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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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嫣抬起头,看着我,一手捂着胯间,一手指着我,道:“你,你, 你……”

    我站在一边,慌张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快去,找人来,救我……快去……”

    “……哦。”

    完了完了,他居然说的是让我去找人救他,而且还是“快去”。完了完了,我怕是把他……踢坏了。以他的性子,这辈子我怕是再也摆脱不了他了,那我和卫青……妈呀,都啥时候,还有功夫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找人救他是要紧的。

    我转身刚跑了没几步,就看见刘彻一行人骑马过来。

    他们驱马朝我们这来,临近勒马,下了马。

    我看见卫青,就扑到他的怀里,哭起来——原来把韩嫣惹怒了,是这么吓人的事儿,真吓人。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哭泣,在别人眼里是另一番意思。

    刘彻见地上的痛苦的韩嫣,以及他脸上无比醒目的巴掌印儿。又看着我头上破烂的花环,身上的碎草,和因为挣扎而松开的衣领,又是一副受惊而哭泣的模样……当即猜个**不离十。众人也一脸了然的样子……

    我在卫青的怀里,道:“陛下,我可能把韩嫣踢坏了。”

    刘彻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来人,扶韩嫣起来。送去行宫医治。”

    蔡玉和彭越立即上前去扶韩嫣。我见站在武帝刘彻身后的公孙敖,咬着嘴角忍着笑,忍得当真是辛苦万分。桑弘羊又一次惊呆了。又看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

    再看卫青,他将我头上坏了的花环取下,又拍打了一下我身上的草屑。面无表情,连我也看不出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边韩嫣羞愤的推开去扶他的蔡玉和彭越,站起身来,道:“我才没那么容易被你个小丫头踢坏。”

    可是话虽这么说,他的脸上还是很痛苦的样子,额角都是豆大的汗粒儿,呼吸也很急促。又艰难的走了两步,给刘彻行了个便礼。

    “陛,陛下,臣的马车呢?”

    “……去吧。”刘彻的嘴角一抽,指了指马队后面。韩嫣便艰难地走了过去,在他的家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原来刘彻与臣下商议政事,到了午膳时间,便让人在行宫摆了宴席。卫青正在收兵,不能来叫我一同前去。韩嫣,觉得是个好机会,便颠颠的跑来找我……结果就……

    我坐在卫青的身前,与他同乘一骑,很是担忧的问道:“青哥哥,我是不是把他踢坏了。”

    等了好久,才听卫青说:“……没事儿,有我呢。”嗯?卫青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

    是说:踢坏了,韩嫣要是来找你算账,没事儿,有我呢,替你顶着。

    还是说:踢坏了也没事儿,有我呢,我才是你男人,韩嫣的命根子是好是坏,和咱两口子没关系。

    忽然觉得,他的心思,我越来越难以看透了。

    正想着又听卫青道:“李延年呢?韩嫣欺负你的时候他去哪了?”

    “他……韩嫣就是看见他,才发了疯的……青哥哥,你误会韩嫣了,他并没有欺负我……”

    我又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和卫青说了一下。当然也不是一味的简单叙述,该省的地方都省了,该添油加醋的地方也没落下。卫青听完,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原来他刚才是以为李延年看见韩嫣欺负我,只顾自己逃命儿抛下我不管了吗?

    看来我真得要找个机会,和他说说李延年对他的恩情。卫青好像也因为窦太主的关系,而对李延年心存芥蒂。我早该和卫青摊牌的,别人不知道那件事的原委没关系,可他是一定要知晓真相的。

    一众人去上林园的行宫用午膳。我先前吃了一个饼,又因为踢伤韩嫣的事,心里不安稳。再好的饭菜,也是没了食欲的。便只是坐在卫青身边,喝了点水,吃了几片鹿肉。

    御医们在寝宫里为韩嫣问诊,好一会儿才退了出来。

    刘彻询问:“韩嫣,可有大碍?”

    御医行礼回话,道:“韩大人并无大碍,只是男根略有瘀肿,微臣已叫人取冰敷之,再辅以外用之金疮药,又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叫人煎了……”

    刘彻一皱眉,不耐烦的道:“你只告诉朕,他何时能好。”

    御医惶恐道:“回陛下,不出五日便可痊愈。”

    刘彻一挥手:“嗯,下去吧。”

    “诺。”御医们便行礼退下。

    刘彻又道:“来人,给韩嫣端些饭食进去,腹中里有了饭食,药性才能发挥得更好。”刘彻果然是极其宠爱韩嫣的,连这样小的细节,也十分在意。

    那刘彻会不会记恨我,毕竟外界都传闻韩嫣是他的……不过就算我把韩嫣踢坏了,也应该不耽误,刘彻的“正事儿”吧?妈呀,腐女的本性又出现了。

    侍女领了旨意送了饭菜进去,可是寝宫里的韩嫣又闹起来了,大喊大叫。说什么今年他韩嫣流年不利,年初叫李当户打得没了面子,如今又叫他心爱的小丫头踢的伤了尊严。他很伤心了无生趣云云……还点名非要我进去给他赔不是不可……

    他叫得如此大声,我们在外殿听得清楚,我知这些话他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卫青听的,当然也是说给刘彻听的。其他人听不听得见,他还真不放在心上,他就是这样性子的人。

    刘彻只是继续用膳并不言语。

    我看了看卫青,卫青朝我点点头。我便起身道:“陛下,我去看看韩大人。”

    刘彻也不看我,只看似随意地说道:“如此甚好,去吧。”

    说到底,还是韩嫣在他心中的地位重一些。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坊间传的那种关系。单单是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旁人就没法比,也比不得。

    我走进后殿的寝宫,看见侍女端着饭菜,一脸难色的站在一边,进退维谷。韩嫣躺在床榻上,下身盖着一块凉毯。还在那里不停的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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