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与众将言谈尽欢,饮宴之处亦是酣畅淋漓,可肖毅的内心其实并无多少欢喜之意,原因无他,自己的风头出的有些过了,戏志才便曾进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将军诚宜韬光养晦才为上策”。恒之然志才之言,可这遮盖锋芒之处并非他的强项,哥的光芒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一般不可阻挡,又哪里遮盖的住?为今之计就要看他在洛阳之处的运筹了。
“恒之独守济南不仅稳守城池更击退张燕黑山大军二十万,还能南向增援破敌无数擒拿敌首,此战一过我大汉年青俊彦绝无出恒之之右者,绍佩服,你我且满饮此盏,以表心意。”风度翩翩的袁绍今日也是喝的面上微微发红,来到肖毅身旁一番夸赞之后方才言道,看那神情是一派欣然。
“本初兄谬赞了,小弟那是运气好,黑山军不怎么经打张燕又是用兵有误,这才让毅得以南向而来,到时恰逢各处对峙天赐良机,临沂一战换了旁人一般建功,实乃时运相济。”肖毅与袁绍对饮之后一笑摇头言道,今天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那面部的肌肉笑的也有些僵硬。
“呵呵,黑山军不经打,时运相济?恒之你这谦逊怎么听起来也像炫耀?”那边曹操耳尖听了肖毅之言也凑过来笑道,对于恒之他心中还是十分看重的,果然一到青州便建功勋,此番又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哈哈哈,孟德兄羡慕了?早知当日就该你来青州。”肖毅闻言看着曹操却是颇为张扬的道,这汉末枭雄亦有着不拘小节的诙谐性格。
“算了吧,说起这战阵冲杀擒贼擒王操可不如恒之,对了,你既然拿住张角可曾见那太平要术?借我一观如何?”曹操闻言摆手道,对于肖毅奇袭临沂一战他是下了功夫去研究的,虽说当时形势可谓天赐良机,可连番作战士卒疲劳,还要继续奔袭,这种战机怕也只有定边军把握的住了。当下又是来到肖毅身边小声问道,还故作出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样。
“太平要术?什么玩意儿?兵书战策?”肖毅闻言心中一动口中却是问道,那太平要术据传是南华老仙所授张角的诸般本事便是由此而来,恒之倒不是相信这些神奇之术,真要有他穷途末路之时怎生不用?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说不定不是神仙之术而是一本奇书了。
“哎,恒之你当真不知?那张角号称有仙人授予他太平要术三卷,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当真奇书也。”曹操微微一叹言道,这才想起面前的肖毅对此从来不感兴趣,看来自己的好奇心是注定无法实现了。
“孟德兄这你也信,他要是会撒豆成兵本公子还能好好的站着这里跟你说话?”肖毅盯着曹操看了半天,搞得孟德很不自在之后这才一脸不以为然言道,一旁袁绍等将闻言皆是哈哈大笑,连曹操自己都不例外。
“要让坚看会撒豆成兵的非恒之莫属,区区数万人马就能破张燕二十余万大军令其仓皇北返,待后还要好好向恒之请教才是,今晚则须尽兴,恒之,你我且同尽一坛如何。”此时孙坚也提着两个酒坛走了过来,当日与肖毅一会二人便意气相投,虽是相交日短但亦相照于心。
“别人敬酒用杯盞,文台兄你直接上坛,好,毅该当陪之。”肖毅爽朗的一笑很是自然的从孙坚手中接过酒坛便高举半空,稍一倾斜就见一道酒线直落口中,没有半点滴洒令人啧啧称奇,如今这个喝酒的姿态亦成了定边肖郎的招牌,极为潇洒帅气,一般人可模仿不来。
是夜众将尽欢,和袁绍曹操孙坚等人一处肖毅也喝了个七七八八,待到要回营歇息之时却是有卢中郎的亲卫前来相请,言道中郎正在帅帐之中等候,肖毅闻言便随之前往,这进了帅帐才发现等他的可不止是卢植一人,皇甫嵩和朱儁也皆是在座,不由心中一动,此又是什么阵势。
“肖毅见过三位中郎!”恒之恭恭敬敬的一礼之后垂手肃立。
“好了,恒之你也不用在我等面前如此,坐吧,先好好说说汝是如何击破张燕二十万大军。”卢植见状一摆手让肖毅入座,对于恒之此战的表现他是极为满意,若不是他率军南进奇袭临沂整体战局的胜负都很可能倒转,不过面上卢中郎还是不动声色,这小子可是个顺杆爬的!
“哦,是如此这般……运气,都是毅运气好。”肖毅坐下之后便将济南之战详细说了一遍,话到最后倒不是刻意作态,他和张燕在济南的那一场博弈说到底是心理层面的对抗,肖毅只不过比对手多坚持了一会儿。
“此为运气,那突袭临沂击杀张角也是运气?”卢植闻言没好气的看了肖毅一眼又再问道,恒之这口才倒是不差,说的三位中郎身临其境,以他们的战阵经验自能听得出来肖毅所说虽是轻描淡写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逼退张燕?多半还是其多方设谋因情造势方才能取得如此战果。
“回中郎,毅能擒贼擒王一是时运,二便是我军中祭酒戏忠戏志才之功,多亏先生为毅献计这才能临机决断奔袭陈留,此战首功实在戏忠,还望中郎厚赏之。”肖毅听了却是起身一礼正色言道,当日鲁国之战后他不是没有看出这个战机,但戏志才亦是眼光独到,这份功劳当然要落在后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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