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若溪走后,他独自躺在床上,禁不住从怀中摸出那部随他穿越而来的手机,暗自琢磨道:要是手机里的电能长久用下去,该多好啊。这样至少我能上网搜搜,历史上的杨广是否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成了亲。
以他不满十四岁的年纪,只因穿越回隋朝,附身在了杨广身上,才阴差阳错地过早有了性行为,对安若溪产生了一种爱恋的情感,却也因自幼受到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和熏陶,猛然间很难接受除安若溪之外的第二个女人做他的妻子,所以,有着现代少年灵魂的杨广才会出于本能地对这桩从天而降的婚事产生抵触和逃避情绪。
尽管从感情上,杨广无法接受这门父母替他包办的婚事,但是,在长达半年的穿越生活中,他也十分清楚,中古时期的隋朝,即使贵为皇子、亲王,也无法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而大多数情况下,都需无条件地服从父母的安排。
杨广心有不甘地摆弄着手机,暗自琢磨着:如何才能再次改变历史的运行轨迹,躲掉这场这一世命中注定的这门亲事,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次日一早,鲜于罗就跑来向杨广报告了两个消息:卫王杨爽已开始整顿人马,准备出关进攻五原城;杨爽已差人传唤两位分赴各州督促恢复春耕的行台仆射张威和王韶尽早返回并州,拟于杨广随裴矩返京成亲后,接掌行台政务。
六叔的行动可够快的呀!杨广接报后感叹道。
“突厥那边不是没有任何消息吗?”他关切地问鲜于罗道。
鲜于罗心知杨广近些天最为关心的便是处罗喉是否如约劝得沙钵略从西北撤军的消息,瞅着杨广脸色不善,遂陪着小心答道:“时辰尚早,说不得晚些时候就会有消息了。请王爷的示下,今天是到议事厅处置政务,还是先到校场观看骠骑营操演?”
“但愿今天处罗喉就会有消息传来吧。否则我也拦不下六叔出兵关外了。”杨广仰面叹息一声,随即吩咐鲜于罗道,“还是先是校场观看操演吧。”
鲜于罗得着杨广的准信,忙不迭地跑出去替杨广备马去了。
安若溪昨日因见杨广并无大碍,同时也因意外地听说杨广即将返京成亲的消息,暗地里伤心难过,便没有陪伴在杨广身边,独自一人回房安歇去了。此时也早早地起了身,赶来上房侍候,两人见了面,彼此都多了一份心事,不免有些尴尬。
安若溪听说杨广今日欲先到校场观看操演,一边吩咐萧萧、瑟瑟两人替他备下饭菜,体贴地要他吃过饭再去观看操演,一边劝止杨广道:“我瞅着王爷昨日身子不爽,校场上风大,今天不如就留在行台衙署,歇上一天吧。”
杨广却没有发现,安若溪一双眼睛红红的,昨日一夜未睡得安稳,摇摇头,答道:“骠骑营新军中出了罗艺这样的人和事,我担心军心动荡,还是先去校场上瞧上一眼方才放心得下。江陀子已动身返回定州了吗?”
“他上了年岁的人,思乡心切,一得着王爷的允准,当天就急着动身启程了,临行前也未来向王爷辞行,特地托我转告王爷一声,将来王爷如用得着他之时,他随叫随到。”
“这么说,罗艺也已经护送他前往定州了?”杨广喃喃自问道。
两人说话间,萧萧、瑟瑟两名侍女已为杨广端来了饭菜,杨广随便往嘴里拔拉了两口,就撂下碗筷,出门带着张须陀、鲜于罗两名近卫骑马直奔位于晋阳宫内的骠骑营校场而来。
确如杨广所料,封隆之来到并州,揭出罗艺应征从军前曾背负两条人命的消息近日来在骠骑营新军中不径而走,在近二百名新补入骠骑营的这批河北勇士当中,既有不少和罗艺身份相同的客户,也有个别人与罗艺的经历相似,在应征从军前也曾有过劣迹,因此,一听说封隆之当面要求杨广斩杀罗艺,这些人也变得骚动不安起来,直到见罗艺被李彻调往定州公干,而没有被下令处死,这些人才稍稍感到心安了些。
负责新军操演的鱼俱罗因自己曾向杨广举荐过罗艺,也颇不自安,为避免罗艺杀人事发,影响到自己,带兵操演起来变得越发严厉了起来,军士们稍不如他的意,他便动辄拳脚相加,搞得手下这群前不久曾在收复白道州一役中立下首功的新军苦不堪言。
杨广带着张须陀、鲜于罗二人骑马走进晋阳宫,迎面就传来鱼俱罗大声呵斥军士的声音:“他奶奶的,射箭都像你们这个射法,不要说骑在马背上的突厥铁骑,就是站在原地不动的死靶子,你们也难射倒它。都给老子瞧仔细了,瞄得要准,拉弓要满,发箭要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硬弓拉得如满月一般,瞄准距自己百步之外的一座标靶,“嗖”地就是一箭,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的一群军士们眼睁睁地看着那箭从面前飞过,笔直地钉在了靶心之上,不由得齐声叫好道:“将军神射,我等皆心服口服。”
鱼俱罗被众军士当面一夸,心中不由得意起来,仍旧板着脸训斥众军士道:“射中靶心只是实战须做到的第一步,下一步还须射中活物,才能于临阵时杀敌建功,打败突厥铁骑。”说着,又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抬头瞄准校场边一棵大树枝叉间的鸟窝,随手又是一箭。
鱼俱罗臂力惊人,这一箭射出去,直将那座鸟窝从树枝间射落下来,鸟窝中受到惊吓的鸟儿四散奔逃,有几只慌不择路,没头没脑地奔着杨广迎面飞了过来。
“铁蹄龙”背上驮着杨广,一个没留神,被飞逃至近前的一只鸟儿张嘴啄在面门上,疼得它发出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陡地高高抬起,将杨广从马背上撂了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