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迎接他的真实情况则是,周围人们畏惧惶恐的表情,以及看他如看夺命罗刹的可怕眼神。
终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的铁甲尸王,好像真的想明白了什么,周围那些看似对自己恭敬无比,实则是惧怕居多的家丁亲兵,还有家里那些看到自己甚至身体都在发抖的所谓众多美人,使得铁甲尸王心中无比的失落还有压抑。
本不该这样的,直到有一天上朝之时们,他看到了周围的大臣同僚们躲躲闪闪偷偷看着自己的样子,看着那高高坐在最上边的椅子上的那个早已不再年轻自称孤的所谓最好的兄弟眼中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和外面那些人极为相似的时候,他彻底的迷茫了,因为他看的出,那眼神之中存在着对自己深深的忌惮还有畏惧,即使没有表现出来,即使那个人还装出一副亲近模样,但是他感觉的到那份疏远,感觉的到那份对自己深深的戒备。
本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人们看着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就因为自己是天生神力,还是因为自己一出生就异于常人,长相凶悍,丑陋甚至是可怕......?
铁甲尸王把自己整整关在房子里两个月,佯装身体抱恙,他不想出去,不想看那些人的眼神,不想那些人看向自己如同看向可怕的怪物一样的模样,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本该敬畏崇拜自己的下人那看到自己之时深深的恐惧。
于是,铁甲尸王终于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做出了一个及其重大的决定,他决定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去,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可是一群山中的豺狼猛虎陪随着自己长大的,虽然那些野兽不会说话,但是它们却从未像如今的人们看向自己那样的害怕。
那种眼神让他感到心碎,即便他看起来很是强壮,但是那颗期待别人认同自己,接受自己的心却比任何人来的都脆弱。他本以为只有那个自称是孤的人是真的认同自己,是真的接受了自己这位兄弟,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同样的惧怕自己。
隐约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隐约间,他又回想起了自己身穿金甲,手持长刀,将敌人踏于马下的那段岁月。
多好啊......当年的自己,和那些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纵横疆场的感觉是多好啊。或许只有那些站在自己身后的袍泽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以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之意。
可是随着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少,那个自称是孤的人对自己似乎也就越来越疏远,而身边的袍泽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虽然自己想要去救下他们的性命,虽然自己想要那个人来帮帮自己的这帮兄弟,可是最终活下来的,仅仅只有几个人而已。
铁甲尸王乘着夜色走了,而且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他走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一群身穿锦衣的神秘人闯入了自己的府邸,隐隐传来一阵阵的惊呼之声......
他不傻,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那些人去到自己的府邸到底是要做什么。鸟尽弓藏,这是自己在戏文之中偶尔听到的,却不想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脚下步伐加快,他带着自己的老伙计很是轻易的就走出了城门,走到了那天高海阔的自由世界之中,从此以后,他不想再去搭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从今以后,那个自称孤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失望吗,谈不上。开心吗,也说不着,只不过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走,兄弟或许就不再会是兄弟,君臣也不会再是君臣。
在沿途的一些旅人的口中,他得知了自己府邸彻底被查封的事情。听到了自己谋反的消息,那一言一语中,说的是那么的真实,使得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还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或许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去谋什么反,金银珠宝,还是荣华富贵,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个屁,当兄弟不再,那份热血不再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来。
甚至他还从一些人的口中听到了,那传言中说自己最后身败逃走,而一同参与谋反的兵士都已经全部被捉拿归案,此刻正押往一处塞外城池之中,待到三个月后,一同行刑,以儆效尤。
当时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更想不到,为了抓到自己,竟然会用出这样的一个阳谋。
那个人终究是变了,已经不是那个胸怀天下,踌躇满志的他了,对方这样做,不单是想要自己的命,更是想要自己袍泽的命,明明那个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谈着将来想要过的日子,是那么的豪爽,那么的无所顾忌。明明那个时候大家都把自己的命和他拴在了一起,如今又是为何如此。
阳谋。这是自己无法摆脱的阳谋,自己可以不去,但是从此心中留下无尽遗憾,但是自己一旦去了,面对的将是无数的围杀。
罢了罢了。不就是这条老命吗,给他便是,若是自己从此消失,那人或许会一直都坐立不安吧。
说来可笑,自己竟然为这种人辛苦忙碌了一辈子,但是这世道终究是太平了许多,或许从一开始,自己为的便不仅仅是那个人吧。
三个月后......他茫然的看着四周那些冲向自己的士兵和将军。看着那远远坐在城墙上的那个人,他笑了,笑的犹如当初,于是他举起手中的那个破旧酒壶,朝着那个人的方向,大喊一声......“好酒......”
手起刀落,恩断义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