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无伤大雅,最为坑爹的是,这些人送给夏言的东西,竟然比给嘉靖帝的还要多。
而且还让嘉靖给知道了,这可就让这位好不容易燃起了丝丝改革之心的陛下,起了疑心。这位严阁老深谙此道,又给这位陛下说了一堆漕运改革会涉及到多少麻烦事儿,下面会有多少折子上来找麻烦,还会花费很多钱财,说不准这位陛下心心念念的玉熙宫也修不成了。
前些时日,被夏言那个老头子忽悠的一阵热血沸腾,如今冷静下来,原本无比坚决却有些松动了。
若是顾绾知道了,定然要骂一声坑爹。
只是此时顾家门外,都是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只见此人容貌俊美,身形修长,赫然正是之前的徐文长。顾知哪里知道这人是谁,正要开口相问时,却被急忙赶来的顾绾给抢先了。
“文长,你这是?”
徐文长,并未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来一封书信。
“这是祖父的亲笔信。”
顾绾赶忙请这位进去,将顾维钧叫来,三人坐在厅堂之中,徐文长一脸疲色,显然是这一路是奔波之极。顾绾却也不好直接相问,只得等人喝了口茶缓过来劲儿之后,方才开口问道:“文长怎么会从绍兴赶往帝京?”
“一来,祖父有些事情要对顾娘子说,二来,祖父也希望我可以来帝京好生游历一番,好过闭门造车做学问。”
顾绾归来之前曾经跟潘老爷子说过,徐文长日后必成大器,并且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牛逼。
可算是让潘老爷子重视起来这位。
说实话,徐文长之才可排至大明前三,只是对于科举这一门道上,确实不是很合适。生生在这科举之中,白白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科举乃是为官的一块敲门砖,虽有例外,可是却极为渺茫。
不知道是不是顾绾的错觉,顾绾总感觉到这位似乎比之前更为稳重了,身上那股子恃才傲物和自卑的气质也消失了不少。
“文长如今到了京师,就在我家拄着吧。”
顾绾拆开那封信,看了看内容,顿时眉头皱起,不一会儿便大笑起来。
顾维钧赶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的。”
顾维钧接过信纸,看了一眼,之后,面色大惊,开口说道:“想不到潘家老爷竟然与那位还有些交情。”
两人说的那位,便是如今阁臣之首翟銮。
这位老头子资历极高,弘治年进士,算是三朝老臣,虽然此时已经年纪大了,可是这位主儿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而且这位严阁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这位给提拔的呢。
严嵩虽然一心抱紧嘉靖大腿,可是却也不能坏了这官场的规矩。
而且此番那一船送给嘉靖礼物,已然快到了京师。
双管齐下,可得让这位最喜欢动摇的陛下好生下定决心。
徐文长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师,顾绾自然是要带着他到处游玩一番,好歹顾绾还算是这位的姑姑。
其实顾绾来京师这么久,也没有到过多少景点,一来上辈子对于北京实在是熟悉,二来也没人陪,顾维钧整日忙着出门与京师学子应酬,顾绾又实在是不想和顾知在一起。
好在这徐文长确实不负才名,这京城的景点竟然被他说得七七八八,而且语言十分的风趣幽默。
顾绾忍不住说道:“文长才学了得,若是长久在绍兴闭门造车,不禁与学问无益,还可能长久陷入迷茫之中,不若放下书卷,游学一番,却也不错。”
徐文长点了点头,此时正值中午时分,顾绾与徐文长,走的有些累了,便到了一处茶楼。
若说顾绾到了京师之后,最为喜欢的便是这京师的茶楼,茶水倒是其次,主要是这茶楼人声鼎沸,南来北往之音,各地奇闻异事,倒是有趣。
顾绾与徐文长倒是没有到楼上的包间,而是找了一处角落,点了两壶茶和点心。
顾绾轻抿一口茶水,茶楼一楼中央一般都是有艺人表演,口技说书唱戏者皆有,这一日便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娘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
小娘子身形曼妙,一唱一和之间别有风情。
顾绾叫过来小二儿,从荷包中拿出来一块银子,开口说道:“赏那位娘子的,唱的极好。”
只是还未等那小娘子道谢。
只见一个衣料上好的小厮,拿着对着那位小娘子说道:“小娘子莫要在这里唱了,我家老爷出五十两银子将你买了,如何?”
话音未落,顾绾看向茶楼包间处,只见一个身形肥胖,满脸阴翳的男子,扶着栏杆微微一笑。
那种油腻腻的感觉,扑面而来。
小娘子年岁尚小,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原本只是家中贫困,所以来这里讨生计的,何曾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也是愣在了原地。
“这位老爷,小女只是在这里唱曲卖艺的,并不卖身。”
小娘子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股子娇弱的嗓音更是衬的娇弱无比,看的楼上的肥胖男子,心里直痒痒。
肥胖男子走了下来,自带一股子反派出场的bgm。
顾绾眉头皱起,心中一阵疑惑,莫非这个家伙就是那位。
身形肥胖,极为好色,只是眼睛还完好,要不定然就是严世番严东楼是也。
话说这个严世番家伙,小名叫做庆儿,字东楼,东楼西门,西门庆也,所以后世很多人猜测,金瓶梅中西门庆的原型便是这位。
肥胖男子走到小娘子身边,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道:“小娘子不必害怕,我只是喜欢听戏,是绝对不会对小娘子你做出什么事情的。”
这句话,再配上他的笑容,自然是让人心中莫名的蹦出来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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