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王铭将头凑上上去:“这次你真得帮帮我了,我来冥刑司找你的朋友,结果正巧遇到那单雄信从这里面出来,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谁知打着打着他的领导来了,又二话不说把我给逮了。”
“你是说关二爷?”
“是啊,”王铭无奈地摇了摇头:“根本不由分说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冥刑司里面了,提审的时候,那个官员只说是关羽交代要严肃处理,你说我是倒了什么霉啊?”
“我想想我想想......”邓宸坐在房间里唯二的椅子上,手捧着自己的脑袋:“也就是你现在真成了犯人?”
“是啊!”王铭对着面前的玻璃墙捶了一拳:“我真特么走背字啊,话说回来,你去确认过了吗,你的朋友怎么样?”
“哎......”邓宸没有答话,只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冥侦队的人说会对这件事情调查到底,我个人是不太抱希望的。”“先说你这边吧,我先去问问我朋友,然后尽量联系上冥判官吧,你老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那就都仰仗你了,”王铭点了点头,他的脸看上去十分疲惫:“我是已经没辙了,什么东西都给我收走了。”
“行,”邓宸站起身来:“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问问吧,你回去多保重。”
“多谢,”王铭向着邓宸伸出了大拇指:“等兄弟我出来了请你喝大酒——冥界茅台。”
“哈哈哈,成啊。”
——
转眼到了三天以后,冥刑司的规定是三天探监一次,如果是同一个人来,第三次的话就要相隔一周了。
“这事还真有点麻烦......”邓宸面对着王铭坐着,一脸的无奈:“主要一来你当时确实拖了一会儿这个事情,想必是在冥卫队备案了;这二来呢我这朋友最近被贬了官,现在位居闲职,确实也不能太指望......”
“这......”王铭难掩内心的失望之情:“那蒲松龄那边呢?”
“一直没回来,”邓宸非常尴尬地笑了笑:“他抽空和我视频通话了一次,说他知道了,会找人处理这件事......”
“恕我直言,听上去怎么这么......”
“不靠谱是吧?”邓宸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总之兄弟你别急,急也没用,我已经和其他几个评级师通了气,明天我们会在阳界碰个头,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嗯,靠你了。”
——
转眼又是三天,心情不佳的王铭一整天没有搭理对面和自己发消息的杜琼。
“怎么样,我就说吧——冥界的妖怪,都是各扫门前雪,关键时候你一个都靠不上。”王铭不想搭理杜琼还有个原因就是:当王铭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以后,杜琼一口否定了王铭短期内出去的希望。
“别不说话啊哥们儿,要不咱们来一局五子棋?”
“没兴趣,你自己玩自己吧。”
“别啊,你现在看清楚你的朋友那是好事,别像我当年——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什么叫看清楚我的朋友啊——他们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无能为力。”“如果是能帮上忙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放弃的。”
“也许吧,兄弟。”杜琼在对面咧着胡子拉碴的嘴笑了笑,接着用冰渣在墙上写道:“一开始也许会,不过谁能保证时间久了,他们会不会露出疲态呢?”
“......”
“最可怕的是他们自己并不觉得没有帮助你,反而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而对于在这里苦苦等待的你,其实什么改变都没有,到头来怪谁呢?”
“我的朋友们不是这样的人。”
“谁知道......”“想当年——应该也是很早很早以前了吧,我也是和你一样,一帮朋友,无论阳界还是冥界。”“最牛逼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呼风唤雨,简直是一混世魔王。”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被教做人——不,是教做妖了啊。”
“我觉得你这个人性格还行,就是太消极了。”
“你错了,王兄,”王铭不曾察觉对面的杜琼嘴角微微一笑:“不要因为这几天的接触对我做出错误评价,看在你资历尚浅,我给你个忠告吧。”
“什么?”
“不要把我当朋友,我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抛下你。”
“这算哪门子忠告?”“我们是朋友吗,顶多算网友。”
“我的这个道理换在其他的地方同样适用,包括王兄你现在遇到的局面。”
“睡觉吧,兄弟,我现在没工夫听你将这些大道理。”
“也没关系,做妖怪的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我这两辈子什么没记下,就记下了那些教训,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至少八百年前的我自己啊。”
“歇着吧——”
——
然而没有人和王铭聊天,只有杜琼,所以第二天王铭不得不继续和杜琼在透明的玻璃墙上比划了起来。
“怎么没有人来探望你啊?”
“我?”“我说了别来找我了,指不定猴年马月能放出去呢。”
“你不就打架斗殴么,至于吗?”
“我自己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你就信啊?”“反正真实的情况要复杂得多,甚至牵涉到了阳界的人。”
“说说啊,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讲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聊聊你吧。”
“你说你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妖怪,都不聊聊自己的经历,我一个阳界活了不到三十年,冥界更是菜鸟的人,聊个什么劲儿?”
“我就喜欢听你们的故事。”
“那你可以安心了,我阳界的记忆全部都被抹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没意思——睡了。”
杜琼转身往自己的床上一躺,拨弄了挂在半空中的捕梦网,闭上了眼睛。
——
“5421号!探监!”
“噌”地一声,王铭从自己的床上窜了起来,对面的杜琼一脸轻蔑地耸了耸肩,似乎在说——你小子怎么老有人来探监。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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