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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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鸣棋一直在私心里觉得即使是这个弓弩手也并不知道真正能够走出这个绿洲的路径。想到这儿,鸣棋吊儿郎当道,“怎么?我一看起来就像是个世外高手吗?这长相,这周身氛围让人日复以夜,想要崇拜敬仰也是没有办法。”

    那个弓弩手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那堆围着尸体的人不断击掌的声音阻断。据说,每一声掌声都代表着一个人的一道灵魂给人为取出,也意味着给那具尸体周身上下涂龙脑香的步骤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只有将人的灵魂完全取出之后才可以在上面涂满龙脑。

    鸣棋能记得的关于这些异族人的尸体处理方法只到这里,然后他将头微微偏过那个弓弩手的方向,“然后呢?他们要进行什么复杂的步骤?”

    果然不出鸣棋所料,那个弓弩手望向鸣棋的冷淡在转向那具尸体的时候出现了浓重的鄙夷,那应该是他真正的心思,对这些人彻头彻尾的讨厌。现在给鸣棋的感觉这个弓弩手正以百里里加急的速度靠近着善修的拉拢。

    接下来的场面变得有些血腥,那些人正在放出尸体里最后的血液。空气中由龙脑香的气味而转变成犀利的血腥味道。

    鸣棋还在想,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不过,他最关心的是他们,应该不会再用那萨珊玻璃器里面的龙脑了吧?毕竟,他们出来这么长时间,带的这个东西不会太多,应该全部在这里了吧。

    弓弩手的声音,将鸣棋从思索中带回,“你们真正想要的是这些龙脑香吧?”看来,善修果然又猜中了另一条,这个弓弩手很是聪明,“被看透的感觉,是一种空虚的感觉!但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也并不是想跟他们天长地久吧!这些人与你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金玉良缘。”

    弓弩手与鸣棋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狠狠的撞击着。鸣棋看出了弓弩手心中的重重矛盾,对于这些一直在跟他同流合污的所谓同盟,他厌恶非常,可在他面前的亦正亦邪的鸣棋他又半分不想相信。他回头看了眼那些人手上的动作,尸体的血很快就被放干净,他们应该会将那些仅剩下的龙脑香充入他的身体。

    时间,在这犹豫之中不断的流逝,无论是鸣棋还是这弓弩手都意识到要抓紧一切机会,现在必须抉择了。

    弓弩手微微低下一点眸光再抬起的时候,里面含杂豁出去的肯定意味,“如果我将你们的想法告诉给他们,我会进一步得到他们的信任。”

    鸣棋冷笑,“然后呢?再继续为他们做更多的事,这本来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可壮士有没有想过你最终的下场,技艺超群的外乡人,眼中时时透露的厌恶气息的外乡人。这些本质上的问题,是那些好箭法都无法弥补的真正缺陷。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自信,会珍藏你一世安好。也许吧,如果他们有一点点的好心,也许他们会更愿意将你珍藏在墓志铭上。”

    弓弩手皱了皱眉头,显然在鸣棋的话中,有些部分正好戳中了他的心头所想,“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要我为你做什么?”

    鸣棋仔细检视着手中的蜂巢,“不正是要为我做些什么才要跟我进行的对话吗?之前,我们可是一直用弓箭打交道的。但是真正的说起话来,我发觉壮士的声音可真是好听啊!人也很聪明,只不过做事的时候,时时将自己压为赌注,还是死注,有点太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与他们有区别吗?你以为只用一些冷嘲热讽就能掩饰你们与他们根本一模一样的阴险用心吗?”

    他们的对话渐入肃杀处,善修之前关于这个人的推测在鸣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是该到试试那个推测的时候了,他无比正式的看着那个弓弩手,“但在你死之前,你还会让你的家人得到清白。这个收获在他们那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不是吗?”

    弓弩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不能相信鸣棋早已经猜中了他的用意,又似乎是在感慨他苦心经营多年,苦苦期待的那一日终于来临。

    此时的他与鸣棋并立的风中,似乎一味的吹散了他所有的犹豫与疑惑,一个神秘的力量贯穿他心胸,他看向鸣棋,“你们真的能做到?”

    鸣棋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好像赌对了,“其实除了女人,我从来不会对男人保证什么。但你看现在的形势,我好像只能对你作出承诺。而且你大可以放心,因为是以性命为前提的保障,我认为你一定可以达成你之所愿。如果你害怕了,也可以当做我从来没有说过上面的话。”

    弓弩手皱了皱眉,粗重的呼吸一声,“那就由我来跟他们提议,让他们用一些龙脑香来交换这蜂巢里的食骨蜂。他们一直将这种食骨蜂奉若神明。如果用它们来追随亡者,对他们来说会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轻,但鸣棋感觉到了他的孤注一掷。还不等鸣棋出声,弓弩手已经开始解释他的用意,“等到他们交出龙脑香的时候,我们就直接抢吧。”

    鸣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办法是好办法,可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那么相信你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之前真正追随的人,就是现在的躺在那上面的那具尸体吧?现在,这个人一死,他们对你就再也没有相信可言。”

    弓弩手听了鸣棋的话之后,眸光闪了闪,又马上黯淡下去。

    鸣棋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看来又被我猜对了呢!换做是我,在他们的这个立场之上,我也不会相信你的。”这个弓弩忽然有点搞不清鸣棋此时的真正用意,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疑惑的光泽,一双手也本能的握住了手上的硬弓。

    鸣棋仍是最初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将被风吹到脸上去的发丝慢慢摘下来,“可是怎么办呢?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因为我们已经走上了绝路,这才是没有任何让人迷惑的已知条件啊。在我手中,唯一让能让他们害怕的就是这个蜂巢,可现在我却要拱手让他们知道,它们还在夏眠。当然,这已经比真正的事实这里面空无一物好上许多了。”

    弓弩手也察觉出了自己提供的办法里面的破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