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文武之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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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勋们沉默了,于是朝臣的声音。

    到处都是振奋,奏章雪花般的飞进宫中,主题大多是一个:革新!革新!

    朱高炽很欣慰,这些都是支持他的声音。上下一心,大明还有什么事是干不成的?

    于是文官们开始商议大明还有啥值得革新的,而朱高炽给了一个字作为主旨。

    ——仁!

    于是朝野纷纷赞颂大明迎来了一位仁君,被免掉往年所欠的税赋的百姓们也感恩戴德,就差给朱高炽早晚两炷香了。

    随后朝中放了一个重磅炸弹,炸的人头晕眼花的。

    “陛下下诏,往年的逃户都免掉欠的税赋,然后各地衙门都要给钱粮,协助他们返乡,归乡后免两年的赋税。”

    黄钟叹息道:“皇恩浩荡啊!”

    方醒无奈的道:“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还收啥税?”

    以前大明对赋税这一块抓的比较紧,加上各地粮长和官吏们上下其手,百姓被逼的没法,最后只得一家子逃亡外地。

    而朱棣对此大多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北方。

    “休养生息是必须的,可就怕他们借此弄事啊!幸好陛下说了要削减官吏人数,否则真的难以控制。”

    黄钟小吏出身,对下面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方醒淡淡的道:“这是先帝打下的基础,你信不信,若是不加干涉,不出五十年,大明就会再现遍地贪腐的一幕。”

    黄钟点头道:“是,对官吏必须要盯紧了,时不时的就要拿些人开刀,这一点太祖高皇帝和先帝都常抓不懈,这才有了现在的吏治。”

    两人都同时想起了东厂和锦衣卫。

    锦衣卫从纪纲去后就一蹶不振了,而东厂……

    ……

    新帝上位之后,东厂也在沉寂。

    孙祥依旧是端坐在屋里,手中的佛珠不住的拨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宝相庄严。

    当你的心和身体完全平静下来之后,五感会特别的灵敏。

    孙祥的大拇指突然一停,佛珠定住,然后他睁开眼睛,不悦的道:“谁?”

    “公公,是奴婢。”

    随着这个轻柔的声音,陈桂谦卑的走了进来。

    孙祥缓缓的道:“何事?”

    陈桂弯着腰说道:“公公,下面的那些人有些牢骚了,说是……”

    说着他飞快的瞥了孙祥一样,可孙祥却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什么牢骚?”

    “公公,下面的人觉得被冷落了,如今无事可做。”

    孙祥垂眸道:“东厂是陛下的家奴,家奴什么时候能对主人不满了?嗯?”

    陈桂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惶恐的道:“公公,那些人……可没认为自己是陛下的家奴啊!”

    这话的意思是说:东厂下面的人野心勃勃,对朱高炽也有些不恭敬。

    孙祥淡淡的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若是有,那便抓了来,咱家亲自讯问,不,让安纶讯问。”

    陈桂的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说道:“公公说的是,奴婢马上就去让人查。”

    “去吧。”

    孙祥缓缓的抬眼,正好在陈桂快出门时看了过去。

    “哎哟!”

    门外一声惊呼,刚想进来的安纶和陈桂撞了个满怀。

    安纶的体型要壮实一些,于是陈桂就倒霉了。

    “哎呀!陈公公,都是咱家的错,快起来。”

    安纶算是新人,所以很是客气的去扶起了陈桂。

    陈桂笑眯眯的道:“不碍事!不碍事!”

    安纶目送着他出去,然后才进来。

    “何事?”

    孙祥又重新拨动着佛珠。

    安纶白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说道:“公公,刚来的消息,有个读书人被打死了。”

    孙祥知道安纶的底细,所以就睁眼问道:“谁的手笔?”

    “公公,那读书人当街羞辱朱雀卫的千户官麻胜,那麻胜恼怒了,一拳就打死了他,此刻外间开始闹起来了!”

    孙祥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利芒,喝问道:“那读书人说了什么?”

    安纶说道:“那读书人叫做李纯,今日和好友去吃饭,结果喝多了,撞到了麻胜,然后就指着麻胜骂贼配军,粗鄙之人……”

    孙祥的两边嘴角微微上翘,安纶看了却不是冷笑,也不是得意,而是冷漠。

    “此事让他们查清楚,以备陛下咨询,至于其它的……”

    孙祥看到安纶急的满头大汗,想必是得到了消息就第一时间跑来禀告自己。他再回想起刚才陈桂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你肯定知道此事,却瞒着,想让咱家晚些时候措手不及!

    于是孙祥的面色就缓和了些,用教导的语气说道:“近期朝官嚣张的忘乎所以,而武勋们却在沉默,可沉默却不是好欺负,这些武勋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轻视了他们,必然会付出代价!”

    安纶瞪着眼睛,居然看着有些呆萌,他问道:“公公,可是文武之争吗?”

    孙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只差抚须了,“对,文官在打压武臣,借着陛下革新之机,他们想把武臣压下去。”

    安纶就像是个好奇宝宝,眨眼问道:“公公,可陛下不会答应吧?”

    孙祥叹息道:“陛下也不容易啊!”

    安纶知道孙祥不肯再细说里面的变化,就感激的道:“多谢公公指点,奴婢总算是知道了些事理。”

    孙祥点点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就意趣索然的摆摆手。

    安纶出了这里,脸上一直挂着憨笑,可背后全是冷汗。

    等安排人去详查后,安纶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瘫坐在椅子上,拎起茶壶就灌了一气,然后才长吁了一口气。

    阳光从门缝中投射进来,形状不一的光线中,微尘飞舞。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安纶的眼神渐渐平静,他靠在椅子上慢慢的睡着了,脸上的憨厚也渐渐消失,居然有些……冷厉。

    ……

    而就在此时,京城已经在躁动了。

    无数文人在集会,无数愤怒的诗词飞扬出来。

    酒楼里,私娼的床上,书房里……到处都是讨伐那些粗俗武人的声音。

    而始作俑者,朱雀卫千户官麻胜已经在刑部大牢里安家了。

    宋建然沉默了,他就在朱雀卫的军营里,独自一人。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文人就敢对麻大人口出不逊?凭什么?”

    外间传来了嘶吼,渐渐的开始群情激昂,整个朱雀卫都沸腾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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