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姑姑他们虽然呆在家里,可是秦广却像困在笼子里的饿狼,只管在屋里兜着圈子乱转。
我看他一圈圈转得我头都晕了,他突然大叫一声,“不行,我得出去帮忙,不然会急死。”
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几步蹿出屋外,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样一直到了入夜,出门分发照片的人都回来了,家里也接了几个电话,但提供的线索经过筛选不是什么有价值的。
直等到半夜,没人再来电话,但秦广一直没有回家。
秦家人开始害怕,那个人如果能绑了芝芝,是不是也可以绑架秦广。
秦老爷子更是生气,拍桌子骂道,“你们真是一个顶一个的不省心,也不知道哪个人和咱们秦家过不去,秦广要出事可怎么办?”
秦兰妈也在场,她阴阳怪气地说,“出事能怎么办,兰兰怎么办,他就怎么办,真是恶人有恶报,还是现世报。”
“秦宽把你媳妇弄走,别在这儿让我心烦。”秦老爷子刚经过孙女的死亡,又经历儿子失踪,彻底没有了耐心。
这个晚上,秦家男女老幼都集中在院里的空地上,人手一个手电,加上秦家道观的弟子,足有上百口子。
秦老爷子准备让全家人彻夜不眠,去寻找秦广。
大家井然有序分配好了地区街道,突然门口有人飞奔而入,秦野大叫着,“别找了别找了,广哥回来了。还有嫂子。”
看来秦野不经秦爷爷同意已经认下这个嫂嫂了。
全家人让开一条道,秦广扶着芝芝,芝芝一条手臂变成了青黑色,自手肘处折成诡异的角度。
但她一只手却像梅超风似的插进一个男人脑壳里,那人被她拖行着,就这样从全族人面前走到秦老爷子面前。
“张大师,邢木木,你们来绑上这个法师,他身上带着阴灵,这会儿只是被我扣住脑袋动不了,小心控灵上身。”
那男人不知被她扣住哪块神经,面部表情像个傻子,只有眼睛能灵活转动。
姑姑拿了“极阳绑”自制牛皮捆绳,把他手缠起来,又搜他身上,从衣服里搜出几只黑色魂袋,交给师公。
芝芝这才松开手,虽然一只手折断了,她却毫不在意,落落大方给秦老爷子行了个礼。
“秦爷爷好,小女一直不上门行礼罪过,只是我身份尴尬,不敢过来,怕气住您老。”
秦老爷子见芝芝生得灵巧,说话也懂礼数,小女子身上没有半点娇揉造作,已经有三分喜欢,而且还救了自己的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客气地点点头。
秦广缓过来口气,对秦老爷子说,“叔,芝芝送你一个大礼。”
这时那个男人已经被师公和姑姑控制起来,他倒地挣扎,“楚碧芝你使诈,你们这对狗男女。”
秦广一脚踩到那男人身上,眼睛红得像头恶狼,男人明明芝芝插破了头骨竟然没流多少血,还挣扎着要起来。
“他是绑架杀害兰兰的凶手。”
秦老爷子手里的茶杯掉掉脚下,滚烫的热茶洒了一手,竟然毫无知觉,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又看着秦广,“你说啥?”
“他是凶手。”秦广踩住那男人。
“胡说。你们说的秦兰,我跟本不知道是谁。”男人狡辩,连芝芝也愣着好像并不知情。
秦广揪住他的上衣,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笔,这支笔没有笔帽,秦宽呼吸急促上前夺下这个笔,把随身带着的秦兰死时握在手里的金笔帽拿出来,朝笔上一扣,严丝合缝儿。
“你还有什么说的?”秦老爷子脸上像结了层寒霜,“把他押到丹房里。”
大家散了,只留下几个人,这才知道了秦广出去后的前后历程。
秦广在门口拿了一摞芝芝的照片,他也不知道谁分的什么区,一路上看到许多自己家族的亲戚,还有道观弟子。
心里思索着,这片有人扫,自己去人少的地方,或者容易被疏忽的地方吧。他向小路快步走去。
北街小巷冷清得走很久遇不到一个行人,他一边走,一边沿路贴照片和寻人启事。
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偷窥自己,回头,自然是没找到人,只要向前走,那种感觉又黏黏乎乎贴上来。
像蜘蛛丝一样有感觉却找不到。
他干脆只管向前走不理会那人,过了一会,拐进一条生僻小巷后,那感觉又变了。冷森森的,忽前忽后贴着他。
他回了几次头,身后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也看不到。
那条巷子是个坡,而且异常狭窄,他继续向前,路只余两人错肩而过,路两边有很高的高台,几乎等身,从对面走过一个男人,戴棒球帽,两人面对面走过。
两人错肩时,那男人突然说了句,“兄弟你掉东西了。”他一愣,回头向地上看。男人趁机猛拍他额头,一道影子从地上直立起来直接贴到了他身上。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有人一直在踢自己的椅子,睁开眼睛,竟然芝芝就坐在自己对面。
“你怎么也中招了?你们家气术不是最强,你魂魄最稳,怎么也会被阴灵上身?”
秦广这才明白这一路那种被偷窥和被跟踪的感觉都是因为有人控灵上身,但一直行不通,因为自己修习气术多年,魂魄较普通人稳固得多,阴灵上不了身。
直到来到那条小巷子,那男人就是控灵人,他对自己施了术,猛拍额头起到惊魂的作用,可以让魂魄有一瞬间的松懈,而且当时他刚好转身将正脸面对一直躺在地上的阴灵,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反正中招了,好在我找到你了。”
男人不知做什么去,不在房间里,芝芝是面对房门,秦广背对房门。
芝芝眼睛在屋子里乱转,看到矮桌上有个打火机,便生出个主意,“秦广,你能不能拿到那个打火机?”
秦广的手被绑在身体两侧,芝芝被反剪,腿也绑在两根椅子腿上,“能。”
秦广以一种怪异的姿态点起脚尖,单凭脚趾的力量,撅着屁股背着椅子站了起来,一跳一跳来到矮桌前,侧身让手指尽量碰到那只塑料打
火机。
一点点勾到身边,终于,将打火机拿在手中。
一打,打火机机身里的油只余一点点,火苗小得可怜。手一拐火苗烧不到手腕上的牛皮绳。
“你来烧我的就行了。”芝芝喊他。
秦广跳到芝芝身边,侧过身体,火机对准芝芝的手腕,一股子烧皮子的气味传来,牛皮绳很结实,要烤上很久才烧得断。
打火机很烫了,他熄掉火,回头看了看,芝芝的皮肤被烧掉一大片,心疼得直咧嘴,“怎么样?”
“这会儿了,还管什么皮呀,快点。”秦广一狠心,接着烧,芝芝的绳子终于松开了。
她并没有去解秦广,也没解开自己腿上绳子,还按被绑的姿态坐好。
“秦广奇道,“快松开我,咱俩一起不能抓到他吗?”
“他身上带的有阴灵,是我的克星,我很容易被上身,为了万无一失,你还是听我的话,坐好。”
不容两人多说,门响了,男人哼着歌拎着一个大提包进来。
进屋将包扔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蹲下身一样样把东西拿出来,竟然是整套的刀具。
斧子、砍刀、菜刀、水果刀
“你要干嘛?”秦广问。
“你的好情人供出她把宝贝藏在你身上,我得拿出来呀。一会儿你乖乖和我到卫生间去,省得我费事儿”
说着,他拿出一大块塑料布,举起来,“看,这是为你准备的,别把血溅得哪都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