一口气跑上二楼,看见莫良缘就道:“怎么不听话呢?”
艾久几个侍卫对云墨侧目。
云墨难得的气急败坏中,一点也没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莫良缘一愣,随即就冲云墨笑道:“我想走也走不了啊,云大哥。”
“怎么就走不了呢?”云墨急道。
“云大哥让你的人撤吧,”莫良缘说:“没必要把命拼上。”
“什么?”云墨觉得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是莫良缘被吓糊涂了,这会儿不拼命,那他们等死吗?
莫良缘往楼外看。
魏湛要往赏月楼这时来,易安其似是在劝阻,魏湛推了易安其一把,大步往赏月楼这里走来。
云墨顺着莫良缘的目光看过去,说:“那是易安其,刚入禁卫不久,是保龄侯朱焰的外甥,跟他说话的那个是谁?”
“魏湛,”莫良缘说。
没把人认出来,但听魏潇这个名字,云墨马上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脸色一变,云将军道:“是睿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