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踹翻了那两人,拉过甜姐儿放到身后。
甜姐儿怒从中来,对茹夫人说:
“如果茹夫人不想人尽皆知对怡然姐姐有影响,就不要再动歪脑筋reads;!”
“你!咱们走着瞧!”茹夫人恶狠狠的走了。
韩孜顷拉过甜姐儿,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我在呢!”
“我没事,怡然姐姐怎么样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要来吗?我怕她们察觉出什么。”
甜姐儿很担心,很怕大家这么努力没有留住茹怡然。
“傻瓜!我不来你怎么办?刚才多危险,你啊!好了,放心吧,承宙陪着茹怡然呢!倒是没人陪我了!”
韩孜顷想起刚才都怪自己没有早点过来。
“好了,我这几天也是闷极了,茹老山长什么时候回来?”
听甜姐儿这么问,韩孜顷不由的皱眉,按说茹老山长该来了,昨天雷捕快骑快马,不到午时出发,五个时辰就足到京城,晚饭前应该能见到山长,京城据此如果走商道半天加一夜的时间,马车也应该能到了。
甜姐儿看韩孜顷一脸的凝重,安慰说:
“好了,别担心了,我给你剥了很多杏仁儿,想着你来了给你煮杏仁脑喝,来,你来帮我磨了杏仁儿,我给你煮。”
韩孜顷看着甜姐儿说:“好!你真好,等明天出了榜单,我回去就给你定亲。”
“说什么呢!还不快来磨杏仁儿?”甜姐儿只觉得害羞。
此时茹老山长已经跟着小雷捕快来到了甜姐儿外祖父的旧宅。
常承宙正在院子里打水,听见小雷捕快的声音,赶紧迎过去开门。
怡然也听到响声,不敢出来,坐在屋里支着耳朵听着。
一会儿只听常承宙说:“怡然,出来吧!你看谁来了!”
怡然赶紧迎出去一看,茹老山长一脸的慈爱。
怡然哭着跑过去:“爷爷,你可回来了,我……我让爹娘失望了!”
茹老山长看着懂事的孙女,如今遍体鳞伤,瘦的不成样子,不由得老泪纵横。
“走!祖父在,看哪个能把你带走!”
茹老山长仔细看了常承宙,常承宙跪下道:“晚生没有照顾好怡然,请茹老山长原谅!”
怡然也跪下“爷爷,他是常承宙,是孙女下决心来找他……”
“两人快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先回去,我已命人知会了你爹和知县,怕他们已来,有话回书院再说!怡然别怕!以前念你一心为了你爹娘,如今你既不愿,祖父定为你撑腰!”
小雷捕快来到沈夫子家,门没关,他喊了几声“甜姐儿”无人应。
他心里一紧,怕是茹夫人来找了甜姐儿麻烦,快步进去。
他听到后院有声音,进去一看,韩孜顷背对着他,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甜姐儿站着,正满脸笑容的喂着他吃碗里的东西。
这是只出现在雷傲扬梦中的情景,只听韩孜顷边吃边说:“宝儿,定亲下聘那天,我要给你个大惊喜好不?一对儿大雁太俗……”
甜姐儿看到雷傲扬顿了一下,眼神示意韩孜顷闭嘴reads;。
韩孜顷转头一看,是雷傲扬,微微一笑:
“小雷捕快连敲门也不要了……”
甜姐儿瞪了他一眼说:
“别理他,小雷捕快是不是茹老山长来了?!”
雷傲扬满脸的窘迫,转身说到:“茹老山长让我叫你们过去!”
甜姐儿看着雷傲扬快速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都是你!我以后还怎么见雷捕快啊!”
韩孜顷倒是开心,逗甜姐儿说:“怎么?娘子你还想背着相公我私下见他啊?!”
“韩孜顷!你怎么这么讨厌!”甜姐生气的转身。
韩孜顷一把拉住她“别生气!乖,开玩笑,咱们赶紧去吧,茹老山长回来就好了!”
两人赶到茹老山长的见客室,已经来了很多人。
怡然双目含泪的看看甜姐儿,甜姐儿没事儿,怡然总算放心了。
只见和茹老山长一起上座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四五十岁男子,额高鼻阔,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
“老夫今日的家事,本该闭门自己处理,但如今既然牵扯到了诸位,老夫今天就倚老卖老一次,将大家招进来,解决家事!”
茹老山长顿了顿,抬眼看向一位看起来衣袂飘飘的,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中年男子,正色道:
“弘道,怡然不愿去彩秀院你可知晓?”
中年男子向前行礼说:
“孩儿知道!不过湘兰说这件事儿她和怡然好好聊聊,然后她说怡然同意了,孩儿并不曾多想,不知怡然这是怎么了?”
茹老山长说:“怡然,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怡然听到就要跪下,茹老山长看孙女实在孱弱说:“你坐着说吧!”
“祖父,怡然从小心知母亲对我的栽培,可是随着怡然年岁增长,慢慢有了自己想法,怡然心中仍然崇拜当今圣上的贤明,怡然愿意誓死拥护吾皇,但彩秀女怡然不想去做,看到彩秀院如此多姐妹多比怡然优秀,怡然自愧不如,而且……怡然自知愚笨,不能胜任,在彩秀院也是频频出错,嬷嬷生气,怡然实在惶恐,您看……”
怡然掀开袖子,满是竹棍儿敲打留下的青紫。
“祖父,我是逃了……因为怡然实在愚笨,怡然甚至想一条白绫结束生命,怡然想到祖父,爹娘,心中实在不忍啊……”
怡然哭的凄凄惨惨。
“湘兰,你怎么说?!”茹老夫子看到自己孙女儿身上的青紫,问问狠心的儿媳。
“爹,湘兰作为母亲,自是为女儿考虑!怡然从小到大是什么性子,今天严大人既然在这儿,我就直说,我的女儿被这几个学子给骗了,所以才不愿去彩秀院!”
“祖父,并没有人骗怡然,是怡然先跑来书院求您,您不在,怡然实在害怕回去,就去求了沈夫子家的沈梦甜……”
怡然赶紧跪下哭诉着:“娘,怡然知道您的心愿,以前怡然只想家宅安宁,
但来到书院,看到大家阳光,活力……怡然发现除了学习舞蹈唱歌……还可以这样活,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跑的飞快,可以付出也可以索取与付出相同的回报,可以逛集市,可以吃路边的馄饨面,还可以放河灯写上心愿……那样的生活我太向往了……对不起reads;!”
怡然想起自己的日子就是被定在所有的规矩里,她羡慕甜姐儿,她如今也想为自己的生活争取一下……
“哼!你还年轻什么都不懂!住进皇宫里面你想要什么没有?众星捧月……”
“住嘴!我心系于书画,从不曾知你竟然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哼!恐怕是你自己想去彩秀院吧?!”
怡然的爹,突然爆发了,狠狠地对茹夫人说。
“嬷嬷,不知彩秀院收不收妇人?!我这就休了这妇人,不如您带走吧!”
嬷嬷听说过这茹老山长是帝师,连圣上都对他礼让,尊敬,她自然不敢造次!
“相公!你说什么?!你是昏了头了吗?”
茹夫人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相公会如此说。
“我是昏了二十年!认为你虽虚荣但在管理上很有一套,对你百般信任!可是你看看怡然都瘦的脱了原来的模样!看看我闺女的遍体鳞伤,你这可还是亲娘吗?竟说出如此的话!今天我就休了你,你就可以去彩秀院体验一下众星捧月!”
茹夫人吓得面色灰白,被休不如杀了她!
她只好颤抖的说:“爹,相公,湘
兰知错了!”
茹老山长说:“好了,今天请县令大人来,就是告诉你们圣上的新旨意,当今圣上圣明,自知马上到知天命之年,今年及以后不再选彩秀女入宫!”
茹老山长看了眼茹夫人,叹了口气说:
“后宫之事老夫在给圣上做帝师时有所耳闻,从来不是众星捧月,用圣上的话说,各个都是绵里藏针,根本不是怡然这样善良的小孩子能生存的!好在我们圣上如此圣明!”
那个严大人说:“皇上的新旨,确实提到了今年及以后不再选彩秀女入宫!今天听了茹老先生的家事,严某受益,茹小姐真性情的表达,闻者泪沾襟!”
“让严大人见笑了!”茹老先生说到。
“哪里哪里!茹老您治家公正,严某自愧不如!”
“好了,弘道你也莫说气话,湘兰!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回去反省吧!怡然先留在书院养身子,雷捕快,感谢你来通知我,你随严大人回去好生照顾,车马劳顿,老夫改日登门拜谢!孩子们,明日乡试放榜,榜后亲自给你们欢庆答谢救助我孙女怡然!怡然,你随我到后院,我请了郎中来给你看看!”
几人都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如此简单,见严大人雷捕快,和众人都向前拜别。
几人才也拜了别,出去了。
刚出去吕进达和白文远才跑来。
“我们刚得到消息,怎么样?!怡然呢?”
韩孜顷一笑:“解决了!哈哈,咱们该想着怎么敲承宙一顿了!这家伙竟然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怡然跑出来,可能要对咱们瞒了这大秘密!”
几人一人给了承宙一拳,纷纷表示,饶不了他。(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