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下的就静默了,宛如流水一般停止了。我有些怔愣,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回答。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这笔交易可以说是我在冥界以来最大的一笔交易了。
世人都说神是最纯洁无上的,可是又有谁知道,神也是最肮脏不堪的,每一个在诛仙台受过惩罚的神,若是想要元神复位,那么就要靠着时间最邪恶的精魄来滋养。
呵,多么可笑的,神自出生起就是天地精华的而聚集才生成的。本应该最天然纯净,本来最讨厌世上脏污的东西,结果到头来在恢复元神的时候却要最脏污的东西来填补。
我静静的看着晏魅,整个世间若是论精魄,白骨的精魄确实是最为上品,因为三教九流之中,按照精魄的品级摆放,淫艳之者最为上品。
可是三界六道各有各的规定,如今的我只是一介罪神,尚没有太多的资格去猎货这般的上品。我犹豫半晌,也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应答。
“可以。”
正当我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冥王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背后传出来。我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站立在我身后的冥王,此刻的他有些不一样,他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一脸的严肃。
浑身散发的气息让我有点胆寒,这样的冥王是我从不认识的,我看着他确定的眼神,便慢慢的放下心中的疑虑朝着晏魅点点头:
“如此,你这般高价,便签了这张纸吧。”
说着我随手在空中抓出一张微微有点泛黄的纸张,苦涩难闻的雄黄味在纸张出现的时候就浓烈而快速的散发在空气中,我很清楚地看到了晏魅不喜的皱了皱眉头。
我微微耸了耸肩,这是我不能控制的,契约的纸张就是这种情况。我将纸张朝晏魅那边推了推:
“签了吧。”
“为何?”
晏魅稍微的挑了挑自己秀气的眉。
“规矩而已。”
我调整好心情,继而又恢复了我淡漠的语气。
“还有这种规定?”
晏魅觉得有些惊讶了: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人总是要留点底盘,神也一样啊,何况还是我这种死里逃生的罪神。”
我有些神秘的说着。
晏魅了然的点点头,干脆利索的签了字。没有丝毫的犹疑。
我安静的收起手里的那张契约,说道:
“契约已经生成,我自然会为你服务。”
晏魅点点头,恍若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似得,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妖虽然成长的缓慢,可是你也该知道妖其实是最长情的,因为寿命长,所以任何一个妖都不会轻易动情。可是一旦动情便是一生。说情,其实妖是最重情了,人还喜欢三妻四妾,然而妖上至帝王,皇者,下至平民百姓,都是一夫一妻。
人妖不得恋,人神不得相爱,其实也不过是个噱头,只是因为此间种种,凡人寿命最短,那种爱人已死,独留一人在这时间静守孤独的滋味是苦涩,或者是煎熬。所以各界才会有了这般的不成文的规矩。”
晏魅说到这微微的叹了口气: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百鬼潭的潭主喜欢晏妖,晏妖娇俏可爱,而且潭主的背景强大,其实本是一段良缘。加上晏妖一直懵懵懂懂,不懂****的滋味,这样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们会在一起,那时我也可以放心。
可是也没想到张扬这个程咬金出现,晏妖初次见到这样的人,好奇或者还有其他,反正她就是这样的沦陷了,潭主是个不动神色,掩藏很深的主子。
其实晏妖的一举一动都被潭主关注了,潭主嘴上不说,可是心里确如明镜一般的清晰。在晏妖没有明白的时候,潭主就动了手脚,张家世代是军人。
繁荣长达百年,一直永盛不衰,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张家在稳定根基的是时候,有颗海魂珠。其实只要心里有镜子的人,都会明白只要有野心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神秘的珠子,当然其中还包括着乌衣。”
我的眼眉一皱,乌衣。这个名号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我叹了口气,想来有些事情我有些明白了。
乌衣,传闻中的一个东西,以喜欢黑暗潮湿的东西,心性喜怒不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野心很大。很久之前我和他打过一个照面,不过我并没有看出来他的真身是什么,只是一团乌黑。
后来才知道,乌衣永远都喜欢将自己藏在那层厚厚的衣服下。常年的不见天日,曾经以为不会再见面,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号。
乌衣心性不定,不过他贪婪海魂珠的**太过的强大,海魂珠是一个传说中很神秘的东西,据说得其者,有能力的可以得道飞升,升入上神位。
当然还有其他,不过不管怎么说乌衣对海魂珠的念想还是执念的。春秋耳目众多,自然知道乌衣的存在。不过本来尚未放在心上,不过后来偶然发现海魂珠和张家和晏妖都微微有些关联。
春秋是个护短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牵连到了自己人身上。那么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海魂珠的存在是在一个月圆的夜光的,张家的主将可以百战百胜自然是有原因的,每代张家家主必然要在成年之前要植入海魂珠。如今边疆告急,虽然尚未到给张扬植入海魂珠的时间,可是时间紧迫,如今也不得不以了。
张家几年或者上百年才会出现一个海魂珠的适合者,此番机会怎么会让他们放弃。
月圆之夜,张扬安详的睡着密室里,今夜整个张府都戒备森严,今夜的张府还有不少的奇怪的人出没。似道非道,也不像菩提树之下的和尚一般袈裟在身。
这群人都将身影藏在层层的黑幕之下,神秘又胆寒。符咒的层层环绕,金光闪烁,昭显的不是神圣却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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