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什么?”
长公主与卢湛变色不约而同的问。
长公主先是惊讶意外继而窃喜,心里巴不得乔小如就这么跑出去再也别回来了,面上却丝毫不显。
妆容精致的脸上神色微沉,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卢湛脑子里如炸响了一个晴天霹雳,铁青着脸色盯了秦陆一眼,一阵风般朝内院跑了去。
“老奴该死,老奴——”
“好了好了!”长公主之所以喝斥质问秦陆完全是为了做给卢湛看的,现在卢湛都已经走开了,她哪里还有兴致问?
乔小如是死是活,跟她什么关系?
“继续派人去找吧!好好的找。”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句,长公主便带着一众仆婢走开了。
望了一眼卢湛飞奔而去的方向,修剪得十分精致的眉毛挑了挑,看了梨枝一眼淡淡道:“你去宜合堂打听打听公子爷在干什么,机灵些,别叫他看见。”
“是,长公主。”一名看起来穿戴装饰十分体面的婢女屈膝应声,转身往宜合堂去了。
长公主不屑轻嗤一声,回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少夫人抱着小小姐跑出府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府邸,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一向来如同一潭死水似的长公主府来说可是一件非常劲爆的新闻。
阖府上下下人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对此事津津乐道,你说我说、你传我传,可不转眼就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所有人有一样认知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刘嬷嬷肯定要倒大霉了。
无论长公主喜欢不喜欢少夫人,少夫人总归是她的儿媳妇,是这长公主府的主子。
长公主可以用一切阴谋诡计来对付少夫人,甚至还可以明里暗里的刁难少夫人,可却轮不到一个下人来这么做。
一个下人,将主子逼得离府出走,成何体统?
事关长公主府的体统规矩、尊卑上下,长公主又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卢湛一阵风般奔回宜合堂,静嬷嬷和小丫头们见了脸色铁青、满身杀气的公子爷无不心中一凛、腿脚发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上前。
卢湛也没理会她们,只目光凉凉的在静嬷嬷身上盯了一瞬,便大步进屋,去找荀嬷嬷她们了。
夏兰等也都在屋里伺候,这个时候自然是谁也不敢上前。
相反,一个个揪起了心,反而还怕公子爷叫她们、找她们的麻烦。
卢湛唤了荀嬷嬷问话,杨桃很自觉的守在隔断外。
片刻,只听得里头卢湛怒叱一声“混账东西!”随即是清脆的“哐啷!”一声,不知他砸了什么东西。
吓得夏兰、夏春等一个个心噗噗狂跳。
帘子猛被掀开,卢湛怒气冲冲从里头出来,站在廊上冲静嬷嬷喝道:“滚过来!”
“老奴在!”静嬷嬷心脏剧烈一阵收缩,眼前一黑差点儿没软下去,强撑着抖抖索索急忙上前。
要知道长公主掌管府中二十余年,虽然是个规矩极大的主子,但凡有人犯错,惩罚起来也毫不手软,可是长公主说话却总是温温和和的,即便吐出“杖毙”两个字的时候唇畔都噙着淡淡的笑意,哪里像卢湛这样雷霆般怒喝。
府中上下众人,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雷霆之怒。
卢湛瞅了她一眼冷冷道:“带几个人,把刘嬷嬷、曲嬷嬷、还有那几个妇人都给我弄来!快去!”
“是,公子爷!”静嬷嬷不敢怠慢,急忙亲自带人去了。
乔小如抱着小月亮跑出府已经半天了,这半天,刘嬷嬷、曲嬷嬷等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终于看到静嬷嬷带了人来,两人先是心头一惊一凉,继而反倒镇定了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早点来早点安心,不必再不上不下的煎熬了,其实也好。
刘嬷嬷面如死灰,曲嬷嬷则满嘴苦涩,两人都低着头跟着静嬷嬷去了。
而那几个被刘嬷嬷叫着做帮手的粗使妇人们则七嘴八舌的慌乱分辨。
“我们只是下人,听命行事而已,不管我们的事啊!”
“是啊是啊,都是刘嬷嬷叫我们去的。”
“况且,我们连碰都没碰少夫人一下啊!”
“静嬷嬷,我们冤枉啊!”
“行了,这事儿你们既然沾上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静嬷嬷一声喝斥,冷冷道:“心里要是委屈想要分辨解释,自个跟公子爷说去,你们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自个还一身官司在这呢!不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公子爷这会儿心情可不大好,会不会听你们的解释那可就难说了!”
几个妇人都变了脸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老老实实的先跟了静嬷嬷去宜合堂。
心里讲刘嬷嬷恨得要死。
到了宜合堂,曲嬷嬷、刘嬷嬷垂着头不敢吱声,那几个粗使妇人原本倒是想要解释几句的,然而看到卢湛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和冷飕飕的眼神,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一肚子欲分辨的委屈和冤枉吓得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卢湛冷笑,冷冷道:“跪下。你们最好祈祷少夫人和小小姐没事,不然,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丢下这句话,卢湛匆匆出府去了。
曲嬷嬷等一个字不敢言,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宜合堂的院子里。
宜合堂上下仆婢见了,无不胆颤。
卢湛出府没多远,便看到在某处墙角不显眼处有个标志,他目光轻转注意到周围没人,遂不动声色依着那标志的意思来到附近一条巷子里。
“卢大哥!”柳飞从一间简陋的茶棚里跑了出来,笑嘻嘻道:“可算把你等来了,放心吧,嫂子和小侄女好好的都没事,我这就带你过去。”
卢湛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与柳飞二人一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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