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舍之主神色连变,最终却于眼角之间化生出一缕诡异的笑容,“难道你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可以这么做,是我有意给你制造的机会吗。”
萧御闻言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蓦然神力无极,凌天而至,不过一瞬之间,已将萧御完全封禁,在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茅舍之主这次没有再留给萧御运转法则化身万物的机会,凌厉之气将萧御周身要害尽数封阻。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机会么。”茅舍之主冷眼直视萧御,“方才我一时不慎,才给你可趁之机,这次我将你彻底封禁,看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萧御目视茅舍之主,沉声说道,“前辈果然厉害,晚辈望尘莫及。”
茅舍之主于瞬息之间控制局势,将萧御封禁于神力之中,更让他自己心服口服,但她眼中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反而狐疑地看着萧御,在身处如此绝境的情况下,他所表现出来淡定和从容,怎么看都是诡异的。
既然如此诡异,其中必有蹊跷,如果说萧御只是个普通人,她一定不会多想什么,正因为萧御已经展示出与众不同的实力,所以才忍不住倍加谨慎。
“前辈,你好像并不高兴。”萧御看着茅舍之主,一笑说道。
茅舍之主同样也看着萧御,“不错,方才我有些拿捏不定,因为你表现出来的情绪太过稳定了,有过前车之鉴,我难免要多考量一些。”
“哦?那么现在了。”
“现在同样如此,不过你主动与我交谈,故弄玄虚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我所料若是不错,你大约是在用缓兵之计。”
“既然如此,前辈理应迅速出手,以免给我可趁之机。”
茅舍之主目光森然,“你以为我不想么。”
“但前辈还是没有这么做,既然如此,必然有前辈的理由。”
茅舍之主冷冷一笑,“你可知道其中的缘由么。”
萧御摇首,“前辈的心思浩若烟海,谁人可以看透。”
茅舍之主的笑声愈加冰寒,“何必谦逊,你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又岂会如此镇定,难道在我面前,你还要故作谦虚么。”
萧御微微一笑,“前辈如此说,萧御岂敢,在晚辈看来,前辈之所以没有出手,不过只是因为我还有可利用之处而已。”
“哦?”
茅舍之主目光一亮,“所以我刚才没有说错,你所展示出来的冷静与镇定,绝不是紧紧依靠本性而已,既然如此,你不妨再继续说一下,我究竟想利用你做什么。”
“这个问题也许不需要回答,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前辈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而且前辈也知道我的回答。”
“不对——”茅舍之主摇首,“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你所做出的选择也理应有所改变才对。”
萧御摇首一笑,“在我看来,其实没有什么改变。”
茅舍之主眉峰倏然一寒,“你此刻生死尽数掌控于我指掌之间,难道还要如此冥顽不灵么?”
萧御抬首目视茅舍之主,淡然一笑道,“是。”
“嗯?”
茅舍之主震怒道,“他和你有什么关联,你竟然如此护持他,我要的不过只是一点荒殿之壁而已,经过这么多年,那座荒殿早已经不知道损耗了多少,你纵然帮我取来一点,于它又有何损?”
“不对——”
萧御神色平静,缓缓说道,“若我不过只是寻常人,在如此触怒前辈的情况下,或许早已身死命陨,我私心想来,前辈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有些特殊而已,这种特殊就是我和前辈口中那个人的关系,既然有这层关系,那么我可以做的事情,或许就比别人要多一些,所造成的结果也严重一些。在前辈口中说来,不过一块壁垒而已,但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前辈自己知道,我既然没有任何把握,自然不能听信前辈之言,贸然去完成这件事情。”
萧御之言似乎正中茅舍之主心思,茅舍之主目光沉沉,寒声说道,“你和他没有任何关联,竟然想要为他殉葬么?”
萧御摇首,“前辈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一身传承,可能来自于那个人,既然如此,自然就不是没有关联。”
萧御这番话正好切中要害,点明茅舍之主矛盾之处,茅舍之主怒极发笑,“你果然聪明的很,不过只可惜并不是真聪明,真正聪明的人,会懂得如何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而你显然不是。”
萧御目光一动,茅舍之主这句话看似在说他没有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其实似乎另有所指。
果然眼前明光一现,蓦然神力纵横,于一瞬之间贯穿他全身要害,将他所有神源尽数封住,死死钉在大地之上。
这个变故来的太快,萧御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茅舍之主重创。
“年轻人,我早对你说过,不能大意,现在你又还能怎么办了。”
当真正掌控局势之后,茅舍之主的神色变得无比平和,那是大局在握的自信与从容,“每个人都有缺点,但聪明的人会选择将自己的缺点巧妙地掩饰住,而你显然不够聪明。”
萧御身受重创,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但是他的沉默丝毫没有影响到茅舍之主的心情,眼眸之间蓄满无尽的笑意,“你一定在想,你究竟错在哪里,是么。”
萧御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前辈想说,晚辈洗耳恭听。”
茅舍之主悠然说道,“你最大的破绽,就是太过重情,你以为我真的指望你来帮我破坏什么么,我不过只是因为拿捏不准你究竟还有什么手段,所以才试图牵引你的注意力,没想到你竟没有任何防备,任由我牵引来去。”
萧御眉心微微一皱,“前辈所言,我似乎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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