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木说完,伸出一根手指,抚过他身背后那棵树木的树干部位,尽管无尽的风沙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囫囵填堵过千百次,但在他拂过的位置依然可以清晰看到,一个年深岁久之前,被挖在上面的小树洞,然后再抬头看向相师,“你看我对着沙漠上,每一样东西都如此熟悉,我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再也不必执着于你的答案。”
其实用他对蝴蝶飞火秘术的认知,来与沙木交换宁月秘密的想法,也是相师临时想出来的,只因他太过急想知道,关于歌魅是否与宁月有过联系的事情?本来他还一直在想,歌魅即使生长能力迅速,但是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能够与人类交流的程度,不过就在今天早上,他发现了他自己七色水晶球上面的一点点八爪裂纹,然后从上面感觉到了邪恶的力量。
歌魅正在一点点的收集沙漠上的力量,而且某一处力量的收集,就在自己的水晶球上经过。他一直在注意沙木,也可以确定在最后的危机时刻,宁月为了能够留下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一定会将她视为生命的东西,让某个人带出去,而在那时,她别无选择,因为能帮助她的人就只有沙木。
这也正是相师会抛弃宁月的原因。
宁月给大阏氏盯的太紧,他没有办法下手,所以才会想办法将秘密转移出来,转到一个不会太重引人注目的人身上。
沙木最在乎的东西和人到底是什么?他要好好想想了。
其实一直有一个答案,而且是最佳答案。文无忧。
但在那之前,合周公子又成了最难对付的障碍。在这时间紧迫的时刻,他不想触动太强大的对手。
沙布也不笨。他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自己最初想要连哄带骗弄清一切事实真相的想法太过天真。“好吧,我答应你,先让你了解眼下的一切状况,作为我们之后会好好交易的一个诚意体现。”相师叫住了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沙木。
那个还没有转回身的背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赌赢了,妥协会由这一局中最焦急的那个人作出。看起来现在这会成为相师的软肋。
“相师果然是个爽快人,也明白,如果想让我帮忙搅混水面,也该让我清楚清楚,这水面之下到底暗藏着什么暗流漩涡。而你的漩涡之中又会隐藏着什么让我心跳加快的肥美诱饵。在这种沙漠之地生存太长时间之后,很多人在饥饿与残酷的现实中学会了一种本事,那就是明知道放在眼前的食物,看着鲜美异常,但其实那只是诱饵。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即使是美味而又危险的诱饵,我们也可以先吃掉它,然后再去对抗那些危险。我就是那样的人,我喜欢那些危险,因为在他们之前通通会有美味的诱饵。如果你够强,而且尝过了那些诱饵的美味,你就会不怕死的爱上它们。我要知道的有两件事,一是秘术是什么?二是你如何说动了大阏氏答应让宁月加入祈福人的队伍!不过你不必要拿秘术再来混淆这两件事,因为我知道他们确定是两件事,彼此无关。相师所说的那个诚意,我正在等待。”
相师笑着点头,接下来就是简洁而真实的描述。他勿需担心沙木的怀疑,因为真实的答案自有它的魅力。
之后,他拿出关于七魅的卷轴。
***
与此同时,在飞火星图之上看到相师与沙木在交易的大阏氏的漂亮外甥,已经指着那出现在卷轴之上隐约的图案在大喊,“很明显,那个相师就快要将秘密透露出去了。我们一定要阻拦他。快想快想,这个场景到底是哪里?他们的背后也有一棵树,是在外面,而且很熟悉,但是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们之中有没有人去过?”他用手狠狠的搓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明明是见过的,怎么感觉会这么熟,可是要具体都是什么地方,就是想不起来……真是该死……”
婢子的手摩挲过画轴上那些隐约而虚幻的影像,大阏氏的外甥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让人觉得熟悉的地方,然后她在一瞬间想到,这本来就是相师的用意,他故意要找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让人看起来觉得熟悉,但是这样的地方就太多了,你无论如何不能在它们庞大的数量中,一下子清晰的确定它到底是哪里?这样看出相师的有备而来,婢子紧紧将她的手指蜷在了手心。最终可以确定,相师并没有一次真正的惧怕过大阏氏手中的权利,他那种天神赋予的能力,让他一直在寻找真正拥有天命的人,也就是说,现在的天意,并不是站在大阏氏这一方的。所以相师才没有选择大阏氏。但这也不是说,大阏氏一定会失败,他来回犹豫的原因,就是他也不知道最终天意的归属,于是因之摇摆,不断揣测。现在,形势变得更加复杂了,一味的打压,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看起来,每一个人,每一个聪明人,都在寻找一条,能够绕开现在所有危险的路。
直到她被大阏氏的外甥拍了一下,才从她那个没完没了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可就再刚刚,如果一直让她想下去,她也许,会想到一个最正确的答案,但现在没办法,在回首的那一瞬,她丧失了很多的想法,关于要绕开这些危险的路的方法,又变得一筹莫展,就能只能抓住现在,仔细辨认着画像之中,那越来越模糊的影像。
有树,有沙子,这个地方在沙漠上,虽然不在少数,但也不算是特别多,她要看看这棵树的形状,那种张牙舞爪直冲天际的风格,虽然不能说是独树一帜,也一定是可以发现某一处特征的。这世间的万物,都自有它独自存在于世的特征。
“断裂的树干,还有根本完全被泥土覆盖的树身,现在仔细看这棵树,它跟很多正常的树都不一样!”大阏氏的外甥,几乎是趴在了那幅画上,才看到这些特征,“真是的,但是它们会在哪里?我见过的那些树,虽然远远的形状跟他们差不多,但看这些细节是完全不同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