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杨东方竟然去打上海了。还占了英法美等国的租界,杨东方这是自作孽呐,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刚刚到达安庆的曾国藩看见南京方面的消息,大感意外。
深遂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什么,老谋深算,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杨东方不是说要杀自己吗?竟然是因为这个而放弃从镇江攻南京,跑到上海救人,这可不是枭雄的本色。
上海在他看来,就是一块死地,东南皆海无路可走,北边是淮军重兵,西边是自己跟左宗棠,加上英法等国的军队,他是想跟全天下做敌人了。
曾国藩仿佛看到了上海小刀会覆灭的影子,原本把杨东方当成大敌,甚至一提起他,浑身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对湘汉的未来他一直都不看好,甚至后悔过,现在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皇上!左骡子把人撤出了嘉兴,把兵力收到了杭州,湖候来信问我们要不是进占,他的意思是不想便宜了伪清那边。”
“恩左骡子什么意思,嘉兴府都不要了,他是不想跟新民军对立吧,难道他还觉得新民军能在上海站稳脚跟向外发展起来不成,还想留后手。”曾国藩越来越看不懂左宗棠了,这家伙即接受了自己的册封跟伪清的册封,但是又都没有接受,所有行为举止穿衣打扮还是按以前一样,当他的楚军左帅。
“既然左骡子不要,那就让杨昌浚接收嘉兴府吧,如果李合肥的人搞不定杨东方,那他也可以适当的帮帮忙,毕竟杨东方依然是我湘汉之最大敌人。”
总得来说到了安庆,曾国藩心情大好,感觉有点破开乌云看见日初,不过他还没有高兴多久,正是东方不下雨,西南来下霜。
南边的战事快马从江西传来。
“皇上大事不好,新民军攻下了广西梧州,广东水师损失大半,广州城也被新民军刘永福之辈攻占。”
“皇上大事不好了,新民军三江水师南下,攻破荆州,正在东下岳州岳阳,新民军东进第三纵队在郴州全歼陈士杰广武军,新民军进占桂阳州与郴州。”
“噗!”
曾国藩一口血水喷出,殷红了崭新的龙袍。
南边的战报就是晴天霹雳,轰得他黑焦黑焦的。
曾国藩的心情像过山车,杨东方的心情却大好,他没想到东进第三纵队这么给力,才把武器给过去几天就干掉了湘军一员大将,全歼加收拢二万广武军。
“打仗还是人多威武呐!这果然是一个武器至上的时代了,不过怕是东进纵队一身的损失也不会低。”
发出感叹的时候,杨东方悄悄出现在了徐州,一是来运警卫一团去上海的,二是帮宋景诗打强心计。
李鸿章是决对不允许徐州这根刺卡在他脖子上的,命令张树声与杨鼎勋、潘鼎新四万人合力进攻徐州,把徐州团团围困住,调来大炮,不断轰击城内。
打了两天炮弹砸下不少,宋景诗已经丢失了外围阵地,不过人马没有损失多少,因为杨东方的警卫一团在这里,手把手教他们如何防炮,如何挖战壕。
“大帅,你终于过来了,快点让警卫一团开炮吧,淮军越来越嚣张了,仗着有大炮打得那叫一个猛。”
“宋大哥,不急!等下他们总攻的时候,就让他们尝尝滋味。”杨东方明明可以把各地的大炮调过徐州,但是他先前并没有,为的是麻痹张树声等人,以为城内无炮,如此在丢了外围之后,淮军必然要发动总攻,投入所有兵力。
更重要的是,淮军的大炮阵地暴露出来,所以杨东方过来之后才把调给刘永福的大炮重新调了过来,还把四川的训练炮也一并全抽了过来。
后膛炮全瞄准了淮军炮阵,前装炮瞄准淮军进攻前的阵地上。
“轰轰。。!”
淮军的上百门大炮先咆哮砸进了徐州城,对着城墙一阵炸,很快受不起炮弹的施虐,城墙塌了一段,东边的张树声命令树字营先发起进攻。
一水火枪的三千火枪兵冲了上来,宋景诗的人这才从后面重新蹬上城墙开始零星的枪击。
张树声对着潘鼎新笑道:“琴轩你看,宋景诗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了,徐州旦夕可破。”
“振轩说得是,先前是有杨东方在这里,新民军才能夺下徐州,现在杨东方南下去了上海,宋景诗没有外援必死无疑。”潘鼎新笑着说道:“拿下徐州,接下来就得好好围灭捻军了,刘松山不厚道呐,把捻军全赶到我们这边来了。”
二人正说笑着,突然一阵破空的炮声,让二人惧是一震,只看前方正在进攻的树字营遭到一顿炮击,一片青烟加沙泥扬起,原来有序的进攻队伍被砸得七荤八素,死伤不少。
“特么的谁在打炮?我树字营正在全力进攻,谁在多事我要将他杀了,我要诛他九族。”张树声红着眼像头愤怒的公牛,狰狞的脸上尽是杀意,欲要吃人。
他的精锐树字树呀,这可都是老营呀?拿着最先进的武器,结果不知道哪个混蛋没有按命令行事,这个时候还炮击。
潘鼎新惊惧指着徐州城内道:“振轩冷静,冷静,这炮好像是从城里打出来的,不是我们开的炮。”
“什么?”
张树声在抬头认真一看,果然又一阵炮击开始,从城内打出一个个炮弹,又砸在他树字营的身上,这一回树字连滚带爬跑了回来,哪里还敢进攻。
“不好振轩,城内竟然有大炮,我们的火炮要尽快转移,我听说新匪的火炮打得比我们还远。”
潘鼎新刚说完,只见城内又一阵炮击,这回炮弹直接飞到了淮军炮兵阵地上,这是后膛炮开火了。
比树字营火枪兵更惨的是淮军的炮兵,顿时被炸得跑都没地方跑,数发炮弹炸中炮弹存放点,引起一阵殉爆,整个炮兵阵地化成一片火海,浓浓的黑烟向天空散去。
张树声有些失魂落魄,帽子歪着,一屁股坐了下去:“晚了,一切都晚了,宋景诗这个人太阴险了,太有忍耐力了,白白挨我军炸了两天,硬是没有动用火炮,只等我们总攻之时这才发难。”
潘鼎新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好好言相劝:“怕是杨鼎勋那边也损失不轻吧,刚才我看城北方的炮打得更猛烈些。”
潘鼎新暗暗庆幸自己来的晚,带的兵力不多,而且还
还没有进入进攻序列,没有急着抢功劳,不然也要跟着一起完蛋,目测一下,树字营的损失不会低于五层,一仗就被打残了。
最糟糕的是炮兵被人端掉了,往后的仗就更难打了,淮南王肯定没有新炮调到徐州一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