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不傻,杨华忠把话说到这里,她基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顿时,那脸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捏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
“我这就去打死那个荡/妇!”
杨华梅转身就走,却被骆风棠拦住。
“梅儿姑姑,我岳父把门锁了,又喊你来处理这件事,是不想这件事声张开。”
刚才一瞬间,骆风棠的第一反应是冲回那屋去杀了红梅。
但短暂的愤怒很快就被理智给控制住了。
因为事发地点是在他和晴儿的屋子里,这种丑事一旦声张开,有理都说不清。
骆风棠不想跟红梅那种女人的名字牵扯到一块,更不想晴儿被这种恶心事缠身,成为别人嚼舌根子的谈资。
所以,这件事要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们老王家没有那种不要脸的,棠伢子你让开,让我去把她弄死,大不了一命偿一命,我去坐牢我都认了!”
杨华梅咬牙切齿,恨得眼睛里差点流出血泪来。
临睡前她还故意拿话试探红梅,红梅的回答让她暗暗欣慰,觉得大白没喜欢错人,之前或许是自己对红梅有误会,先入为主了。
她甚至还在心底下定决心以后要善待这个大儿媳妇,挺着个大肚子为大白孕育孩子,也真是不容易。
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虚伪到这个地步!
“梅儿,棠伢子说的在理。”
稍稍冷静了一些的杨华忠也来到杨华梅跟前。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这种丑事都不能闹大,尤其红梅还是个快要临盆的妇人。”
闹大了,且不说大家都丢脸,倘若红梅的身体有个啥闪失,那可就是一尸两命的事了。
人,是杨华忠带出来的,自然要安然无恙的带回去。
至于带回村之后会咋样,这就不是他管的了。
“怀娃了又咋样?她,她不要脸怀着大白的娃还跑去勾搭别的男人,这种女人能要吗?”
杨华梅气得直喘气,又不敢把嗓门放大了被酒楼其他歇下的伙计管事们听到。
只能努力压着嗓子,可压得好辛苦,嗓子眼都发疼。
“就她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她怀的娃到底是不是我们老王家的,我都不敢信了!”
“三哥,棠伢子,你们别拦我,让我去跟她同归于尽得了!”
杨华梅踉踉跄跄着往外奔,再次被杨华忠拽了回来。
“梅儿你冷静冷静,听我说!”
杨华忠沉声呵斥。
杨华梅泪流满面,被杨华忠扶着手臂才勉强站住,可双腿依旧气得发软,身子颤抖不休。
“梅儿,当务之急就是你去那屋把她领走,啥都别说了,也不要声张,咱不能再酒楼这儿丢脸。”
“这丢的不仅是你们老王家的脸,大白的脸,眼是棠伢子和晴儿的脸!”
“三哥,我明白是明白,可我担心我控制不住想要打她可咋整?”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这事儿要是被有心人传开,到时候棠伢子和晴儿就被连累了!”
“就算我告诉别人今夜是我跟棠伢子换了屋子睡,这话要是传出去,传言就更难听了。”
到时候说外甥媳妇勾搭三舅……
&nbs > 杨华忠没脸见人了,孙氏那边也在长坪村抬不起头。
杨永进也忿忿说:“姑姑,咱犯不着为了一个蠢妇把那么多人搭进去,一粒屎坏了一仓稻谷,不值当!”
杨华梅被他们仨轮番开导劝慰,愤怒依旧在,但理智也一点点回拢。
大白的脸也会没的,就算那娃真的是大白的娃,别人都不会信。
看大白的时候都会觉得一定绿帽子将大白从头罩到脚!
不,不,决不能变成那样,不能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蠢妇人把这么多人给搭进去!
杨华忠又重重拍了拍杨华梅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担忧,且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杨华梅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咬咬牙说:“三哥,我晓得咋样做了,这就去领她走。”
走了没两步,她又返回来,“三哥,你把马车套下吧,咱连夜回村吧。”
“连夜回村?”
杨华忠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夜空,此时才刚刚子夜呢!
“虽说有月光,可夜里赶车不安全……”杨华忠有所顾忌,夜里他眼力也不大好。
“再说你们明日不是想去医馆问诊么?”他又道。
杨华梅满脸嫌弃,“还去问诊个屁啊!那娃是不是咱大白的还得另说呢!”
说罢,她脸上露出央求来:“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三哥,算我求你了,咱回去吧!”
杨华忠很是犯难,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骆风棠。
骆风棠想了下,“岳丈,那就回去吧,我来赶车。”
就算是走夜路,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的。
而且,他也想早点回家去,这地方,都成了是非之地了。
既然骆风棠把赶车的事给揽过去了,杨华忠也就没啥顾虑了。
“成,那就回去吧,梅儿你去那边,我们这边也收拾收拾。”
杨华梅听到这话,点点头,步伐踉踉跄跄的去了那边院子。
杨永进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
“三叔,姑姑一个人会不会应付不过来啊?咱不要去搭把手吗?”
杨华忠横了他一眼:“里面那个都没穿衣裳,你确定要去帮忙?”
“啊?”
杨永进顿时傻了眼。
但片刻后,他又忍不住低呼起来,“这么说,三叔你都看到了?”
“闭嘴!”
杨华忠一声冷喝,脸色变得怪异。
骆风棠在边上也是来不及去捂杨永进的嘴,他只能假装啥都没听到。
“岳丈,二哥,我去给马儿喂些草料。”
撂下这话,他赶紧逃出了这屋子。
杨永进又去偷偷瞄杨华忠,突然觉得很尴尬,于是也说:“三叔,我再歇会儿,我去给棠伢子打下手。”
……
后院马厩那里,骆风棠正在给马儿喂食草料。
身后脚步声靠近,他不用回头也晓得是杨永进过来了。
“二哥。”
“诶!”
杨永进拍了下骆风棠的肩,然后跟他并肩站在马厩下的阴影里。
身前,是两匹马儿把嘴伸到马厩里咀嚼草料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在这夏夜里很有节奏,听着颇为舒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